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不退我男朋友一直不能來？」

「額外負擔50%房租，我真負擔不起。所以我不會一直不退租的。」

李斯琳發現了，跟頭腦好的男人打道是真要小心。回來不超過24小時，他們兩個加起來說的話不超過50句，卻被藺雨舟背下來了，全當作條款寫下來了。

李斯琳說出的話也算數，同意他的修改方案，看到最後，關於打掃房間。每周兩次，一人一次。李斯琳打掃房間，頂多是灰。自在慣了，沙發就是用來躺坐和堆服的，為了避免誤會問：「都怎麼打掃？有標準麼？」

「我覺得就是保持整齊乾淨。比如這沙發...」藺雨舟指了指：「兩個人能坐，但現在，只能一個人坐了。待會兒我幫你疊起來，後面我會買個儲筐...」

「問題是，你為什麼要跟我一起坐沙發呢？」李斯琳十分不解：「說實話，就算在一個屋檐下生活，面的機會也不多。這個沙發，除了看電視的時候能用到，但看電視，咱倆喜歡的容也不一樣吧？」

「比如春節聯歡晚會？」藺雨舟耐心舉例：「馬上要過年了，你不看春晚嗎？」

「我回我爸媽那，你去你姐那，怎麼就要一起看了呢？」

「我只是舉例。再或者有共同興趣的節目...」

「那你可以坐地上看啊。」

因為一個沙發，兩個人的通陷了僵局。李斯琳就是不想跟他一起坐沙發，對此有自己的觀點，怎麼搞得跟談似的？還要排排坐吃果果，排排坐，看春晚。這不行，不接。李斯琳決定把這個難題給藺雨舟，讓他去改改他這個莫名其妙的條款。托腮坐在那，另一隻手的手指替在桌上敲。一聲一聲，仿佛在催他：快點，我要不耐煩了。

藺雨舟呢，避重就輕：「這樣，條款這樣改，房間都我打掃。至於沙發上要放什麼不重要，我先買個儲筐，你驗一下把東西放儲筐里的覺。可以嗎？」

他不急不躁，有商有量，循循善。李斯琳一直很喜歡他這種好好說話的狀態，就決定賣他個面子：「我可以試三天。」

「二十一天才可以養一個習慣。」

「...」李斯琳一咬牙：「行。」

藺雨舟拿出筆來：「那我們簽個字吧。」

「我還沒看違約條件。」

「我沒寫違約條件，因為我們認識很多年了，我盲目地認為我們之間是有信任基礎的。」

李斯琳看了藺雨舟半晌，眼睛一瞇，臉上帶著幾分笑意。上一次關於信任的談話，是在幾年前強吻他以後。那天哪筋搭錯了，忘記了人和人之間是需要基礎尊重的。在他完全意料不到的況下猛然扯著他領迫他低下頭來。記得他抵抗的牙齒和通紅的臉，也記得的舌尖到他的那一瞬間，他那將死的憤。他推開的時候滿臉的不可置信，臉一直紅到脖子以下。在清醒以後意識到自己太過分了。

對他道歉：我們認識很久了，我認為我的人品是正直的，我們之間是有信任的。我保證這種事再也不會發生了。真的。

如果對人的開始夾雜自我懷疑和愧，知道，那份到頭了。是從那時開始練習放手的。

李斯琳是一個很直接熱忱的人，追著藺雨舟跑了那麼久，從來不覺得自己低人一等。但在那以後，覺得在藺雨舟面前抬不起頭來。就連其後不可避免的面中，倘若目相遇，都會假裝無事發生。但偶爾想起來，又會覺得虧欠。那是他這輩子第一次親吻，被他不喜歡的人奪走了。李斯琳也曾經想過，也就是藺雨舟脾氣好，換別人這麼對，要弄死那人的。

的字飛舞，一如本人。藺雨舟拿起來辨認，生怕糊弄人一樣：「這個是李？這個斯？」

李斯琳打斷他，找出自己的電子版簽名給他比對，順帶著玩笑一句：「剛剛還說有信任基礎呢！」

藺雨舟則笑了，提筆簽字，一筆一畫，工工整整。在他收合同的時候李斯琳問他：「我好奇的是我們從前見面的時候覺你恨不得借對翅膀飛了，現在你怎麼了，不怕我了？」

「不是。」藺雨舟說：「房子太難找了。真的。」

第3章 歸來（三） 那個人

李斯琳靠在沙發上，一頭蓬的頭髮散開來。耳朵里塞著耳機聽歌，半瞇著眼睛看藺雨舟打掃房間。

他拖地的時候將拖把桿拉到最長，腰微微彎曲，到死角就徹底蹲下子去，用抹布乾淨。做家務耗人，不到十分鐘，他的臉頰就微微紅了，短髮了幾。李斯琳做不到這樣，打掃房間，抹抹灰，裝模作樣擺一擺東西，剩下的偶爾鐘點工來幫忙。

藺雨舟打掃房間的狀態好像這房子是他的，他必須要一塵不染。當他的拖把到沙發前面，李斯琳抬起腳，盤坐在沙發上，看他在面前蹲下去，將沙發下面的灰塵掏乾淨。垂首看去，他的襯衫領微微後裂，從髮流下一滴汗珠。

「你不熱嗎？」李斯琳問他。

「嗯？」藺雨舟仰起頭看。他的眼睛很乾淨，看人的時候一如既往的溫和和專注，也帶著一點孤僻年的清冽，好像跟這個世界格格不。李斯琳向來喜歡這樣的乾淨，讓覺得宇宙浩瀚，星河遼闊，他自一派，格外獨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