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也閑的嗎?”薑雲曦有些不服氣地癟了癟,小聲嘟囔一句。
蕭瑾熠聽的很清楚,但是卻沒有直接拆穿,隻是沉著聲問“你說什麽?”
“沒什麽。”薑雲曦挪開了目,果斷地回答,一雙水靈的眸子往側麵瞥了一眼,很顯然心不悅。
這還是第一個敢這麽跟他說話的人,又慫又不服氣,看著規規矩矩,說不定心底已經抱怨好一通了,但是,竟讓他生不起氣來。
蕭瑾熠單手放在後,一雙深如墨池的眸子醞釀著深意,頃刻後,才緩慢啟齒。
“既然你這麽閑,就跟著過來。”
“我想回家了。”薑雲曦故意開腔回絕,放了聲音,像是了什麽欺負似的。
蕭瑾熠沒有搭理薑雲曦的話,徑直走向了隔壁的房間,竹影停留在原地,抬起右手引路。
“郡主請。”
蕭瑾熠的態度很明顯,直接將的話給忽略了,薑雲曦無奈隻能邁著步子跟上去,但是人剛進屋,綰秋就被攔在了外麵。
綰秋下意識想要將竹影橫在前的劍擊開。
“綰秋,你就在門外等著吧。”薑雲曦轉輕聲細語地吩咐著,蕭瑾熠這說一不二的格,想來也是不允許帶著侍進門的。
木門漸漸關上,綰秋下一刻就藏不住上的殺氣,用胳膊肘頂了竹影的口將他推開,然後安之若素地站在門的另一邊安心等候。
竹影捂住口緩過氣來,掀起眼皮有些吃驚,他實在沒有想到眼前這位青侍武功竟然這麽高,這一擊,若不是他反應及時後退了一步,否則定會吐出來。
“看什麽看?”綰秋一記刀眼看過去,聲音細小且帶著無盡的冷意,跟剛才待在薑雲曦邊的模樣完全不同。
竹影拍了拍手臂,好劍端正地站在另一邊拉下了眼,好男不跟鬥,他是一個有原則的人。
屋,薑雲曦暗暗打量了一番房間布置,顯然比所在的包間豪華許多,暗雕柱上暗紋流,檀香四溢,致的茶臺上,茶皆是上等的瓷製品,白玉晶瑩剔,蕭瑾熠坐在左側,將一旁擺放的黑木匣子打開。
“殿下讓我過來幹什麽?”薑雲曦的目放在蕭瑾熠那張淩厲朗的麵容上,如三月春風般溫暖的聲音響起。
“聽說你茶藝不錯?”蕭瑾熠修長勻稱的指節輕敲著茶案,態度也不算冷冽,可能是因為常年居高位,說出來的話即使再平和也帶著些威嚴。
薑雲曦也沒有給他什麽迎合的笑,麵淡然地坐到了蕭瑾熠的對麵,練地拿起了茶“殿下想讓臣煮茶?”
還未等他開口,那雙纖纖玉手便將他邊的黑木匣子拿了過來,眼波流轉,帶著轉瞬即逝的驚訝。
裝潢致,視線最佳的房間,獨一無二的茶,還有這般價值千金的白毫銀針無一不在提醒,這個紫金茶樓的幕後掌權人就是蕭瑾熠。
看來,這位北堯國的攝政王殿下,比想的更加深不可測。
“殿下的茶葉不像是白蘭國進貢的那批。”薑雲曦將茶葉放滾燙的煮之中,抬起眸來眉梢帶著淺淺疑。
“這是茶樓的。”蕭瑾熠的聲音依舊是平緩的,不辨任何緒。
薑雲曦也不接著問下去,自顧自地看著滾燙的熱水裹挾著尖細的茶葉翻騰,沒一會兒,將煮移到了茶臺之上,倒出澤微黃的沸水,再次將一邊的涼水加了進去。
此時的茶葉香味被完全激發了出來,夾雜著鮮草的清新香味溢滿茶臺周圍,又帶著獨屬於白毫銀針的微微苦氣味。
等到七分滿的茶杯被送到了蕭瑾熠的前時,茶水的澤更加濃鬱晶。
“殿下嚐嚐。”薑雲曦明眸上揚,角勾起好看的弧度。
看這蕭瑾熠便知道薑雲曦的手藝不差,但是口的鮮香仍舊讓他微微驚豔,墨眸子中閃過一抹喜。
毫不誇張地說,這等手藝比那位鍾飲茶的鬼醫子還要勝一籌。
“那我可以回家了嗎?”薑雲曦看蕭瑾熠的臉不錯,又再一次擒故縱了起來。
眸抬起,含,長長彎彎的睫像蝴蝶翅膀似的輕眨一番,就差勾著人的手臂撒了。
蕭瑾熠的目劃過薑雲曦,茶杯再次放回了案上,眼底出一涼意冷聲道“不準。”
“為什麽?”薑雲曦那雙琉璃般純淨的褐眼眸立刻暗了下去,失落是寫在臉上的。
“近日朝堂在鬧騰什麽事,我想你應該很清楚。”蕭瑾熠敢確定一點,薑雲曦生於鎮北王府這般位高權重的武將世家,心思不會太簡單。
今日出門躲開皇後一黨,就可以很明顯地看出來。
“本王可以明確的告訴你,皇位不可能是蕭天澤的。”蕭瑾熠繼續補充著,眼眸直視薑雲曦,帶著無盡的冷意,鷙嗜,激起了他心底沉的殺人。
蕭瑾熠跟皇後一黨究竟有什麽恩怨?薑雲曦疑至極。
“臣知道了。”薑雲曦著聲音回複。
蕭瑾熠說這番話的原因很簡單,若是鎮北王府靠攏皇後一黨,那麽就會直接被他視為敵人。
攝政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手握三十萬兵權,又深得陛下信任,與他作對絕無好下場。
薑雲曦現在更加的確定,要想對付軒轅珩,必須找一個強的幫手,而眼前之人,便是當下最好的選擇。
隻不過蕭瑾熠生多疑,心思深沉,得細下功夫才行。
薑雲曦也不再繼續鬧著回王府,乖巧的模樣像一隻溫順的小貓兒,沒一會兒不說話,眼眸便緩緩闔上了。
蕭瑾熠端開了靠近薑雲曦頭部的茶壺,一張恬靜的睡便展眼前。
鎮北王府唯一的千金,從小泡在罐裏長大,無憂無慮,自由爛漫,睡覺時角都是微微勾起的。
蕭瑾熠並未開口去驚擾了薑雲曦,默默地倒茶飲茶,偶爾瞧了一眼窗外景,眼中的涼意漸漸暈開。
一炷香就這麽過去了,但是屋沒有半分靜,綰秋側眸看了一眼木門,未免開始擔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