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兒,顯然是那會兒戚姨敲門吃早餐時就醒了。
臉上微微的發熱,周合很快別開了視線,竭力的不讓程洝看出異樣來,說:“有粥,我扶你起來。”
不過片刻程洝又恢復了那副懶懶的樣兒,任由著周合一點點的將他扶靠在床頭。
他完全不自己使勁兒,周合扶得費力。好不容易讓他靠在床頭,又去找了枕頭替他塞在后。
離他離得近,鼻息間全是他上的男氣息。好容易塞好,剛要直起來,程洝的一只手落在了的腰上。
他倒是一點兒也不怕到傷口,一點點的將向他。一雙眼眸里帶著笑意,暗啞的聲音低低的說:“阿合對我那麼好,我無以為報,以相許好不好?”
周合哪里想到他會來那麼一出,臉嘩的一下就紅了起來。一下子掙開那只手跳到了一邊。手忙腳的端起了粥來,說:“可以吃了,待會兒冷了。”
程洝懶懶的靠著,角帶了點兒戲謔,就跟大爺似的等著周合喂過去。
他倒是并不挑食,很快就將一碗粥吃完。
周合雖是抵不了,但好歹理智還在。很快就想到了現實問題。
他在這兒是不方便的,雖然小心翼翼的,但時間長了難免不會被戚姨發覺。而且,得兼職,還得回學校,沒辦法一直照顧他。
待到吃過了粥,他看向了程洝,問道:“需要我替您聯系曹叔嗎?”
程洝的眉頭揚了揚,看了看自己的腹部,低笑了一聲說:“我們家小阿合的心的呀。我這樣子像是適合搬的樣子麼?”
他懶懶的靠著就跟一子似的樣兒,顯然并不打算走。
這大抵就是所謂的請神容易送神難。
這是周合完全沒有想到的。稍稍的一怔,隨即說:“我有兼職,還得上課。”言下之意就是沒時間照顧他。
這話程洝倒是聽進去了,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在周合以為他會答應走時,他懶懶散散的說:“沒關系,你去忙你的。不用管我。我就在這兒躺著就行。”
語氣說有多無辜就有多無辜。
周合一時竟無語。
床上的程洝打了一個哈欠,不再理他,閉上了眼睛。
戚姨還在樓下,周合并不敢多呆。收拾碗筷做賊似的下樓去了。
就沒想過程洝會在這兒養傷,不由得頭疼不已。面館那邊能請假,但家教那邊是得過去的。
還有,程洝的傷一時半會兒好不了。還得去開些藥。
周合輕輕的吁了口氣兒,看時間還早收拾了廚房,這才又上樓去。程洝這次倒是真睡著了,安安靜靜的。
周合沒有他,寫了一張紙條放在一旁,告訴他自己中午回來,便輕手輕腳的離開了。
怕戚姨會到樓上來,微微的遲疑了一下找了鑰匙將門給鎖上。下樓和戚姨打了招呼,說自己出去一下,并問有沒有什麼要帶的。
戚姨溫的說沒有,天冷路,讓小心點兒。
周合脆生生的應了一句好,飛快的出了門。
得趕回來,這一趟的時間的。見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先去一趟藥店買了藥,又飛奔著去趕公車。
才剛在車上坐下來,就聽到前邊兒的一年輕小伙子問同伴:“嘖,這輛車都燒黑炭了,這新聞上說還沒找到車主。是自燃的吧?”
周合一下子就響起了昨晚那輛燃起來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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