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遠像個沒骨頭似的趴在桌上，撓了撓頭，不甘心，又不得不承認：“真的，我一男的剛看到你的側臉，都忍不住有些心，何況林語呢。”

顧挽與季言初視線無聲匯了下，對于他今晚為什麼發神經，都有了個大概的猜測。

季言初安他：“你放心，不是我喜歡的那款。”

“我知道你不喜歡。”顧遠半分沒懷疑，但苦惱的是：“可人家喜歡你啊。”

他整個人都喪到了極點，下抵在桌上，求助似的問季言初：“老季，怎樣才能讓林語不喜歡你呢？”

他上下掃了對面的人一眼，發現自己提出的就是個死命題：“怎麼可能嘛，你這麼帥，今天還說，一看到你就。”

“……”

他話音未落，季言初就狠狠剜了他一眼：“你丫胡說八道什麼？”

一旁的顧挽抿抿，繼續低頭寫作業，就當什麼也沒聽到。

顧遠傷心了，也不管那些，苦兮兮拽著他的袖子，還在執著的問：“老季你說，到底怎樣才能讓林語對你死心啊？”

季言初都快懶得搭理他，他自己倒思索了一下，突然驚喜：“要不說你有喜歡的人了？”

只要他覺得有用，季言初怎樣都無所謂，他敷衍的點頭：“行。”

可顧遠又不放心的問：“那萬一要問你喜歡誰呢？”

季言初：“聽你安排。”

顧遠想了想，發現這事兒還真他媽不好安排。

“除了我妹，好像都沒見你跟哪個生說過話啊。”顧遠都快把頭發薅禿了，再度陷煩躁，“你大爺的，我總不能說你喜歡我妹吧？”

“……”

此言一出，顧挽驚起抬頭，一時愣在那里。

季言初則當即黑了臉，罵顧遠：“腦子有病啊你，越說越沒分寸？”

顧遠被罵得一愣，好像才清醒過來，突然對著旁邊：“呸呸呸呸呸呸呸呸。”

顧挽：“……”

顧挽莫名有種自己被冒犯了的覺，心里竄起團火，將手里的筆‘啪’一聲拍到桌上，鄙夷開口：“就這點事兒，有那麼難嗎？”

聽到這話，顧遠猛地從桌上又爬了起來，亮晶晶的眼睛，充滿希冀地盯著：“敢問姑有何高見？”

顧挽輕抿了下，看向季言初：“就說你喜歡的人是我——哥不就完了！”

季言初：“？”

顧遠：“？”

臉上難得出一狡黠的笑意，稍縱即逝。

很快恢復嚴肅正經的表，不不慢地解釋：“如果都以為言初哥哥是gay，那些生別說喜歡他，躲他都來不及呢。”

顧遠反應幾秒，一拍大：“妙啊！”

季言初：“……”

等顧遠瘋瘋癲癲，樂得跑床上打滾去了，一時間，客廳就只剩下尤為沉默的兩個人。

顧挽逞一時過癮，現下單獨相，四下安靜，才莫名心慌，有點懊悔。

低著頭，也不敢去看旁邊的人有沒有生氣，假裝在記筆記，唰唰唰寫個不停，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鬼畫什麼。

半晌，旁邊的人突然問：“這下開心了？”

“嗯？”顧挽裝沒聽懂。

他搖搖頭，仿若傷心又失地慨：“某些小朋友，真是沒良心啊￣”

“為了哄親哥哥開心，就這麼坑表哥哥。”

“……”

顧挽演不下去，索放下筆，蓋上本子，側眸看他：“我就隨口那麼一說，開玩笑的，你何必當真？”

他指指房間那個還在床上歡呼打滾的人：“當真的不是我，信不信，憑你哥這張，明天全校都得知道我是gay。”

“你說這往后我要是找不著朋友怎麼辦？”

他拖著尾音，似笑非笑地盯著顧挽，問：“哥哥要是沒人要了，你負責？”

他說話慵懶散漫，半撐著腦袋，暖橘的燈照在他眼里，滿是細碎耀眼的星星，仿佛是銀河的倒影。

半彎的角旁邊，是第一次看到就為之著迷的小括號，那麼可又迷人。

顧挽訥訥盯著他，看他笑起來角若若現的小括號，看他因為說話，輕微滾的結，還有旁邊那顆充滿力的吻痣。

忽然像是被蠱了般，恍恍惚惚的點頭：“好，我負責！”

“啊？”

這下反倒是季言初愕然了。

顧挽神一僵，慌忙低下頭。似乎只有不看他的臉，才能找回一理智。

了下，無視腔里此刻躁而狂的心跳，不慌不忙地補充了句：“以后，你要是真找不著朋友了，那我……”

“就給你介紹一個！”

季言初似是沒料到會這麼說，雙眼不由微睜了下，等真切反應過來，又被逗得忍不住直笑。

“那敢好！”

他寵溺地撓了撓顧挽的發頂，忍著笑說：“總算哥哥沒白疼你。”

他換了只手撐腦袋，閑適放松地嘆息了聲，擺出一副坐其的姿態：“以后啊，哥哥也不再為這事兒瞎心了，就安心等著你給我介紹了，你可得靠點兒譜，別害哥哥打兒？”

“……”

顧挽眨了眨眼，意識到自己好像給自己挖了個坑，忙挽回的強調：“但不是現在啊。”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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