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和程雲啟沒有在一起過，如果問心無愧就只將他單純當自己的朋友，或許可以開這個口，可是明白自己對他的想法，也清楚他現在邊已經有了別的孩，更何況這次的事程雲啟也真的傷到了他。

並不想向他求助，所以對他說：「不用了。」

「不用了？你什麼意思？你真要聽從你繼母的安排嫁給那個殘疾老男人？你要是嫁過去你這輩子就毀了。」

許久沒聽到的回答，程雲啟又沖道：「徐希苒你給我聽著，你先別著急領證，我馬上回去，不管遇到什麼事，等我回去了再解決。」

他話音落下，徐希苒突然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接著一個滴滴的聲音問道：「你在跟誰打電話？」

程雲啟被抱住了腰，他側頭看了一眼，孩仰頭看著他，睡眼惺忪，他了的腦袋，不自覺放了聲音，「醒了？」

「唔……怎麼還用我的手機打？」

「去那邊等一等，我一會兒就打完了。」

孩嘟著撒，「那親一個。」

程雲啟嗔了一句，「別鬧。」

孩卻笑呵呵墊著腳一下親到他的臉上，吧唧一聲，這才依依不捨鬆開了手，轉去了客廳。

程雲啟雖然有意捂著聽筒，但徐希苒還是聽到了兩人的對話，他竟然也會用如此溫溺的語氣對人說話，「拽爺」眉目溫對一個孩是什麼樣子？應該不會是里氣一臉欠揍吧？

「徐希苒，我的話你聽到了嗎？」聽筒那邊的聲音又嚴厲了起來。

「你忘了我們兩個已經絕了嗎？我的事你也不用再過問了。」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程雲啟咬了咬牙，「敢掛我電話。」他又重新撥過去，那邊響起悉的忙音，又被拉黑了，媽的！程雲啟氣得重重在護欄上拍了一掌，鐵質的護欄發出嗡嗡的一陣回聲。

程雲啟回到客廳，趙念嘉正盤坐在沙發上吃著零食看電視，客廳茶幾上擺滿了外賣盒子，兩人都不會做飯，了就點外賣。

程雲啟把手機還給，趙念嘉問道：「你跟誰打電話？」

「徐希苒。」

「還在生你的氣嗎？這事是你理得不對，你得好好跟道歉才是。」

程雲啟走在旁邊將攬到懷中，他在頭頂親了一口說道：「家裡發生了一些事，我明天得回去一趟。」

趙念嘉從他懷中掙出來，癟癟，水汪汪的眼睛裡著委屈，「你要回去了？那你走了我怎麼辦？」

「就呆幾天，我很快回來。」

「可我捨不得你走。」摟著他的腰將他抱住，「你說好了明天帶我去遊樂園的，要不你再陪我幾天吧，再陪我幾天讓我有了心理準備你再走，你這樣突然離開，我會很難過很難過的。」

可憐兮兮的哀求聲聽得程雲啟心裡難，程雲啟一向都是要做什麼就立刻去做的，可是他現在有了肋。他著懷中的孩，整個人窩在他懷中，的手抱著他，生怕一鬆開他就離開了，滿是對他的依賴。

程雲啟最後還是心了，那就再耽擱幾天陪陪吧，徐希苒和那個男人是相親認識的，怎麼著也得再相一段時間才去領證，沒那麼快。

徐希苒握著電話許久沒回過神來，耳邊依然盤旋著孩俏的聲音還有程雲啟寵溺般的嗔怪。

「你們要是再敢欺負，老子揍死你們。」

那是小時候被人嘲笑，還是小年的程雲啟將護在後，他握雙拳，對著前方那幾個比他個頭還高的男生齜牙咧。

「也給你啟哥吃一口唄。」

那是初中的時候，吃到一串好吃的關東煮，他湊過來嬉皮笑臉討吃。

「放心吧，有你啟哥一口吃的就不會著你。」

那是他知道把零花錢拿來了班費，問家裡要無果後，把自己的錢塞給。

和程雲啟一起長大，見過他很多樣子，他兇狠的，他臭不要臉的，他霸氣的，可偏偏沒見過他對人疼骨的模樣。

那該是什麼樣子呢，那樣眉目溫的程雲啟一定很迷人吧。

徐希苒自嘲笑了笑。

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拉回的思緒，低頭一看，是蔣予淮打來的，徐希苒收拾好緒，接起電話。

「徐小姐？」

「蔣先生？」

「是我。」

「蔣先生打電話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想問一下，徐小姐對我還有什麼意見。」

徐希苒不解，「我……沒有什麼意見。」

「既然沒什麼意見，我這邊的意思是想儘快把婚期定下來。」

「……」

雖然徐希苒已經說服了自己走一步看一步，可聽到這話還是怔了一會兒，徐希苒很清楚有很多事並不是能改變，就比如六歲的時候母親死亡，不得不跟著從來沒見過的父親，就比如現在，為了能好好上完大學，不得不嫁給一個剛認識不久的男人。

太小了太弱了，還沒有足夠強到可以改變自己的命運。

對未來充滿了害怕和擔憂，可知道在點頭的那一刻就已經註定了沒有退路。

程雲啟讓等他回來再說，等他回來又有什麼用，一切都已經不一樣了，在他選擇傷害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了他不可能再為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