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臻下樓的時候,沈溪正在花園幫時媽媽打理花草。
小姑娘戴著一頂漁夫帽,遮住了本就不大的小臉,側面看過去,白皙的脖頸在外面,上面依稀可見泛青的管。
還是太瘦了,也不知道平時吃的飯都吃到哪里去了?看來以后得好好的盯著吃飯,時臻想。
時媽媽抬頭,就見自己的兒子一臉溫的看著他的寶貝老婆。
忍不住打趣,“醒了就去吃早餐,這力也差了點,溪溪都比你起得早。”
時臻:“”
一旁的沈溪聞聲看過去,就見時臻一米白休閑運裝,正站在花園的口,臉有些黑。
時媽媽的話可是聽得一清二楚,兩人視線匯的一瞬間,朝時臻出一尷尬的笑。
時臻力好不好是不知道,但可以肯定,被自己的媽媽如此赤的鄙視,時臻此時的心可想而知。
時媽媽不知道,所以一直以為昨晚兩人應該是纏綿悱惻了一夜,卻不知自己的兒子獨自輾轉反側了一夜,直到凌晨五點才迷迷糊糊睡去。
這也是為什麼一向早起的時教授會睡到現在的原因。
沈溪什麼時候起來的,時臻的確不知道。
昨晚睡了以后,自己在外間的床上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
一會兒想著為什麼沈溪在短短的半年多的時間就忘記了他,一會兒又覺得,是不是因為接不了這忽來的婚姻,所以故意裝作不認識自己。
也不怪時臻會這樣想,因為他知道,一開始沈溪是不同意結婚的,只是不知道岳父用了什麼辦法,最后的結果是沈溪同意了。
只是,兩人的關系目前沒有半點進展,就連媽媽和都比自己和親近。
時臻本就不好的心,被媽媽這樣一攪和,更是郁悶極了。
也不知道景這段時間忙得怎麼樣?都快一個月沒和自己聯系了。
和沈溪領證的事,要是讓景知道自己沒告訴他,也不知道那人會不會跳腳
“對不起啊,讓你被誤會了。”
時臻回神,自己的媽媽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戴著漁夫帽的小姑娘正一臉抱歉的看著他。
他輕皺眉頭,“為什麼要道歉?”
顯然,對于的道歉,他有些不高興。
他的小姑娘在他面前,從來不需要如此小心翼翼,奈何兩人這幾天的相,就是這樣相敬如賓,讓他忍不住有些煩躁。
沈溪一愣,明顯沒搞懂他為什麼會生氣。
其實,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道歉,嚴格意義上來說,明明自己也是害者。
可能是因為剛才聽到時媽媽那一番話,自己同心作祟,也可能是因為他是自己的老師,下意識的先認錯,這是作為學生的一種本能。
總之,沈溪就是那麼做了,但是,怎麼看著他比剛才更生氣了。
唉!都說人心海底針,這男人的心思有時候更難猜,尤其是像時臻這樣的人,自己更是猜不。
所以,就說結婚很麻煩,不就要猜測對方的想法,還不如一個人過,多省心。
見時臻一副你不說清楚,我就一直盯著你的架勢,沈溪只得說道:“害你被媽媽誤會,所以覺得有些抱歉,
“你我心里都清楚,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但是媽媽不知道啊,所以你也別太放在心上。”
“要想爭取到自己想要的,就必須忍,等待時機,總之,我會盡量配合你。”
是在告訴自己要有耐心嗎?
對啊,能夠再次遇見,已經是上天對自己的眷顧。
早就在心里決定好,要慢慢等的,才幾天,自己就這樣了心神,想到這,時臻頓時一陣懊惱,一向冷靜理智的自己,遇到就方寸大。
看著小姑娘仰著掌大的臉一臉認真的表,他出手,想一扎著麻花辮的秀發。
沈溪看著他出的手,忙把手里澆花的噴壺遞給他,“你也要幫媽媽澆花嗎?其實我一個人就行的,不過,既然你想幫忙,也不是不可以。”
時臻:“”
在空中的手就這樣被塞了一個噴壺,時臻輕笑著搖了搖頭,自己還真是拿沒辦法。
將手里的噴壺給了時臻,沈溪自己又去工房重新拿了一個。
其實對于養花,時臻并沒什麼興趣。
他的生活可以說很單調,除了實驗、課題,其余的時間不是看書就是鍛煉。
這樣的自己,是不是并不是喜歡的類型?就連景都說自己很無趣。
看著一旁認真打理著各種鮮花的沈溪,他忽然問道:“你很喜歡養花?”
沈溪沒回頭,只是用一種很輕快的聲音回到:“嗯,我從小就對各種植、興趣,應該說,凡是生我都興趣。”
“小時候,爸爸總是喜歡將我帶到他任教的學校,他在一旁研究尸,我就在一旁認真的看。”
時臻有些詫異,沒想到看上去小小的,竟然膽子那麼大。
“你不害怕嗎?”他問。
“一開始有點怕,后來就不怕了,爸爸說每個生命都值得被尊重,之所以研究他們,也是想讓更多的生命被救治。”
“后來有幾次,我看到爸爸科室的幾個病人因疾病離世,我難過得哇哇大哭,不知道為什麼前一天還好好的人,第二天忽然就死了。”
“爸爸告訴我,每個人都會有離開的一天,我們能做的就是盡量讓他們在這個世界停留的時間更長,讓他們能夠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同時,活著的人要珍惜每一天,珍惜每一個自己的人,不要因為不必要的煩惱而郁郁寡歡,樂觀、開心才是我們對待生活的態度。”
說這話的時候,角上揚,兩個大大的梨渦現在臉上,太的圈將整個人籠罩著,看上去像個降臨人間的天使,得有些不真實。
對了,就是這樣炙熱的,才深深吸引著自己,午夜夢回總是縈繞在心頭,像一個小太,時刻溫暖著周圍的人。
時臻看的眼神溫得滴出水,“那你為什麼選擇當一個牙醫?”他問。
說起這個,沈溪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臉有些可疑的紅暈。
支支吾吾道:“這個啊,因為……因為小時候我的牙齒被蟲吃壞了,爸爸帶著我去拔牙,那個醫生的技不好,拔了以后,我的整個臉頰就腫起來了,像個土撥鼠,被班上的小朋友笑了一個星期。”
“從那時候起,我就發誓長大一定要做一個優秀的牙醫,讓我的患者做一個的病人。”
說完,的臉更紅了,即使戴著帽子,時臻也看出來了。
他忍不住好笑,“嗯,相信你以后一定是個優秀的牙醫,找你拔牙以后絕對不會為土撥鼠。”
看著時臻想笑不敢笑的樣子,沈溪大囧,“哼,想笑就笑,別把自己憋壞了。”忿忿的說道。
也許是因為回到這里,對時臻,了在公寓的拘謹和敬畏,多了一平時的放松和不拘。
顯然,時臻也沒想到會對自己說出這種有些親昵的嗔怪之語,頓時一愣,隨即便真的笑出了聲。
“呵呵,你不用害,我說的都是真心話,以后你一定會是一個優秀的牙醫。”
“你要是喜歡花花草草,那我們就搬去津苑別墅住,哪里有一塊空地,到時候讓人打理出來,你想種什麼就種什麼。”
他話題轉得有些快,沈溪一時沒反應過來,只得呆呆地愣在原地。
“怎麼?擔心上學會遲到嗎?”
“啊,沒有。”
“那我們回去就搬家,好不好?”
“不用,不用,現在那里好的,離學校近,早上還可以多睡一會兒。”
時臻一聽,頓時覺有些好笑,“好吧,隨你,如果什麼時候想去那兒住了,你告訴我一聲,我們隨時可以搬。”
“嗯。”
想起那個白景的男人,沈溪看著他言又止。
“你有什麼問題要問嗎?”
啊?不會吧,自己只是看了他一眼,他怎麼知道自己有問題想問他?
這男人有讀心?
“我可沒讀心,你都寫在臉上了。”
好吧,時教授你牛。
“我聽媽媽說你有一個玩得特別好的朋友,白景,是嗎?”
時臻輕皺眉頭,不知道為什麼會問起景,但還是回道:“嗯,這段時間他忙公司的事,所以一直沒見面。”
“沒見面嗎?那應該會打電話那些吧?”
“嗯,幾乎每晚都打,有時候也會發信息,只是最近一個月,他似乎很忙,我們也就沒聯系。"
“怎麼忽然會問起景?”時臻看著問道。
沈溪不敢正視時臻,有些心虛,說:“沒……沒有啊,因為剛才媽媽說到他,說白先生是一個和你一樣優秀的天才,所以有些好奇罷了。”
“是這樣的嗎?”他怎麼有些不信。
看時臻一臉的懷疑,心虛的某人忙狗的說道:“其實,媽媽只是說白先生和你是好朋友,你們一起在英國念書。
“我一聽,既然和你一起念書,那一定和你一樣是個優秀的天才,只有天才和天才才好流嘛,你說是不是?”
當然,優秀和天才是真,至于流,肯定還有另外一層意思,只不過,打死也不敢說出來的。
時臻聽到的話,心里一陣愉悅,“你的意思是說我在你眼里很優秀?”
“當然啊,牛津大學的博士,不是人人都可以的。”
是嗎?這樣就很優秀了?那是不是代表還是有那麼一點點上他的可能。
時教授想到這個可能,心不自覺的好了幾倍,完全沒想到小姑娘的重點不在這優秀不優秀上面,而是在流兩個字上面。
看來,自己也不是像媽媽說那樣,沒孩子喜歡的細胞嘛,這不,自己的環小姑娘不是很喜歡嗎?
至此,時教授終于為自己找到點價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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