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打得比我和雨薇都要好，倒是可以和……”杜江明原本還想說楊詩音，幸好懸崖勒馬止住了，當著孟欽和的麵提楊詩音豈不是自己找死？

    倒是孟欽和偏頭看了他，斂著眼問：“和什麽？”

    杜江明靈機應變，嘻笑道：“可以和你打上一局！”

    孟欽和隻笑了一下，徐婉什麽水平他其實看得出來，不過是比袁小姐稍好一些，姿態更好看一些，其實也隻是個花架子。不過，人能將網球打這樣也是不錯了。

    場上，袁雨薇剛才已經連著輸了兩個球，麵子上過意不去，又要徐婉和重來。一再要求，徐婉也隻好奉陪到底，那隻袁小姐又是接二連三地輸球，徐婉看不過去了，最後也學著孟欽和故意讓了幾球，才讓比分好看些。

    孟欽和自然是看出來了，角噙了幾分笑，視線隨著徐婉在場上移。

    徐婉從場上下來後，孟欽和接過侍從手上的水和巾親自遞給徐婉，剛剛下場，臉上還是紅撲撲的，輕輕著氣。他還是第一次見徐婉穿短，他總是讓穿旗袍。現在想想，不過才十八歲，那些旗袍將個年紀應有的活力全給裹住了。

    袁雨薇不太高興，皺著眉小聲問杜江明：“究竟是什麽人？我倒真是小瞧了，一口一個沒過，還讓二手把手親自教，結果比誰都厲害。”袁雨薇想到這裏就生氣，一開始還真的以為不會，還在讓的球，現在想來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一轉眼便到了晚上，孟欽和邀杜江明和袁雨薇一同去洋樓用晚餐，應該是之前有人已經吩咐了廚房，今天的晚餐比以往還要富。

    酒是孟欽和從德國帶回來的，杜江明格外喜歡，他一邊喝著酒，一般慨道：“一直知道你在這邊還置辦了洋樓，沒想到你現在日子過得竟這般滋潤。”說著又掃了一眼徐婉，是啊，這樣樓裏，隻有食、酒自然是不夠的，溫鄉才是關鍵。

    杜江明也意外，若是在兩年前，他是絕對不會相信孟欽和孟二會過這麽鬆泛的日子。兩年前，杜江明做戰地記者那會，曾去軍中找過幾回孟欽和。那時的他總是一筆的戎裝，有置不完的軍務。

    孟欽和本就是個閑不住的人，而他父親以及他父親的部下也都格外信任他，隻要孟司令不在，便是來找二拿定主意。如果不是駐守著本就繁華、安定的坤州即可，換作兩年前的二，哪還有這閑工夫來陪他們打網球？

    想到這，杜江明不又打量了一眼孟欽和，雖說是孟司令親自讓孟欽和從德國回來，但又大材小用隻讓他駐防坤州。孟欽和應該是個有有雄才大略的人。

    隻是從杜江明的角度看過去，孟欽和此刻正神自若地喝著酒，除了上次楊小姐的婚訊傳來讓他酒醉了一回外，確實也看不出他有什麽失落了。

    倒是袁雨薇一直沒有什麽胃口，自從進這棟洋樓起，便一直打量著。很快便發現了，這裏就是孟欽和和徐婉一起住的洋樓。先前杜江明跟提起孟欽和在坤州養了個人時，還是不信的，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袁雨薇看著餐桌斜對角坐著的徐婉越發不順眼，卻也不好當著孟欽和的麵發作，隻借題發揮道：“二，我好不容易來一次坤州，原以為你會去邸招待我，結果隨便找了個地方就打發了。”

    杜江明喝了些酒，話沒過腦子便說出來了：“這裏不是有網球場嗎？不是你說想打網球的，你若是嫌維瑞招待不周，讓他明日請你去他邸住上幾日大吃大喝便是了。”

    袁雨薇笑著接話：“那你我得多多點些山珍海味才好，這坤州富庶，我們輕易是吃不垮二的。”說著，的視線瞥過一旁的徐婉。

    徐婉自然明白袁小姐話中的意思，雖然可以同他們一起打網球，一起吃飯，但這也是孟欽和抬舉，再怎麽樣都是舞出，和孟欽和也是名不正言不順，正如永遠都去不了邸，也進不了司令府的大門。

    孟欽和還算清醒，也沒有跟他們談笑，反而稍稍斂了些笑容，對袁雨薇淡淡道：“你難得來一趟坤州，自然是要多出去逛逛的，坤州景致不錯，可以去看看山水。”

    袁雨薇搖了搖頭，說：“山水有什麽可看的，我倒是聽說坤州還有夜黎之稱，說是一到夜裏，霓虹燈亮起來的地方便是數不盡的舞廳舞場了。我一直都想去看看的，隻是從沒去過……”

    徐婉一聽袁小姐這話臉燒得厲害，袁雨薇雖然句句說得自己，可其實是在徐婉的心。徐婉當然聽出來了，袁雨薇是知道做過舞的。可這種事就是事實，既然做了便隻能由著別人去說。

    聽袁小姐這口氣，下一句話應該就是問徐婉能不能給帶路了。

    好在袁雨薇話還沒說完，杜江明看著孟欽和臉不大好，趕忙反應過來，打斷道：“我現在酒量完全不行了，喝一點便醉了，我看雨薇也是，一沾酒就滿的胡話。要我說，你今天還是先回我那公館，好好休息一晚再說。”說著，沒吃幾口便說要走了。

    孟欽和也沒多留，過了一會兒便和徐婉一起送他們出門，然後讓司機送他們回去了。

    不知孟欽和是喝醉了還是打網球時著了涼，他和剛走回洋樓，他就看上去有些昏沉。

    徐婉扶住孟欽和在過道裏艱難走著，隻是他一個大男人沉得很，徐婉子又瘦小，才扶著他往前走了幾步，腳步便有些踉蹌了。歪歪扭扭地往前走著，最後到了牆。

    徐婉隻怕孟欽和倒了，連忙去扶住他，可孟欽和這個時候卻好似清醒了些，突然笑了起來，似乎在笑他們倆居然都這樣狼狽。

    孟欽和低頭看著，此刻正被他抵在牆上。

    徐婉原想躲，可他握住的肩不讓，“別，讓我再看看你。”他說這幾個字的嗓音低低的。

    垂著眼，睫像蝶翼一樣跳著。

    他久不說話，徐婉抬頭去看他，也是這時，他的手從的臉頰慢慢移到的後頸，輕輕扶住，然後就這樣吻了上來。

    就像拿定了不會掙紮一樣，他吻得輕而易舉，一點一點將的撬開。

    徐婉卻是腦子裏嗡嗡作響，卻鑽出什麽來，像是久違的記憶一般。似乎也是他第一次吻，不過看到是自己踮起腳先去的孟欽和的。

    第15章 步步沉淪

    他的吻像一個溫的漩渦，人陷進去連骨頭都了，怎麽還能逃得。

    若宋副不小心過來了，孟欽和鬆開了，徐婉自己也不知道那天晚上會發生什麽。那天晚上，坤州開始紛紛揚揚下起大雪，徐婉在自己臥室，一邊聽著外頭風雪的聲音，一邊在想今天的這個吻，一夜都沒有睡著。

    的心怦怦跳個不行，像是做夢一樣。

    第二天，孟欽和天沒亮便出門了，後來的兩天雪越下越大，孟欽和也沒有回來。聽劉媽說，這次的雪十幾年不遇，坤州、金城這一帶都在鬧冰災，路都被幾尺厚的冰凍住了，二治冰災去了。

    聽劉媽說這次下雪凍死了不人，菜、的價錢翻了十幾倍，有些沒錢的人就算沒有凍死也要被死了。徐婉住在洋樓裏，每日都開著暖氣，飯菜也同往常一樣，若是劉媽不說，還真的不知道外頭的日子竟有這麽難過了。

    徐婉連忙又給徐子仁捎了兩百塊錢過去，自從和孟欽和越來越好，洋樓這些人對也越發客氣了，願意聽差遣。

    可徐婉心裏頭還是空落落的，或許是聽樓裏的侍從說起，一輛運軍需的車還沒有到坤州就因為打翻了車，直接摔倒山底下去了。

    雪連著下了三天，到第三天下午才稍微停了些，第三天的晚上他終於回來了。

    徐婉那時在臥室裏，聽到樓下汽車的聲響，正準備到窗邊去。伺候徐婉的娟兒跑上來了，急匆匆地敲徐婉的房門道：“徐小姐，二回來了，他讓您下去一趟？”

    徐婉不知道為什麽孟欽和不上樓，但聽娟兒這麽說，急急忙忙地走下了樓。

    孟欽和沒有進門，一戎裝站在門口。

    徐婉忙走到他跟前，他後汽車的燈還亮著，橙的投過來，他後的漫天飛雪便無遁形。◇思◇兔◇網◇

    徐婉隻看著他，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孟欽和抬起手，了的臉頰。

    他的手很涼，外頭冰天雪地的徐婉有些心疼他，低著頭站著沒，過了一會才道：“二，你吃了晚飯嗎？我讓他們給你做，先進去烤烤火”

    他搖了搖頭，隻看著道：“我不進去，看你一眼就走。”

    這麽大的雪，他是專程回來看的？

    徐婉愣了一下，孟欽和正看著，知道此刻的臉肯定是紅的，不敢去看他。

    宋副已經在門口候著了，他雖然不敢打擾孟欽和和徐婉，但徐婉知道留給和孟欽和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看得出孟欽和事務繁忙，他的神容稍有些疲憊，戎裝上還落了些雪。孟欽和轉過準備上車，徐婉突然追了出去。

    孟欽和也頓了一下，隻見輕輕追上來，踮起腳將他上的雪拂落，低聲道：“這天寒地凍的，二要小心。”

    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這樣做，衝而莽撞，可突然就想這樣做。

    雪連著下了一個月，好像軍中又出了些事，孟欽和越發不開。可即便這樣，他每隔幾天都要這樣回來看一次。

    最後一次這樣回來看是除夕那天的下午，孟欽和是回金城過年，徐婉卻隻能在這。許是他怕覺得冷清，去金城前特意來洋樓看了一眼，還提前送了新年的禮。

    的除夕夜過得和往常一樣，吃了晚餐一個人坐在臥室的沙發上，外頭炮仗喧天熱鬧極了，越發顯得房裏寂寥。

    時鍾指向十二點的時候，劉媽突然去樓下接電話，“徐小姐，電話來了，找您的。”

    徐婉匆匆走到樓下，電話那頭傳來他低低的聲音，“新年快樂。”也是這一刻，全城的鞭炮響起，便沒有再說話了，可的角忍不住往上揚了揚。

    過了一會電話也斷了，徐婉拿著聽筒出了許久的神，這個新年忽然覺得也不是那麽地冷清。

    過了幾天，孟欽和終於從金城回來了，正好那天坤州有一場新年宴會，似乎是坤州商會辦的，邀了孟欽和和坤州的一些員、軍同去。

    邀到場的都是坤州城有頭有臉的人，孟欽和更是最重要的一位。因為是新年的第一場宴會，那些員都是帶著妻子赴宴的，孟欽和卻帶著。

    他們的汽車剛到，便有好些人在飯店門前候著了，客客氣氣地給他們帶路。

    孟欽和輕輕摟著走著，在人群裏徐婉看見了張三爺。張三爺也看到了，卻隻掃了一眼，目沒有敢在上過多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