還小，還在長。

不吃東西肚子就得咕咕嚕嚕的。

阮明姝本想將自己瘦，尤其是這人恥的，每次出門還要特意稍作遮掩。

但是這會兒實在是拿了塊月餅吃了一小口。

不多會兒，碟子里的兩塊月餅就被吃完了。

宮里的膳手藝確實比侯府里的廚子要好，每年都只有在宮里才能吃到這麼好吃的月餅。

不過可惜每個人只分得到這兩塊，阮明姝便是再饞也只能眼看著別人盤子里的月餅。表面上還得端著侯府大小姐的姿態，不能人看出這種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阮明姝滿腦子都在想流心蛋黃月餅，渾然沒注意到后的目。

沈嗣看不過眼，小姑娘可憐著別人的盤子，水漾漾的眼神看著既招人疼，又忍不住讓人起了惻之心。

他人來將自己桌前的這盤月餅給送了過去：“不用告訴是誰送的。”

小宮如今可不敢看輕這位主子，獻王病過一場后就像變了個人，以前從來沒有在陛下面前得過臉，近來倒是頻繁得了圣心。

小宮連忙將碟子里的月餅送到阮大小姐面前。

阮明姝端著架子，“誰讓你送來的？”

小宮支支吾吾，不敢說實話，可是阮大小姐不依不饒的，不張口便不許走。

小宮急之下跪了下來，埋低腦袋，支支吾吾：“是…是獻王。”

阮明姝很是生氣，以為這是哪個討厭的人做的把戲，為得就是故意嚇唬，倒也不會將怒氣撒在無辜的小宮上，哪怕氣得呼吸不順，還是忍著不愉，“我吃飽了。你送回去。”

別知道是誰假借獻王的名義，來給送月餅。

會被死人詐尸嚇到嗎？不會的。

這種裝神弄鬼的小計謀，見得多了。

小宮膽子小，實在是怕了獻王。

寧肯得罪阮大小姐也不愿去冷冰冰的獻王跟前尋不痛快，畢竟是皇子，繃著臉冷冷淡淡的，不怒自威人打哆嗦。

小宮跪在地上求阮大小姐的憐惜。

阮明姝蹙眉，見怕得渾發抖，連頭不敢抬，就揮了揮手，有氣無力的：“你退下吧。”

小宮如蒙大赦，趕告退。

阮明姝這里忽然熱鬧了起來，阮敬辭坐在對面的位置，便是同其他人寒暄也心不在焉的，余無時無刻不在看著他的姐姐。

那人便是要刻意藏起自己的心思也藏不好，饞著兩塊月餅，還以為別人看不出來。

阮敬辭原本就沒吃，先前就知道喜歡吃這些甜膩的糕點，也不算刻意給留著，但確實一口都沒。

他剛起，那邊的張玠不知何時已經走到面前，眼尾帶笑，狐貍眼又慢慢瞇了起來，笑意和煦，平易近人。

“明姝妹妹，喜歡吃月餅嗎？”

阮明姝覺得很奇怪，張玠好端端來找說話做什麼？他難不很閑嗎？又往他后看了看，張玠那個膽小的庶妹藏在他后，畏畏，小家子氣，連一個字都不敢說。

阮明姝的語氣不太好：“你管我喜不喜歡。”

張玠在心底嘖了聲，原本以為明姝這幾天應當嘗到了世態炎涼，也應該沒遇到見風使舵的勢利眼。

可這位大小姐的做派依然不減，還似從前那般風風的。

張玠著白皙潤澤的致面容，眼珠子黑漆漆的，如皎月般明亮，稍稍抬著下，矜驕漂亮。

張玠也將他的那份點心人端到面前，“明姝妹妹既然喜歡，就多吃些。”

阮明姝覺得張玠不懷好意，不過這次他竟然沒有落井下石，顯得是小人之心。

阮明姝懶懶搭了個嗯字，雖然犯饞，卻是沒他人送過來的月餅。怕張玠在里面下毒。

母親說過的，出門在外，防人之心不可無。

尤其是宮宴上，旁人給的東西不能隨隨便便就吃。

萬一有歹人存了陷害之心，發生什麼丑事，這輩子可就完了。

阮明姝隨口敷衍道：“我飽了，你留給你妹妹吃吧。”

張玠的妹妹看起來心眼就沒有他多，膽子好像很小，張不安的躲在后面。

小姑娘聽見說的話，趕站出來說：“不…不用的。”

不敢吃的，兄長會不高興。

*

迎春宴上還安排了戲班子唱戲，阮明姝不喜歡聽戲，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尋了個借口找了清凈的地盤藏起來了。

太后今晚打算見見阮家的這位小姑娘，嬤嬤很快去而復返，“不知道人跑哪兒去了。”

阮大姑娘膽子真不小，宮宴上也敢隨便跑。

太后手里著佛珠，神稍稍一頓，“怎麼還像個孩子？往后還由著的子，是要吃大虧的。”

嬤嬤心里想的也是如此，又聽太后繼續低聲地說：“獻王這個脾氣竟會慣著。”

皇帝子嗣多，太子被賜死后，那些個蠢蠢的兒子都消停了下來。

獻王原本是不得寵的，也不知先前他是不是在養蓄銳，刻意收斂了鋒芒，這幾個月做事就像另外一個人。

果斷、干脆。

狠心的時候極狠，眼睛里不得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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