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回到現在。

    段時焰靜靜地著，坐在對麵的孩眉眼亮亮的，像是認準他就是傲，明明心裏關心著，卻裏不承認。

    他垂著黯然的眸輕笑一聲，忽然低聲道，“今霧，你真是個笨蛋。”

    今霧：？

    怎麽還突然人攻擊上了！

    不過他這是又想到什麽？

    臉上的神好像又流出落寂.....

    就在今霧看著，段時焰將已經切好的牛排遞給，又恢複了平日的慵懶肆意，“吃吧，小笨蛋。”

    原來這份牛排是切給的嗎？

    今霧驚訝眨了眨眼，有些意外。

    察覺到的反應，段時焰挑眉，“怎麽了，不喜歡？”

    他記得以前就喜歡吃牛啊。

    每次飯堂有炒牛丁這道菜，都會小聲問飯堂阿姨能不能再給多一點，

    有時候聲音太小，飯堂阿姨沒有聽到，或者已讀不回。

    暗排在後麵的他就會嘖一聲，“能不能多給點，想壞我們的年級第一嗎？”

    然後他就看到站在前麵的孩在發間的耳朵馬上紅了起來。

    嘖，可死了。

    要不是怕又惱了，他真想手一下。

    “沒有不喜歡。”

    今霧搖了搖頭，老實道，“我隻是沒想到你竟然會親手幫別人切牛排。”

    刻板印象裏，像他這樣妥妥一含著金鑰匙出生的豪門爺肯定指使別人習慣了。

    不可能會做出主服務別人的行為。

    就像傅聿臣他從來都不會做主幫切牛排這種事。

    段時焰眉梢輕揚。

    “你以為我誰都幫嗎？”

    他語氣懶洋洋的，但又像是借著那份懶散藏著深湧起的熾烈，“今霧，你是第一個。”

    也會是最後一個。

    段時焰好整以暇往後靠了靠，低磁的京腔揚著貴公子的隨和恣意，“所以你要吃多點，不要浪費我的心意，不夠就跟我說，千萬別跟我客氣知道嗎？”

    有些，也有些妄在裏麵的一句話。

    意外的不令人反。

    今霧看著他，角不由彎起，“好。”

    —

    優雅的大提琴聲在演奏區悠揚響起。

    今霧已經完全放鬆下來，邊用餐邊聊起許多以前高中一些趣事。

    坐在對麵的男人不但認真聽著，還每次準確說出這段故事裏還做了些什麽。

    仿佛在這場青春之旅，是他眼中唯一的主角。

    所以小到任何一件細節，他都能比任何人，甚至是本人，都還要清楚。

    今霧終於忍不住嘀咕，“怎麽我的事你都能記得那麽清楚啊？”

    段時焰眉骨微抬，語氣幽幽的，“那是因為當時某個小班長，眼裏隻能看著那個姓傅的渣男，一點點都不肯分給我一下。”

    他間溢出聲輕哼，像個被負了心的良家男，腔調拖長，“真~的~好~重~~輕~友~呀~”

    今霧：“.....”

    怎麽突然良心有點不安，像真的辜負了他一樣？

    “是我錯了。”

    今霧垂眸，“以前太蠢了，人狗沒分清。”

    這句話馬上讓段時焰皺起眉。

    “你錯什麽？”

    他鋒銳桀驁的眉眼有著明顯的護短，“分明就是那個渣男辜負了你，你堂堂正正的，還為他盡委屈，要說做錯那也是那個渣男不對。”

    “還有小狗明明那麽可。”

    段小狗一臉認真為狗正名，“那個渣男才不配跟小狗扯上關係呢。”

    對，沒錯。

    千錯萬錯都是那個傅聿臣不對。

    他的今醫生，還有小狗都沒做錯！

    今霧怔怔看著他一臉哼哼的，再次沒忍住被他逗笑。

    天啊！

    以前怎麽沒發現他竟會有那麽稚可的一麵？

    就像剛開始還擔心今晚的飯局會不會尷尬局促，沒想到卻出乎意外的輕鬆愉悅。

    “嗡——”

    就在眼眸含著熠熠爍閃的笑意，想要開口說些什麽。

    放在桌麵的手機突然震了幾聲，隨即屏幕彈出了周雅寧的信息。

    【你這個不孝，我辛辛苦苦把你養的這麽大，你就這樣報答我是吧！】

    【你到底怎樣才明白？這個世界，除了媽媽，誰還會這樣關心你的終生幸福，這樣用心為你謀前程！】

    【你不要以為這件事就這麽算了，你一天不跟聿臣複合，我就天天去醫院來找你，你就給我等著瞧吧！】

    信息的每個字都像座大山，得不過氣。

    今霧抿，快速將這些信息都刪掉，剛還浮著輕鬆愜意的眉眼像是被熄滅，重新黯然下來。

    “誰惹你生氣了？”

    見突然一臉低落，剛還姿態慵懶的男人馬上坐直，眼神變得鋒利寒冽，一字一句怒的語氣像從後槽牙磨出來，“你媽媽？”

    “嗯....”

    如果是換作其他人，還能毫不猶豫直接斬斷一切關係。

    但偏偏周雅寧是的親生母親，是跟有著緣關係的親人。

    如果徹底斷絕，就會失去這世界上唯一的家人，從此就隻剩下自己了.....

    “今霧。”

    就在陷於糟糕無措的茫然時。

    突然聽到有人喊了聲的名字，“我上次提的建議一直都有效，你可以選擇我報複前男友，也能讓我當你的擋箭牌，讓你的母親不再因為你拒絕複合的事來擾你。”

    “我會是你最好的選擇。”

    段時焰深邃的目直視，直白又灼烈，像能驅散黑暗，給人指引方向的烈，“所以如果你沒有很討厭我的話，那就先別急著拒絕我。”

    “多看看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