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不是你。”他頓了一下，把手機遞過去，“我隻是想告訴你，那天晚上，我的抑製劑也失效了。”

    江知念沒敢接手機，覺得這有些冒犯時曄的私，因此隻是瞟了一眼，點了點頭。

    “那天早上，你說是因為你的抑製劑失效的原因。”他頓了一下，繼續道，“所以我想，我們應該被下了同一種藥。”

    江知念意識到，能讓他們倆同時被下藥的，就隻有那天晚上，那個包廂裏的人。

    “那杯橙……”

    時曄點了點頭，將手機放回口袋裏，語氣冷靜道：“不過，我們沒有證據。”

    證據應該早就被銷毀了。

    江知念其實早就猜到了馮佩佩不對勁，為什麽明明說隻是去一會，卻一個晚上都沒有回來。

    “為什麽呢……”和馮佩佩從小一起在孤兒院長大，們就是彼此最親的人。

    有的時候，會幻想佩佩其實是自己的親妹妹，因此日常生活裏，對，總是多一些包容和忍讓。

    時曄見對麵的孩出了快要哭的神，便從口袋裏拿出紙巾，先出一張在上麵，然後將一整包遞了過去。

    江知念接過，有些難堪地了眼淚。

    “我不明白，你不是佩佩的男朋友嗎，為什麽要把我們……”

    “我不是的男朋友。”

    時曄有些生地打斷了江知念的話。

    江知念紅著眼圈，看上去有些尷尬：“對不起，我，我不知道。”

    “不用道歉，不是你的錯。”時曄看了一眼時間，他一會醫院裏還有事，“解釋完這個後，我們現在來說孩子的事。”

    江知念睜著漉漉的眼睛看向時曄。

    “第一種況，你不想要這個孩子，除了必要的醫療費用外，我會給你一筆損傷的補償金，除此之外，你休養期間我會盡我所能地照顧你，若之後你因為這次事件有一些後癥，我也會盡力負起責任。”

    “第二種況，你想生下這個孩子，那麽除了那筆補償金外，從你懷孕到生育所產生的所有費用，都由我來承擔，在這期間我也會盡我所能地照顧你，等孩子出生後，我也會按照國家標準，定期給你轉養費。”

    時曄抬眼看向江知念，神顯得很認真。

    “你不用現在回答我，還有時間，你可以慢慢考慮，我隻是給你提供選擇。”

    “讓我選擇？”

    “是的，如果你選擇要孩子，那麽我們就得為以後的生活進行三種規劃。”

    “三種規劃？”

    “第一，你想獨自養孩子，並且不讓孩子知道我的存在，那麽我會尊重你的意見，不會出現在你和孩子的生活裏。”

    “第二，你想獨自養孩子，但是願意讓我和孩子進行接，那麽我會配合你的時間，定期陪伴孩子長，起到一個父親的責任。”

    江知念微微張大了，有些呆地問了一個問題。

    “那第三呢？”

    “第三，我們結婚。”

    ……

    江知念回了家，燈也沒開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覺得自己可能是在做夢。

    將手放進兜裏，拿出了那袋時曄臨走前放到自己手中的藥。

    「選擇權在你，我尊重你的決定。」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緒很穩，語氣也不帶任何引導的偏頗。

    可江知念卻遲遲做不了決定。

    吃，還是不吃。

    這個選擇對而言，似乎又是一個關乎一生的決定。

    「滴滴——」

    拿出手機，看到了時曄發來的消息。

    「這些是懷孕期間可能會遇到的一些問題，包括對的損傷。」

    「這些是生育期間，可能遇到的危險，包括羊水栓塞等並發癥。」

    這些資料都是他自己整理好了，發過來的。

    「謝謝，我看一下。」

    「這是一個孩子出生後第一年，父母經曆的紀錄片，你可以看一下。」

    江知念沒想到，對方竟然會做這麽多的功課，連出生以後的事都考慮到了。

    不愧是學霸。

    「好的，我一會就看。」

    那邊又顯示正在輸中，江知念盯著那個省略號看了半天，等了來了一行字。

    「看完後，有什麽想法可以告訴我。」

    晚上10點，江知念看完了時曄發過來的所有東西，隻有一個想法。

    他發這些可以被稱為「讓人看完絕對不想生孩子」的資料給自己，應該是在勸自己，不要這個孩子吧。

    了肚子，忽然有點難過。

    這好像是一個，不被任何人期待的孩子。

    *

    臨近寒假，江知念算了算時間，發現等到考完期末考再吃藥好像也來得及。

    像鴕鳥一樣自欺欺人地把頭埋到了土裏，隻要不去想，這件事也許就沒有發生，帶著這樣的心忙完了一天的工作，卻在下班時到時曄的那一刻全然崩塌。

    是真的懷孕了，躲不掉，逃不開。

    像個永遠不會醒來的噩夢。

    “你，你怎麽來了。”江知念做賊一樣地湊了過去，有些心虛。

    時曄穿著風，顯得高長，比例極佳。

    他低頭看了江知念一眼：“走吧，送你回去。”

    江知念住在離學校不遠的一個老小區裏麵，兩人一前一後走著，誰都沒說話。

    快到小區的時候，江知念攔下了時曄。

    “就送到這裏吧。”

    小區裏的人都和很，不想被人知道自己和時曄的關係。

    時曄看了看前麵的路口，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個黑的塑料袋給江知念。

    “是什麽？”

    “葉酸。”

    這種補充劑醫生一般會建議在備孕階段就開始服用，但他們這種屬於突發狀況，隻能說現在為時未晚。

    江知念搖了搖頭，沒接：“我打算放寒假的時候吃那個藥。”

    沒幾天了，葉酸就沒補充的必要了。

    時曄聽完的決定，表沒什麽太大的變化，隻是將黑的塑料袋塞到了江知念的手中。

    “幾天也可以吃。”

    江知念隻好把袋子放到包裏，低著頭道：“那我先走了。”

    時曄拿出手機點了幾下：“我剛剛發了一份食譜給你，平時做飯可以參考一下。”

    江知念打開，發現是一份孕婦推薦食的清單。

    好像也是沒有必要的東西。

    不明白時曄特地跑這一趟的目的，他不是不想要這個孩子嗎？

    還是說，他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