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重生第四 你耳朵也聾了？

刑水水還記得赫連生剛才暴怒，若不是被驚橫一腳都不知道如何糊弄過去。不管如何，本來他就對有疑心，這下子疑心更重了。

道：“怎麽不疼，當然疼了。”

李觀玉心疼道：“你這是怎麽回事？赫連，你陪去趟醫館。”

赫連生：“滾。”

刑水水：“不用不用。”

李觀行在一旁煽風點火：“阿姊，我也覺得應該去醫館看看腦…肚子。久病不醫容易會大病。而且醫館這地方人多雜，或許還能順便打聽到一些有用的消息。不然你看看，天不是在喊救命就是喊疼，這像話嗎。”

李觀玉：“慎言。”

刑水水歪頭看向赫連生，小聲說：“赫連生，還是不用去醫館了吧……說不定一會就好了。之前都是這樣。”

“怎麽不去？”

年勾，眸底盡是冷意，“正好讓大夫看看你肚子怎麽個疼法。”

好討厭的一個人。

仁德醫館是城中有名的老字號，附近上了年紀的老人有病沒病都會進來坐會聊天，配幾副藥茶，或聽學徒搗藥。不同于外面，裏面很清淨。

刑水水剛坐下，就有學徒給倒了杯熱茶。左顧右盼，開始坐立不安。

等會該如何裝過去？

赫連生抱劍打量醫館裏的人，大家一看他手裏的劍全部都繞著走。刑水水看不下去了，牽強道：“你要不坐一會？”

赫連生一坐下就開始折磨，不是故意把的茶水移到很遠的地方就是從頭到腳審視。刑水水想，應該是在找自己上有什麽法吧。

手去夠自己的茶水。

那這死捉妖的估計做夢都想不到，自己會把斂息符在肚兜上。

盯吧，讓你盯個夠。

大夫一來便是這奇怪的氛圍，左看看，右看看，了然地放下箱：“小丫頭莫張，老夫來給你把把脈。”

刑水水出左手，大夫示意把袖子往下撈一點。

可把袖往下拉，映眼簾的卻是幾道猙獰的疤痕，這是……鞭痕，刑水水才記起來，原主是妖怪的原因在墨家總是被人欺負，這些鞭痕就是那時候留下的。

赫連生問：“怎麽弄的？”

刑水水想了想：“之前為了吃飯被抓去修城牆，他們嫌我力氣太小，就用鞭子打我。”

滿謊言，沒一句真話。

“是嗎？”赫連生冷笑，“我看你指腹細膩，可不像幹過苦力的樣子。”

刑水水下意識了手指。

好在大夫解圍：“雖還不能確定病因，但你這脈象薄弱，很虛，平時要多注意調養一下。你最近是不是吃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刑水水想了想：“吃了燒餅……”

大夫搖搖頭：“難怪鬧肚子，以後一定要記住，注意膳食均衡，不能只吃燒餅！”

刑水水小啄米似的點頭，這大夫還怪有趣的，算是糊弄過去了吧。

大夫又對赫連生道：“小郎君你也記著點，雖然你們年輕人能折騰，但你家這位……”

關鍵詞：你家。

赫連生：“？”

刑水水：完了。

回頭撞見年冷的臉，大夫也意識到什麽，表一僵，飛速收拾箱子：“沒……沒什麽大礙，老夫……老夫先走了，去給開方子。”

這邊又剩下他們倆人。

刑水水為了緩解氣氛，說道：“既然沒什麽大事，我們就回去與觀玉姐姐彙合吧。我不想因為自己耽誤了你們的事。”

跟赫連生待著沒一點安全，涼薄，多疑，還會把自己當活靶子溜。怕自己會被暗殺在這。

赫連生不耐道：“你不是都已經耽擱了？”

刑水水乖乖躺著。

“對不起。”

總是這樣，一怕惹他不高興就說對不起。低頜著他，生怕與他糾纏太多。

赫連生抑著怒火，冷冷道：“別讓我再聽見你口裏說出這三個字。既然還能說話，那就沒事，沒事就起來走。”

刑水水不明白他又生什麽氣。

明明都沒惹他。

擡眸，年冷冰冰盯著。

這樣一張好看的臉，不明白為什麽總是對人這麽兇。

赫連生居高臨下道：“沒聽見？你耳朵也聾了？”

刑水水忙從榻上爬起，赫連生突然手迅速將往旁邊一扯。

雙眼微睜，擺翩躚。

幾乎在那瞬間，刑水水到一只飛箭幾乎穿飄起來的，著後背劃過。可以想象，要當時自己沒有離開榻會發生什麽。

驚出一冷汗。

有病吧！原主孤家寡人，這肯定不是沖著自己來的。沒把握暗殺赫連生就暗殺自己是吧。

指著側：“那邊！”

赫連生長劍早就出鞘，割破層層布幔直飛向箭來的地方，整個醫館都是布幔撕裂的刺啦——刺啦——還有學徒與大夫們惶恐的神。

然後，刑水水看見最後一層布幔濺上了花。

好快的反應速度！

跟著赫連生跑過去，渾是的黑人被一把銀劍釘在牆上，鮮順著劍不斷往下滴，刑水水鞋底都沾上他的。黑人即便是全搐著，也不忘桀桀地笑，好似沒有痛覺的傀儡一般。

赫連生冷冷盯著他，“誰派你來的？”

黑人：“不在世間之人。”

赫連生握著劍柄上擡，更多從黑人前的窟窿流出，醫館的人早就被嚇得到竄。年勾冷笑：“給你資格在這花言巧語了嗎？”

黑人：“無知小輩。”

刑水水在一旁叉著腰：“你為什麽殺我，我就是一介孤！從小沒爹沒娘的，誰也沒招惹過！”

黑人鳥都不鳥，只對赫連生道：“我家主人說……我們各退一步……你們回你們的靈山……我家主人就此收手……再繼續查下去對我們都沒好，真相就不是你們能接的。”

赫連生道：“行。”

黑人都有些意外。

年勾出一抹諷笑：“那就查下去——好讓你這個裝神弄鬼的主人早點去死。”

黑人劇烈掙紮，眼睛變了灰。這個人其實早就死了，只是被人下了傀儡，和那時候的野貓一樣。

刑水水看著他前鮮淋漓的符咒沉思。

他這主人這麽大言不慚的嗎？還什麽連靈山都無法接的真相。

這麽多年，靈山屹立不倒，除了妖王基本上不放在眼裏，就只聽過一件能讓靈山震怒的事：

靈山古老修真世家之一的上家主迎娶表妹。誰知萬年老變態杜諦竹早看上他表妹的貌，于新婚之夜斬殺新郎。表妹第二日醒來，才發現昨晚的枕邊人是杜諦竹假扮的，怒上心頭。

此事一稟報靈山，頓時引起軒然大波。表妹上候月親自帶聖浮靈鏡去無相山圍剿杜諦竹，誰料杜諦竹獻祭千年修為用鏡抵擋，圍剿失敗。靈山整整破防了大半年。

盯著黑人皮上的符發呆了許久。

赫連生回劍，聲音冷冷：“你認識？”

刑水水回神，躲到他後嘟囔道：“這東西淋淋的，一看就是你們修真人的東西，我怎麽可能認識？”

“我只是……我只是……”

刑水水吞了口唾沫：“嚇傻了。”

年盯了一會，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突而不冷不熱地笑了一下，刑水水一哆嗦，習慣了他兇，突然笑起來怪骨悚然的。

來醫館打了個轉就差點被暗殺了，刑水水一見到李觀玉就開始哭訴，李觀玉聽後自然是又憤怒又心疼，李觀行在一旁怪氣：“喲，還差點被暗殺了，我看你這會不是活蹦跳的嗎？”

刑水水可憐兮兮地把服上的破展開給李觀玉看。

李觀玉看了眼李觀行，道：“你最近怎麽越發刻薄。回山後自覺面壁三天。”

李觀行瞪著眼，對刑水水做了個口型：死人。

靈山世家本來就各有專長，關家擅法，上家擅毒，赫連家擅劍，李家擅傀儡。黑人的無人認領就一直停在府。李觀玉一亮靈山玉令，無人敢阻攔。

仔細查看一番上的咒符，面上竟多了一怒意：“世間竟有如此拙劣之人。”

李觀行在一旁臉難看地解釋：“倘若是民間傀儡自然有跡可循，但這背地裏作惡的人居然敢模仿我們家的傀儡！還模仿的這麽拙劣，這個坤卦還畫錯了！”

刑水水著下道：“萬一就是你們家的人呢？”

李觀行反駁：“你口噴人！這樣做有什麽好嗎？”

刑水水沒說話，那就要問本人咯。

赫連生一向沒什麽耐心：“說重點。”

李觀玉憂心忡忡：“若那人傀儡到這境界，這裏的一草一木，可能都是監視我們的傀儡。”

赫連生冷笑：“真是廢。”

不敢正面來，只敢躲在背後。刑水水還是贊同赫連生的評價。

噠噠噠——

耳畔傳來急促腳步聲，有人正慌張地往這趕，衆人回頭，瞅見一個打著燈的小丫鬟，從服裝和發飾能看出自高門。小丫鬟一看見他們就雙眼放，跪在地上乞求。

“仙人救命！”

“求仙人救救我們家！”

李觀玉頓時就不了，溫聲道：“姑娘你先起來，有什麽話可以站起來慢慢說。”

小丫鬟不肯起來，跪在地上道：“仙人們不是說玉雕招妖禍，如發現奇怪的立即上報。我家家主本來沒當一回事，誰知今日申時收到一個模樣很奇怪的玉雕，撞了邪了！怎麽丟都丟不出去！就讓我來請各位仙人！一定要救救我家家主。”

刑水水算了下申時，正好是自己剛從醫館出來後不久。

這麽囂張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