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切點頭,然后低頭給班長發消息:【明天給你帶早餐!】
班長回了個“賺了”的表包:【那我想想吃什麼,今晚發你~】
“宋嘉茉,”陳賜冷酷的聲音從前座傳來,“坐車不要玩手機,不安全。”
“……”
你后面別是長了雙眼睛吧?
沒多久,車在便利店門口停下,陳賜將車斜了斜,長支著地面。
宋嘉茉很自然地從后座下來。
年手臂一展,拎過的書包扔進簍子里,微微揚了揚眉:“去選吧。”
宋嘉茉:“選什麼?”
他道,“你不是要吃雪糕?”
宋嘉茉了,問:“我去買啊?”
“……”
“看來你是——”意味深長地停頓了下,“不打算修復我們脆弱的兄妹了?”
“……”
陳賜舌尖抵住上齒關,半晌后,又給這小混蛋弄笑了。
本就是想著不用鎖車,選他付錢,這公主倒好,吩咐下得比誰都快。
“怎麼能勞煩您,”年懶懶一掀眼皮,“我去,您歇著。”
他俯將車鎖好,這才略略瞇了眼。
“公主別站這兒,太大,”陳賜回,下揚了揚,“樹后面等我。”
“……”
沒一會兒,年又掀開門簾,沖勾勾手指,示意過來。
“公主,那款沒貨了。”
宋嘉茉跟著他的腳步進去,聽他這麼云淡風輕地“匯報”了句,整個店里的人都朝瞟了過來。
臉皮騰地一紅,“你別這麼我……”
“嗯?”他閑閑靠在貨柜上,出瓶冰礦泉水,鼻音慵懶,“怎麼了公主。”
——聲音分毫不減,甚至好像還加大了些。
“…………”
“我錯了,我錯了行了吧!”著頭皮,火速將他拽了出去,“你不要臉我還要呢!”
“這會兒要臉了?”他用掛著水珠的瓶的臉,淡聲嗤道,“我看厚。”
“……”
*
總算到了家,在便利店被他擺了那麼一道,不反擊回來是不可能的。
宋嘉茉把空調打低了些,咳嗽兩聲,朝他出手:“說好的冰激凌呢?”
小姑娘手心白皙,細膩,邊緣微微泛,甚至能看清錯的紋路。
陳賜仰頭灌了口水,垂眼瞧。
剛洗過臉,年發尾被水打,半服帖地垂在眼簾上,眼尾雙劃出淺淺弧度,折進去一段影。
他說,“沒冰激凌不和好?”
很有尊嚴地撇過頭去:“……那得想想。”
“行。”
他拉開冰箱,從第二格里出個盒子,換到右手。
眼尖,馬上想起來:“這不就是那天化了的那個——”
他漫笑一聲:“也不知道是誰半夜放進去的。”
“……”
那是不想浪費食!
陳賜把配套的挖勺找出來,握著盒子,一并遞給。
重新凍過的冰激凌,口也沒太大變化,酸酸甜甜的牛味,裹著點降溫的冰沙,在舌尖蔓延開來。
低頭,小口小口吃著,廚房的窗戶敞開,前熱風灌進,和空調的冷風雜,這瞬間的復雜而多樣,也無法言明。
他就站在冷熱織的分界線中,瞳仁黑得發亮。
陳賜手肘搭在冰箱門上,長指微垂,邊藏著點揶揄笑意,好整以暇地偏頭看。
“消氣了嗎,公主殿下?”
*
宋嘉茉哼唧兩聲,勉強答:“湊合。”
陳賜笑了聲,關好冰箱,順手帶上廚房門。
“有機會真得研究研究,你這麼,到底是什麼做的。”
“我哪兒了?”理直氣壯地說,“我是妹。”
“嗯,”陳賜略作停頓,“一拳能打死八個的那種妹?”
“……”
晚上吃飯的時候,氣氛明顯好了很多,就連阿姨也松了口氣,笑瞇瞇地說:“終于和好了啊?這兩天看著你們,我真是飯也不敢吃,就像現在這樣,多好。”
“哪有吵架,”繼續理直氣壯,“是他故意惹我。”
陳賜:“……”
和平的一夜過去,這段岌岌可危的兄妹終于被修補,客廳里了劍拔弩張,卻多了幾分,暗流涌。
書房里,陳賜聽完一段語法,剛按下停止,小姑娘就湊了過來。
洗過澡,又喝了半杯牛,這會兒上混著茉莉和一點牛香,像個活香氛制造機,味道源源不斷地從領口拱出來。
陳賜稍稍戰略后退。
繼續往前湊,聲音很是甜:“哥哥,我們這算是和好了吧?”
“……”
陳賜直覺葫蘆里沒賣什麼好藥:“怎麼?”
“我好困,但今天的任務還差半截,幫我改下卷子嘛,”說,“最好把錯的題目也訂正一下,我明早起來看。”
停了下,小姑娘繼續說:“如果大題旁邊附上知識點或者更好的解題思路,那就更好了——”
“你意思是,”陳賜手指扣了扣桌角,“我在這幫你改你的卷子,你去床上睡大覺?”
“是的,”的語氣十分坦然,又很是可憐無辜,一雙眼睛瞧著他,苦兮兮地問,“這點小忙也不幫妹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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