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芷這邊回到宿舍,就開始收拾。
霍母讓妝扮一下,不會違背,但也只是在臉上上了一層淡妝,換了修一點的針織長,下面蹬了個鹿皮的雪地短靴。
長發高高挽起,散了幾縷碎發下來,落在脖頸間茸茸的圍巾上。
本就是那種明艷的長相,材比例十分勻稱,即便是沒怎麼裝扮,看著也彩照人。
陸芷對著鏡子照了照,怕霍母嫌棄太素了,臨走之前想找對相稱的耳環戴上,拉開屜,就發現首飾盒被人翻過。
臉變了變,當先打開放在最里面的絨首飾盒,里面果然空空如也。
平素在宿舍里不是個多計較的格。從前有什麼東西丟了了,都得過且過。
可那套珍珠耳環是霍征銘送的人,也是那天,是兩人的第一次。
有點承不住霍征銘的夸張,結束了還在他懷里瑟瑟發抖,眼眶紅紅的,睫沾染了水汽。
耳釘是霍征銘彎腰親自戴上去的,圓潤致,不是特別名貴,但卻是他特意去蘇州定制來的。
后來,霍家送的其他東西都收著不用,唯獨這對珍珠耳環,一直走哪兒帶哪兒。
慢慢直起腰,目掃過宿舍里的人,“你們誰過我的屜?”
宿舍里四個人,三個人在。
唐小奈放下手機,關切道,“怎麼了?東西不見了麼?”
陸芷平了平氣,語氣和緩,“我有一副珍珠耳釘不見了。”
住在斜對鋪的高清元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小聲道:“那個……好像是樂拿了……昨天我見出門的時候戴的是個珍珠耳釘,我還說了好看,你要不打電話問問?”
說曹,曹到。
樂剛從外面回來,扭著腰哼著歌,一屁坐在椅子上。
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的耳垂上。
上面是一副紅鉆的耳墜,并不是珍珠。
陸芷問,“樂,你看到我屜里的珍珠耳釘了嗎?”
樂微愣了一下,旋即不屑道,“你自己的東西不收好,你問我?你當宿舍是你家呢?誰都有義務替你看著東西。”
唐小奈走到陸芷邊,“樂,都看見你拿了,你最好還是老實承認,東西收的再好能架得住賊惦記?”
樂重重把手里的包包一摔,“唐小奈你說什麼!你罵誰是賊?”
高清元這時默默地拉上了床簾,不參與下面的爭吵。
而唐小奈臉變冷,有點怵人,陸芷攔住,走到樂面前,“耳釘還給我,我不跟你計較。不然我就報警,大家一起掰扯掰扯。橫豎走廊上有監控,你帶沒帶一眼能看清楚。”
真鬧到報警的地步,樂在幕前不用混了,角了,手從包里抓出兩顆耳釘,狠狠砸在地上,“不就一副破耳釘,給你給你給你!要不是昨天的服沒得好配,我還不稀罕呢!”
唐小奈,“樂,你還很有理是嗎!”
眼神更冷,那模樣,樂害怕了,不做聲了。
而這會的陸芷,視線跟著樂砸下來的耳釘。
樂那麼用力砸,骨碌碌滾了一圈,銀的耳針經不住力道,直接掉了下來。
彎腰挨個撿起來,了張酒巾慢吞吞的拭,最終沒戴,用盒子裝好放進包里,轉離開宿舍。
陸芷和樂關系糟糕,這不是沒有原因的。
樂是津市的,靠著皇城,子本來就囂張,再加上長得妖嬈,前凸后翹。
尤其是那雙桃,剛學就在系里十分出名。
注定是做幕前的料,高中時候就開始接廣告,生活比其他人富裕奢侈。
說是小網紅,都看低了。
開學那天,的大包小包都是助理提進來的,戴著墨鏡對著鏡子整理妝容,手里一支口紅都是四位數。
那會很多人羨慕。
他們這個專業,像樂這種早早被發現步娛樂圈的人,路子顯然比們這些本分學習的寬得多。
那會他們四個人關系還算不錯。
直到有一天,樂被包的照片被曝在學校論壇,頓時一片嘩然。
好巧不巧,在車上跟顛鸞倒的那個下午,陸芷剛好路過那一片,了“罪魁禍首”。
從此樂看陸芷就不順眼,什麼都要跟比。陸芷用什麼,勢必要用更好的,陸芷做什麼,都怪氣看不上。
不過陸芷也都沒計較。
今天這個事,原本憤怒,后面想想,和霍征銘都要斷了,一對耳環而已,有什麼關系,或許是冥冥之中的注定呢?
陸芷加快腳步走出宿舍,一腳踏進雪地里,冷風吹得打了個激靈,眼眶也因為撲面而來的涼意有些,把臉埋進圍巾。
剛好霍母打電話來,說外面起風了,讓司機來接。
強扯起一抹笑,“真的不用了媽媽,我自己過去就可以,這會已經出門了。”
霍母沒再勉強,只叮囑路上慢點,就掛斷了電話。
……
車停在“南方宴”門口,陸芷下了車,這會兒七點過幾分,但北方的深冬,天暗的很早,“南方宴”門口掛了燈籠,明明晃晃,照著人影。
陸芷順著大門進去,有服務員聽著聲迎出來,陸芷報上霍母的名字,服務員熱絡地給指了路。
“南方宴”的包廂按院落區分,霍母定的位置在最里面,也是最貴的一間,穿過一段抄手游廊沿著樓梯口上去就是。
那邊上種了一棵拔的青松,樹影搖晃得陸芷有些看不清路,正凝神走路的時候,樹影下忽然走出來一道影。
陸芷被驚到,緩緩往后退了一步,鹿皮小靴踩著背后的積雪,咯吱一聲響。
對面也意識到有人,形稍頓,就抬手撥開面前的樹枝從黑暗里走了出來。
線轉,男人的影半明半暗,只瞧見個約的廓,已經是十分的拔高大。雪松枝,似也被驚擾,撲簌簌落下一段雪。
男人呢大上落了一層,也像是雪松一樣。
他往前走了兩步,隨手撣了撣上的落雪,歉意道,“抱歉,嚇到你了吧?”
隨著他走近,陸芷聞到一淡淡的、獨特的煙草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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