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梨差點沒嚇得把手機掉地上。
糟了,這輩子第一次進酒吧,不僅被自家老公逮了個正著,還被人捅到親爹那兒去了!怎麼的,難道要在檔案上記一輩子啊?
沈晚梨扶住額頭,極力解釋:“爸,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那是幫我朋友點的,純聊天的服務,主打的就是一個陪伴……”
沈建州打斷的話:“爸也不是什麼老骨頭,能理解你們年輕人。你老實跟爸說,你說的這個朋友,是不是你自己?”
沈晚梨:“……”
沈建州繼續語重心長:“顧宴禮那小子經常不著家,爸知道你無聊,但也不能干這種事。錢還夠不夠花?爸再給你轉幾百萬零花錢過來,你找閨逛街吃喝玩樂,照樣能打發時間!”
聽了這話,沈晚梨突然鼻尖一酸。
雖然父母從來不在面前抱怨什麼,但平時刷新聞也能知道,最近沈氏集團陷了危機,資金鏈極度張,所以家里才那麼迫切地想拿下東郊項目。
沈晚梨瞥了一眼停在路邊的新保時捷,即使家里最近資金周轉困難,爸媽還是愿意大手大腳地給自己花錢。
一想到這里,沈晚梨口便染上幾分哭腔:“不用了爸,我錢夠花。過幾天我再回家看您,這會兒有事要忙呢。”
“好好好,那你忙。”
掛掉電話后,沈晚梨深呼吸了一口氣,轉面向顧氏集團,抬頭朝高樓看了一眼。
“還是得哄哄顧宴禮那個臭男人,至要把東郊項目拿到手。”
下定決心后,沈晚梨開始在網頁上搜索:“如何哄老公開心”。
躍眼前的第一條評論:想要抓住男人的心,就得抓住男人的胃,親手做一份心餐,暖他一整天!
“心餐……”沈晚梨沉思了一會兒,便轉朝旁邊的飯店走去,“親手做是不可能的,顧宴禮不配,打包一份說是我自己做的就行了。”
沒過一會兒,沈晚梨就提著熱騰騰的飯菜,走進了顧氏集團。為了避免餡,還特地飯店老板用家用保溫飯盒打包。
“顧太太,您不是走了嗎?”陳勉見沈晚梨折返,有些不著頭腦。
沈晚梨勾起角:“我給我老公做了心午餐,剛才忘記給他了。”
陳勉恍然大悟:“顧總還在辦公室里,我帶您過去。”
“不用了。”沈晚梨拿出一份飯菜遞給陳勉,“這份是你的,你平時跟著顧宴禮做事,肯定經常忙到不能吃口熱乎飯,真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陳勉接過飯盒,連聲道謝:“謝謝顧太太,以前還聽顧總說您不會做飯,沒想到出趟差回來,您就多了個新技能,太太的學習能力太強了!”
陳勉本意是想拍馬屁的,可話到了沈晚梨的耳邊,卻變了味。
沈晚梨放低聲音,詢問道:“他都跟你說我什麼壞話了?”
“啊?”陳勉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找補:“沒有沒有!顧總怎麼可能說您壞話呢?剛好有些了,謝謝太太的飯菜,我先去吃飯了!”
沈晚梨看著陳勉狼狽逃竄的背影,心里就知道顧宴禮私下沒吐槽過自己。
不過眼下有事相求,也懶得計較了。
推開總裁辦公室的門,沈晚梨看見顧宴禮獨自一人對著電腦打字。屏幕亮映照在英俊的臉龐上,將凌厲的廓線條勾勒得更加清晰。
他的短發漆黑如墨,緋薄微微抿著,弧度淡而致。時不時用骨節分明的手,推搡鼻梁上的金鏡框。
沈晚梨一時之間看得出了神。
歲月真是厚待顧宴禮,不僅沒在他上留下摧殘的痕跡,反倒是平添了幾分沉穩氣質。
他還是那麼帥氣,就像初見時那樣。
或許是察覺到有人靠近,顧宴禮緩緩抬起頭,漆黑如墨的眸子隔著薄薄鏡片,朝沈晚梨了過去。
“怎麼又回來了?”男人的聲線低沉,帶著些許磁。
沈晚梨踩著高跟鞋走近,將手里的飯菜放在桌上:“我親手給你做的心午餐,嘗嘗吧。”
顧宴禮微微挑起眉尾,饒有興致地打量著。
“你什麼時候學會做飯了?”說著,頓了頓,語氣戲謔:“特地為我學的?”
按照他們二人慣常的相方式,此刻的沈晚梨肯定會矢口否認,并且嘲笑顧宴禮自作多。
但顧宴禮沒有想到,這次沈晚梨卻直接點頭稱是:“當然啦,嗎?”
沈晚梨玉輕翹,坐在顧宴禮的大上,手臂環住他的脖頸。
“老公,你出差的這幾個月里我反思了一下,覺得自己實在是沒有盡到一個妻子的本分,我從現在開始改正,不和你頂也不惹你生氣。這飯菜你要是吃,我就天天給你做,好不好?”
沈晚梨人長得,聲音也,連尾音都打旋似的勾人,聽得顧宴禮微微瞇起了眼。
他拈起沈晚梨的一小撮頭發,一圈一圈地在手指上纏繞著:“今天怎麼這麼乖?吃錯藥了?”
“顧宴禮,你別不識好歹行不行!”
“剛才還說不跟我頂的,這才一分鐘都不到。沈晚梨,你也太不持久了。”
沈晚梨噎住,心里十分不爽,不過礙于現在是有事相求,沈晚梨還是下聲線,撒道:“哎呀老公,總得給人家一點時間適應適應嘛。”
說話間,獨屬于沈晚梨的甜香氣息,縈繞在顧宴禮的鼻尖。一時之間,被寒冰裹挾多年的心深,仿佛像被春水融化開了一樣。
顧宴禮面不顯,不聲地轉移話題:“看看顧太太給我做了什麼菜。”
剛一打開飯盒,顧宴禮的神一滯,原本角上揚的淡弧然無存。
“這是什麼?”他夾起一木耳,問道。
“魚香啊。”
沈晚梨洋洋得意,在買之前特地嘗過味道,飯店老板做的魚香簡直是一絕。只要顧宴禮嘗過一次,肯定會對贊不絕口的。到時候再順水推舟聊聊東郊項目的事,沈氏集團的危機就能解除了。
然而事不盡人意,顧宴禮黑著臉把沈晚梨推開:“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