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掃一眼,提步離開。
云卿咬了咬后槽牙。
他都聽到了嗎?
夜里十一點多,云卿剛睡下不久,男人從書房回來,想裝睡,奈何對方看見了,只好打消這個念頭。
房間里昏暗又寂靜,云卿一也不敢,剛要翻背對他,男人忽地翻上來,心跳如擂鼓。
云卿看到了他眼底的,他低頭吻上了的脖子,炙熱的手探進的擺,渾僵得不行。
“不要,我還疼著。”
傅聿琛停下手上的作,兩手撐在側,懷里的人睜著一雙驚恐的眼睛,眼底布滿害怕之。
他心莫名一,從上下來。
云卿松了口氣,將自己蓋得嚴嚴實實的,一點風都不進去。
“疼為什麼不藥?”
男人低啞的聲音傳耳畔,云卿怔愣兩秒,沒想到他會問這樣的話,“我覺得它自己會好的。”
其實是不好意思去藥店買。
男人沒回的話,云卿腦袋放空了一會兒,安心閉上眼睛。
……
翌日下午。
云卿從實習公司出來,天忽然變了,黑云城,忍痛攔了輛車。
狂風大作,暴雨如瀑。
豆大的雨滴猛烈地敲打著地面和建筑,發出沉悶的響聲。
讓人心煩躁不堪。
云卿抵達景山莊時已是六點半過后了,出租車停在別墅院子門口,從院子進到里面的門要兩分鐘。
拿包擋在頭上,跑進別墅院子大門,地上積水多,險些摔了一跤。
夜里十點,傅聿琛還沒回來。
窗外的月過窗簾隙灑在房間里的一角,形了朦朧的影。
云卿也不知自己何時睡著的,迷迷糊糊中聽到開燈聲,頭頂的燈忽然亮了,濃翹的眼睫了。
不多時,聽到浴室方向傳來淅淅瀝瀝的水流聲,他在洗澡。
許是淋了雨的原因,云卿現在有些頭昏腦脹的,鼻子不通氣。
耳邊傳來腳步聲,他上了床。
云卿呼吸平緩,數秒過去,旁的人仿佛睡著了,安心沉沉睡去。
凌晨一點多,傅聿琛聽到微弱的囈語聲,那聲音仿佛響在他耳側,一聲又一聲地喊著“媽媽”。
他抬手了眉心,“啪”的一聲打開燈,幽深的目直落臉上。
人閉著眼睛,額頭上布滿了細的汗珠,面頰泛起紅,濃翹的眼睫在燈下投下一片影。
“媽媽,我好熱……”
“云卿?”
見沒反應,傅聿琛劍眉蹙得更了,俯用手的額頭,指尖像是到火爐,燙得灼熱嚇人。
他拿手機撥打電話,對面過十幾秒才接,控訴他大晚上擾人清夢,“大晚上的還讓不讓人睡覺?”
“發燒吃哪種退燒藥最快?”
“你生病了?”
電話那頭的賀云帆等了數秒都等不到他說話,他瞬間清醒了。
“是你老婆病了?”
傅聿琛聽到這個稱呼輕蹙了一下眉心,沒開口否認,靜等對面說話。
“要我現在過去嗎?”
“只是發燒。”傅聿琛言簡意賅。
“發燒也很嚴重的,有些人發燒一直不退,得打針才退下來。”
傅聿琛娶了個小他五歲的老婆,云家前幾年找回來的二小姐,據說相貌平平,皮黝黑,常年干農活。
他想去看看怎麼個相貌平平法,其實云卿能被傅老爺子看上,不可能是丑人,傳聞也不知是誰傳的。
照傅聿琛的子,他不可能把云卿帶給他們幾個兄弟看,何況他心尖上還有人,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傅聿琛聽懂他的意思,斂眸看了眼旁邊的人,蹙著秀眉,額頭冒著細的汗珠,囈語呢喃。
賀云帆很快抵達景山莊。
進門看到云卿躺在婚床上,裹得嚴實,面頰緋紅,額頭上全是汗。
他懵了一下,也沒空細看云卿的容,有些無語地看傅聿琛,“發燒還蓋那麼嚴實,你想燒死?”
傅聿琛目平靜,那雙黑眸里泛著幾許冷意,抿著一言不發。
賀云帆在心底吐槽,掀個被子都不肯,有心上人就別禍害人家姑娘。
不過,這話他可不敢說出口。
他用手探了探云卿的額頭,“這麼燙,你不會拿巾給理降溫嗎?估計都燒到四十度了。”
“去洗手間拿兩塊巾。”
傅聿琛站著不,眸晦暗。
賀云帆扶額,“大哥,你還在猶豫什麼?這是你老婆,不是我老婆,燒出個好歹來還不是你的責任?”
“燒傻你就有個傻老婆咯。”
傅聿琛那雙靜默的眸子異常冰冷,利落的下頜線繃著,目掃了眼云卿,轉進了洗手間。
賀云帆打開醫藥箱拿出水銀溫度計,作勢去解開云卿的睡扣子,耳邊驀然響起一道不冷不熱的聲音。
“你做什麼?”
“量溫啊,”賀云帆一臉無辜地看著他,“不解服怎麼量?”
“有必要量嗎?”
傅聿琛語調平靜到沒有一起伏,幽深的眸底涌著辯不明的緒。
言外之意都燒那樣了。
“也是。”賀云帆強忍著笑,還是用電子溫計測了一下,已經燒到40.4度了,他特意拿給傅聿琛看。
“水銀溫度計比較準,保不準溫更高,人一直高燒不退會危及生命,會發生驚厥,不要小看發燒。”
“你話太多。”
賀云帆:“……”
他迅速給云卿打了一針屁針,余一直在留意旁的人,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氣氛怪怪的。
賀云帆拿起傅聿琛拿來的巾敷在云卿的頸脈上。
做好這一切,他才有空細看云卿的容,然而他還沒看幾秒,一道低沉聽不出緒的聲音傳來。
“看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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