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十點多,夏蓁還賴著床睡得正香,一通電話把吵醒了。
電話那邊的人是夏嶼,他嚴肅的聲音里聽得出在努力的抑著怒氣,“他們說你不在家是什麼意思?”
夏嶼一大早的就出差去了,每次周末夏蓁總是要睡懶覺,不到十點不起床,所以夏嶼出門上班也不會特意把夏嶼起來,他也是不久之前才接到了別墅里的人打來的電話。
說是小姐留了張紙條,上面寫著認床睡不著,于是去了學校附近的那個小房子。
一接到這個消息,夏嶼一通電話就打給了夏蓁。
夏蓁了惺忪的睡眼,懶洋洋的說道:“就是我不在家的意思呀。”
“你趕給我回家,我讓趙叔去接你。”
“不要。”
夏嶼似乎耐心不多了,連名帶姓的,“夏蓁,你給我回去。”
“我不想回去!”夏蓁吸了吸鼻子,可憐的說道:“我一睜開眼,面對的就是那麼大的房子里,可是那麼空曠的房子里,卻沒有爸爸的影子,這只不過會讓我更加覺得孤獨而已!”
“……你說什麼?”
夏蓁嚶嚶嚶了起來,“小小的房子反而能更加給我安全,就算我住在那麼大的別墅里,可是沒有一個親人陪在我的邊……那種孤獨的覺,爸爸本就不會懂!”
那邊的人很久都沒有說話。
夏蓁又嚶嚶嚶了幾聲。
終于,夏嶼說道:“我讓芳姨去那里照顧你。”
另一座城市的高樓之,一間會議室里雀無聲。
一群人見到了坐在前面那個嚴肅臉的男人放下了手機,打電話之前,這個男人好像是要發的火山,可是打完了電話之后,這個男人頓時猶如春風緩緩,雨過天晴了。
夏嶼看向了旁邊的一個男人,“張總,你好像也有個讀高中的兒吧。”
張總點了點頭,“是,剛進高一。”
夏嶼平靜的說:“你兒會因為你出差不在家,而說孤獨嗎?”
張總“嗐”了一聲,“怎麼可能呢?小的時候還會要我抱抱,長大了之后就懶得理我了,只要我給的零花錢到位了,我就算出差個大半年的,估計也不會有什麼覺。”
另一邊的人也忍不住說道:“我還以為只有我家兒是這樣呢!”
“可不是嘛?現在的孩子一到了青春期啊,一會兒嫌爸爸上煙味重,一會兒嫌爸爸的鞋子臭,就連牙刷到了的牙刷,都得沖我起來!”
“天天在網上追星倒是追的認真,一點兒都不知道關心關心我這個老父親。”
……
會議室里本來嚴肅的氣氛變了個樣,這群社會功人士都像是禿了頂的中年老大叔一樣,吐槽起了自己這個爸爸不兒待見。
夏嶼拿起杯子喝了口茶,杯子放回桌子上時,發出了不大不小的聲音。
會議室里的人頓時安靜了下來,一不小心就聊的過火了,他們略微張的看著夏嶼,心道別惹他生氣才好。
夏嶼不不慢的說:“我兒也不懂事。”
其他人保持安靜,他們知道夏嶼肯定還有話說。
果然,夏嶼幽幽說道:“我只是出個差而已,就會因為覺得孤獨而哭泣。”
眾人:“……”
夏嶼不悅的道:“真是一個麻煩的孩子。”
張總首先反應過來,哈哈笑道:“夏總說笑了,夏小姐這是喜歡你才會不舍的你出遠門呢。”
“是啊,可見夏總平時和兒的關系很好!”
;“要是換是我家兒,偶像了點傷就得哭哭啼啼的,我哪天躺進醫院了都不一定會哭呢!”
……這倒也不至于。
夏嶼不發一語,只是默默地拿起手機又轉了筆賬過去。
就在收到轉賬的提醒短信時,夏蓁也等來了芳姨。
芳姨照顧了夏蓁這麼多年,屬實也是看不懂夏蓁的作了,夏蓁好好的怎麼就從別墅跑到這里來住了?
夏蓁原本好好的吃著午飯,忽然聽到了對面傳來了開門關門的聲音,看了眼還在廚房忙活的芳姨,悄悄地跑到了門口,過門上的貓眼,看到了陸家夫妻與陸詞。
他們有說有笑的,陸詞手上還拿著三張電影票,真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小姐?”
捧著個飯碗守在門口的夏蓁樣子有點猥瑣,聽到芳姨的聲音,轉過來,尷尬的笑了笑,“站著吃,容易消化。”
芳姨滿臉都是疑。
等午飯時間結束,夏蓁就勸著芳姨好好的睡個午覺,沒什麼需要芳姨幫忙的地方,芳姨年紀大了,干的坐在沙發上也確實是熬不住,再三代了夏蓁有事就,這才進了房間休息。
夏蓁等了一會兒,估著芳姨真的是睡著了,才悄悄地溜出了門,就像是做賊一樣,敲響了鄰居的房門。
房門后沒有靜,他也是在休息嗎?
夏蓁再次敲了幾下房門,這一次,聽到了門傳來了小貓的聲,頓時心里張,他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正在想著要不要業來幫忙開門時,門從里面打開。
他喚,“蓁蓁。”
即使他故作平靜,可夏蓁一見到他比起平時還要蒼白幾分的臉就知道有不對勁的地方,慌忙走進去,手捧住了他的臉,“你怎麼了?”
他輕輕搖頭,“我沒事。”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夏蓁眼里的焦急全都要跑出來了,他這麼脆弱的模樣,讓恍惚以為自己又見到了雪地里的那個小男孩,又急又氣,“你別憋著,快告訴我你是不是哪里疼?”
他額上都出了層冷汗,本就不是沒事的樣子!
陸謹聲音里的冷淡都被的擔憂所沖散,他抓住了的一只手,低聲說:“我真的沒事。”
板著臉,“你是不是想看我哭?”
陸謹啞然失聲。
眼見著果真紅了眼睛,他慌忙的說道:“我只是犯了胃痛,沒有大事。”
夏蓁從來沒有犯過胃疼,但能猜到這種疼痛應該很讓人難,“你等我!”
話音還沒落下,就跑回了自己的屋子,拿起杯子接了杯溫水,又跑了過來。
將水杯送到了年的面前,催促,“你快喝。”
他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就著孩遞過來的杯子,配合的喝了杯子里大半的溫水。
夏蓁又說:“我下去給你買藥。”
的手臂被人用力的抓住,夏蓁跌坐在了年的上,又怕坐壞他的,又怕加劇他的胃疼,氣得抬起頭怒道:“你做什麼?”
手上的杯子里還剩下來的那一點水都灑了出來,了點的擺。
他低下頭來抵住了的額頭,輕聲道:“我不用吃藥,你多陪陪我。”
陸謹淺的眼里似乎是泛著笑,痛的厲害,他的心里卻滿是歡喜。
夏蓁懷疑他是不是疼糊涂了?
他卻握著的手放在了他那發疼的地方,“蓁蓁,幫我。”
年嗓音里的清冷全部潰散,此時此刻唯獨剩下了那不自知的溫,被低了的聲音又像是在撒,纏著多疼疼他似的。
夏蓁耳朵發,帶得頭皮發麻。
以前怎麼不知道,這個年原來這麼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