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唉聲嘆氣，手足無措的樣子，落在顧挽眼里，完全是另外一種意思。

雖然天裝作一副年老，冷漠的樣子，好像遇到什麼事都臨危不懼，可誰還能不怕死呢？

顧挽撇撇，又快哭了。

季言初忙制止：“你先別急著哭。”

他抿抿，又，結不安地上下滾，也完全沒了平時那淡定散漫的勁兒。

“你這個……應該不是病。”

他有點焦灼，有點語無倫次，耳朵和脖子還莫名其妙地泛紅：“就是這個事兒吧，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解釋。”

他讓顧挽把手機拿過來，點開百度，幫搜索好最準確的注解，然后把手機放回手上。

“你看完，自己消化一下。”他不自然地撓了下鼻尖，“我去你哥回來，順便幫你去超市買點要用的東西。”

等他匆匆忙忙出門，顧挽才狐疑地按亮手機屏幕。

然后就看到搜索詞條里，那加黑加的兩個字。

——初。

眨眨眼，似懂非懂的逐句念：“指第一次月經，第一次來月經，是青春期到來的重要標志之一……”

…

季言初怎麼也想不到，自己被迫拉來充當“知心哥哥”，居然會知心出這麼個意外結果。

他握著手機，簡直有把手機砸在顧遠狗頭上的沖。

顧遠被他電話轟炸的時候，正瀟灑的在網吧跟人開黑，關鍵一局，都快躺贏了。

他用肩膀夾著手機，一邊作一邊敷衍：“哎呀不就去超市嘛，你沒錢啊？”

“有錢干嘛非得我去？”

“買什麼？”

他咬了下牙，又把對方一個主力秒了，季言初的話他只聽到一半：“什麼巾，誰親戚來了？”

跟這種有一搭沒一搭的人講話真是太費勁了，季言初在這頭氣得只想原地炸：“顧遠，你他媽是什麼品種的狗啊，這麼笨？”

他稍稍加大音量，一字一頓的說：“你妹，顧挽，來例假了，第一次！”

那邊如同去世般安靜了幾秒，突然腦回路清奇地冒出一句：“我妹來例假，你怎麼知道？”

季言初：“……”

第15章

季言初真心懶得跟他解釋，丟了一句“我在小區那個超市門口等你。”然后就把電話撂了。

網吧離超市沒幾步，顧遠結完賬，不到兩分鐘就慌慌張張跑了過來：“什麼況？”

季言初沒好氣的說：“不是你讓我開導的？小姑娘悶悶不樂好幾天，就是為了這事兒。什麼也不懂，邊也沒個可商量的人，你說你這哥哥怎麼當的？”

顧遠心虛地撓了下腦袋，心比較復雜，莫名的又愁又煩：“那現在怎麼辦？”

“去超市。”季言初朝里面抬了抬下：“買點那個啥。”

顧遠一瞪眼，指著自己的鼻子：“我去？”

“難不我去？”

季言初反問他，然后點著他道：“你可是親哥，你不去誰去？”

說著一臉理所當然地看著他，腳還下意識往旁邊挪了挪，給他讓了條道兒。

但下一秒，又被顧遠拖了回來：“老季，你這樣就沒意思了吧？是誰，前兩天還腆著臉哄喊哥哥來著？”

顧遠不容他拒絕，三言兩語，就把人往超市里拽。

季言初一邊掙扎，一邊企圖跟他講道理：“你是親哥，濃于水，這種事，我去不合適。”

顧遠才不聽他啰嗦：“我這親哥還沒你這野路子哥哥來的盡職盡責呢，別廢話了，是兄弟有困難就得一起上！”

“……”

這是小區門口最大的超市，一共三層。

他倆裝模作樣地把三層都快逛遍了，最后才鬼鬼祟祟地停在了衛生用品區。

一進去，兩排五六的各種品牌，看得人眼暈。兩個人像無頭蒼蠅般，毫無目標的瞎逛。

顧遠一邊走一邊觀察，像發現新大陸似的拉住季言初：“噯老季，你看，每包長度還不一樣呢。”

季言初也一個頭兩個大：“好像是的。”

“還有干爽網面和親綿，有什麼區別？”

季言初頭疼：“我也不知道。”

顧遠納悶了：“你不是比我聰明嗎？”

“……”

“那日用和夜用有什麼區別？”顧遠又問。

季言初快崩潰了，沉著嗓子咬牙：“我真不知道，你別問我。”

“那不如問問我吧，兩位小帥哥？”

背后突如其來的聲音，把兩個人嚇了一跳，顧遠手里拿著正研究的那包直接掉在了地上。

五十來歲的導購阿姨看上去極有親和力，為了和消費者拉近距離，熱絡的問：“我都觀察你倆好久了，是第一次買這種東西吧，給朋友買的？”

顧遠正把那包東西撿起來，一聽阿姨這話，立馬塞到了季言初懷里，然后很不講義氣的點頭：“啊，對，給他朋友買，他害，非拉著我陪他。”

季言初：“？？？”

他還沒反應過來，顧遠“重重義”的拍拍他的肩：“你跟阿姨好好流一下，不懂的多問問，我先去別地兒逛逛哈。”

之后就習慣溜之大吉。

結賬的時候，季言初本來氣得都快發脾氣了，結果顧遠似乎也不是一點作用沒有，在食品區拿了包紅糖姜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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