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什麼。”阮雙檸答得很快。

一看就是在說謊。

陸清知沒興趣繼續追問，接著說：“阮雙檸，你要記得，既然答應了要演戲，就要有敬業神，演戲期間我們仍然是夫妻關系，既然演，就要演得像真的。”

“這方面你應該比我有經驗，”他揚了下眉，“不是跑過那麼多場龍套，演技不用我教。”

忽然想到是為了誰才去跑龍套，陸清知斂了笑，下頜線繃，酒在明的杯中晃了下，被他一飲而盡，不愿意再多談：“去洗澡，睡覺。”

阮雙檸的手指用力揪住睡：“陸清知，我們真要睡一起？”

“不然呢，難道你要睡地上？”

“也不是不可以！”

“當然不可以，萬一被發現，那就前功盡棄。”

“我……我……”阮雙檸抿抿，“我還沒有準備好。”

和他同床共枕是需要勇氣的。

畢竟他們之間現在什麼也不是。

有這麼片刻，陸清知沒出聲，只是微微欠，長臂一，把空掉的紅酒杯放在包金邊的小圓桌上。

阮雙檸垂下視線撥弄著手機，假裝很忙，用來掩飾心的不安。

手指點得太快，臥室里又太安靜，不小心點開了鐘甜霧的那條語音消息，鐘甜霧激的差點破了音的大嗓門回：“能怎麼辦，爬上他的床！攻占他的心！為他死了都要的人！”

我！的！天！

阮雙檸手忙腳地想關上，卻在忙之中又點開了另一條，嘿嘿兩聲猥瑣的笑，鐘甜霧熱切地說：“阮寶，好好一陸清知的腹，每一線條都是的痕跡。”

寂靜。

還是寂靜。

半分鐘后——

“哦。”

“爬上我的床，攻占我的心，為我死了都要的人。”

他記極好，一字一句地重復，平鋪直敘的復述，聽不出來太多緒。

“還想我的腹，每一線條都是的痕跡。”

“我看你準備得好的，”漂亮的桃花眼上翹，陸清知間溢出輕笑，磁沉的嗓音漾，“阮寶。”

作者有話說：

第11章 搞浪漫

“阮寶。”

陸清知天生一副好嗓子，聲線里帶了引人微醺的啞，像撥了某樣樂的弦，聽到心底撥出意。

極為寬敞的空間里，此時仿佛仄得只剩下一息呼吸的余地。

阮雙檸習慣了鐘甜霧滿跑火車，聽說再離譜的話也和恥掛不上邊，但從陸清知口中說出來的覺完全不一樣。

恥到炸！

他話里的每個字都像是當頭大棒，沉甸甸地捶下來，砸得的腦袋嗡嗡響，恨不得找個地鉆進去。

霎時間從兩頰紅到耳朵，又向下蔓延到脖頸，阮雙檸拼命按著手機，屏幕閃了閃，黑下來，終于關了機。

大概是心理作用，就算是關了機，室重回寂靜，也老覺得鐘甜霧那猥瑣的笑聲簡直魔音繞耳，久久不散。

這無異于公開刑現場，還是以極刑。

誰來救救！

“我去洗澡了。”

匆匆丟下這麼一句，阮雙檸抓起睡，拿出這輩子在百米賽場上都沒展現過的矯健，直接沖進浴室。

半晌過去，才聽見水聲。

莫名其妙的，陸清知的心十分愉悅。

他踱步到窗邊，繁星點點流淌進銀河，料峭的樹影攪夜風，關窗，窗簾自合攏，遮住了外面潑墨似的天。

他打開黑膠唱片機，挑了張加拿大獨立電子流行樂隊的專輯放進去，舒緩浪漫的曲調，如同沙灘親吻海邊的囈語，又像朦朧派的詩人。

的每個細胞都松弛下來，陸清知躺在大床左側，順手把床頭燈調低亮度，燈簇著橙黃的暗。

歌詞創作讓他多年來始終保持夜讀的習慣，今天隨手拿的是奧登的一本抒詩集。

一頁一頁，看得不急不緩，讀過近半本，才聽見阮雙檸開門的聲音。

磨磨蹭蹭地洗完澡，水溫調得高，熱水把皮燙得發紅，連手指尖都皺起來，卻顯得更加白，又了層薄薄的，眼睛似水洗過一般，盈盈的，帶著無辜。

阮雙檸穿著和他的睡，只是的明顯是可款，百褶娃娃領，著白的月牙邊，兩只刺繡灰線蝶匍匐在領上。

的臉本就偏態，現在愈加和糯，五致又漂亮。

陸清知忽然想起之前去華安腦科醫院找那次，無意中聽到幾個小實習生在角落里討論：“我要是娶到阮醫生那麼漂亮的老婆，肯定金屋藏起來，那張臉誰看了不得神魂顛倒啊。”

這麼看，是有點兒。

見陸清知的視線一直投過來，阮雙檸不自在，拉了拉已經非常嚴實的領，沒話找話：“你在聽什麼啊？”

陸清知：“死了都要。”

“……”

看來這個梗是過不去了。

阮雙檸不想再理他，去拿自己的枕頭，想先在沙發上窩一晚湊合下，剛走到床這邊彎腰到枕頭，忽地聽到門輕微一響。

還沒來得及有什麼反應，肩膀被扣住，只覺得天地旋轉，整個人被陸清知在大床里。

床面，像陷進厚實的云層中，睜開眼，目是陸清知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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