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晚驚愕抬頭,時隔五年,這是第二次見他穿正裝。
男人穿一套黑西服,搭白襯衫,坐姿散漫隨意,自一風流之氣,眉眼深邃立,氣場極強。
他眼底帶了點意味不明的笑,聲音懶懶的,“一周不見就把我忘了?”
張副總恍然大悟,“原來兩位認識啊,唱晚你也真是的,認識ST的周總監也不和我們說一聲。”
話到最后,有些責怪的語氣在里頭。
周驚寒神冷冷的看過去,“一定要告訴你?”
張副總被嗆了聲,卻不敢多說什麼,一個勁的擺手,“...我就開個玩笑,您別見怪。”
唱晚剛剛才得知他的份,此刻被兩個男人夾在中間,簡直坐立難安,白著一張小臉不知道該說什麼。
蘇明忽然開口道:“總監,賀總還在等您。”
周驚寒嗯了聲,卻沒,反而轉頭用英文問Stevin:“合作談完了嗎?”
口語流利簡練,標準好聽。
ST這邊基本都是一群老外,只有一個東方面孔的翻譯跟隨在側。
他們絕大多數都沒明白剛剛發生了什麼,只是察覺到氣氛不對勁,那位翻譯也不知道如何解釋,干脆保持沉默。
Stevin點頭道:“談完了,合約還沒起草。”
周驚寒神依舊冷淡,慢吞吞站起,在他肩上拍了拍,“知道了。”
蘇明跟在他后,出門的時候,突然抬頭看了過來,恰好抓住唱晚向周驚寒背影的目。
鼻腔里溢出一道冷哼,將門牢牢合上,阻斷了唱晚的視線。
-
周驚寒和蘇明兩人走后,包廂里的氣氛不再像之前那樣熱絡,ST那邊的人也不知道怎麼了,態度突然冷下來,將原本說好的簽約時間一拖再拖。
張副總心中焦急卻不敢催的太過,而對方又跟他一個勁地打著太極,就是不肯正面回復。
李經理沒怎麼吭聲,只是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唱晚。
從剛剛周驚寒對唱晚的態度來看,兩人的關系應當算還可以,但是唱晚看起來怎麼一副和他一點都不的模樣?
而且為什麼他來過之后,ST的態度立刻來了一個180度大轉彎?
現在的年輕人心思真夠難猜的。
李經理頭疼的了額頭。
晚上十點多,一行人終于結束了這場晚宴。
唱晚一整晚都在不停的說話,沒吃什麼東西,此刻胃部作疼。
強撐著陪著幾個領導走到大門口。
外面不知什麼時候又開始下起了大雨,空氣中彌漫著一咸腥的氣息,令人心煩意。
張副總酒還沒醒,拉住唱晚不放,湊到前,渾都帶著一濃郁的酒氣,“這麼晚了,還下著大雨,孩子一個人回家不安全,我讓司機送你?”
唱晚掙開他,往后退了一步,“不用,我打車回去。”
“下雨,網約車難。”張副總癡迷地盯著的臉,“還是我送你。”
李經理見他醉得神智不清,怕惹出事來,跑過去擋在兩人中間,“副總,唱晚已經好車了,就在路上呢。”
唱晚點頭附和,“是的,我好車了,司機馬上就到。”
今晚周驚寒對唱晚不同尋常的態度表明了兩人認識,雖然不知道他們是什麼關系,但是這種事若是傳到他耳朵里,萬一弄得他不高興,投資就泡湯了。
雨幕里,有兩輛車并排停在路邊。
唱晚只抬眸看了一眼就轉開了頭,本沒到車。
下著暴雨,時間又晚,網約車非常難。
擋風玻璃的雨刮規律的搖擺著,水線沿著邊緣過,周驚寒過隙,隔著距離看向酒店大門口。
他的視線落在張副總抓著唱晚的手上,臉上沒有毫表,薄抿一條直線。
有點煩。
另一輛車的車窗緩緩落下,賀洲訝異道:“你還不走?”
周驚寒:“等會再走。”
賀洲往他的視線方向看過去,“你在看什麼?”
男人的目往下落了點,上次借給自己的傘還放在車子里,傘面上約還能看見兩只卡通小貓。
周驚寒眼神頓住,“有只貓。”
賀洲收回視線,“想帶回家就趁早,免得被別人撿走了。”
周驚寒臉上有了笑意,“知道你有經驗。”
賀洲側頭,高鼻梁上的眼鏡折出一道白,“我這是好心給你出主意。”
周驚寒哼笑,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你這個點還不回去?家里那位沒催你?”
賀洲語氣哀怨,“開學了,小丫頭忙著呢,哪有空搭理我。”
“瞧你那點出息。”
周驚寒很不屑。
賀洲再次往酒店大門看了眼,輕嗤道:“我等著看你打臉。”
話音落下,他發車子,驅車離開。
周驚寒靠在椅背上合了合眼,再次睜開時已有了決定,他拿起那把傘,解了安全帶,打開車門,朝著唱晚走去。
濃霧暗云籠罩而下,雨連綿不斷,遠的車燈將水珠染了,像是條條會發的線。
唱晚察覺到有人走來,抬頭看過去,等那人走得近了,借著過來的燈,才發現,是周驚寒。
夜如墨,男人的面容有些模糊,一雙淺淡的瞳仁看上去比平時更加深沉,那張臉上的神一如既往地淡漠無痕,看不出半分緒。
原本冷眼旁觀唱晚被擾的蘇明此刻眼睛一亮,興地朝他揮了揮手,“總監!”
周驚寒沖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蘇明忽然臉微變,指著他手里的傘,“...總監,你的傘...”
酒店大門口燈通明,眾人皆是清清楚楚的看清了那把傘的樣子。
鵝黃的傘面上畫著兩只卡通小貓,一看就是孩子的傘。
周驚寒淡淡的問:“傘怎麼了?”
蘇明咬咬,聲音降下來,“...沒什麼。”
唱晚抿著站在一旁,沒有吭聲。
瞥了眼站在角落里的唱晚,深吸一口氣往前走了幾步,落在里,眼神期待的著周驚寒,“總監,雨太大了,不好打車。”
“方便送我一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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