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腦袋蒙在被子裡，邊哭便控訴：“雲柏淵是個大壞蛋，他吃我的魚。”

“他憑什麼吃我的魚，在外面搞，還吃我的魚……”

“嗚嗚，我一定是他撿來的，雲柏淵不喜歡我，那個大壞蛋一點都不我。”

周崇月：……

孩裡一直唸叨著‘吃了的魚’前後聯絡起來，周崇月大致能猜到發生了什麼。

聽著孩哭得傷心，他無聲嘆氣，走過去將被子從腦袋上揭開，溫聲安道：“糯糯，一條魚而已。”

“可我喜歡那條魚，想天天看著它。”

“……”

見捂得滿頭是汗，眼淚不停地往下流，很快便打溼了枕頭。周崇月放棄勸說，起走進浴室，從裡面擰了巾出來。

前後半分鐘，床上人意外止住了哭聲，作卻有些不安分，手一直放在後背，不知在找什麼。

周崇月以為床上有異，正準備過去看看，但隨著孩不停搗騰，逐漸地，他突然意識到什麼。

男人腳步頓住，頭不自在地轉了過去。

過了一會兒，直到床上再無靜，他才慢慢回過頭來，視線忽略旁邊多出的那件，用巾替將額上的汗輕輕乾。

安置好一切，雲糯已經酣然睡。

周崇月臨走前看了床上人一眼，緩緩合上門，在走廊裡撥通前臺客服，代完幾句，才驅車回了公寓。

第二天，陳佳釀的電話早早便打來，雲糯被一陣接著一陣的鈴聲吵醒，擰著眉睜開眼，視野裡陌生的天花板，讓腦子白茫茫一片。

電話在響完第三遍後消停下來，接著進來一條微信。

遲緩地手去手機，看到室友昨晚的留言。

【糯米，你在哪兒呢？】

【你手機打不通，酒保說周老師把你帶走了？】

然後是剛才的訊息。

【糯米，你醒了沒？別忘了今晚七點的例會，輔導員要點名。】

酒保，周老師……

簡短的資訊碎片湧腦中，閉眼想了一會兒，只依稀記得昨晚是周崇月送來的酒店，至於其他的……就有些模糊。

雲糯看了眼時間，剛好七點半，給室友回覆完資訊，慢吞吞地起下床，穿好拖鞋進了浴室。

洗漱完來到沙發上，猶豫幾秒，給周崇月發去微信：【三叔，昨晚我是不是失態了？】

幾分鐘，那邊回覆。

【還算規矩。】

還算？

清咳一下：【那個……沒給你添麻煩吧？】

想到昨晚一幕幕，周崇月覺得無奈又想笑，但還是回覆了兩個字：【沒有。】

他接著道：【酒店的早餐，五分鐘後會送上來。】

雲糯淺淺一笑：【嗯，謝謝三叔。】

八點，早餐準時送到。

清淡的南瓜粥，搭配幾道小菜和水晶包，看著有食慾。

不過吃著吃著，雲糯似乎覺得哪裡不對勁，總覺上空，像了點什麼似的。

下秒，瞥見不知何時被剝下扔到地上的黑小。

瞬間，碗裡的粥頓時不香了。

木著臉走過去，彎下腰慢慢拾起來，深撥出口氣，幾近原地猝死。

在周崇月的眼裡，這種行為，還算……規矩？

可能只是想給留點面子。

吃完飯雲糯沒繼續逗留，收好隨品便下了樓。

辦理完退房，將昨晚的房費用微信轉給周崇月，意料之中，對方並沒有接收。

不擅長說客套話，除非涉及金額較大，達到必要的程度。

【那我下次請你吃飯。】

男人似乎在忙，這次過去好幾分鐘，那邊才回複道：【舉手之勞，不用記掛在心上，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好。】

發完這句，雲糯熄掉手機，自覺地沒再去打擾。

短短八百米，步行很快就到了學校。

下午，班級群裡熱火朝天討論著本週末舉辦文藝匯演的事，據說一名大三師弟急闌尾炎住院，現在空缺出來一個節目，文藝部滿世界的找人頂上，急得焦頭爛額。

陳佳釀提議雲糯去試試，如果能拿獎，可以加五個綜合學分，綜合學分一分難求，這無疑是一次絕佳的機會。

“哪有時間參加什麼演出，我不去。”

室友繼續鼓：“糯米，你歌唱的那麼好，我敢保證，你要是上臺，絕對碾百分之九十的表演者。”

“天外有天，參加匯演的大多都是音樂系，我那點東西簡直不夠看。”

“你太謙虛了，反正在我心裡，至目前為止你就是……”

陳佳釀的大拇指還沒豎起來，被雲糯一把住：“停止你的彩虹屁，我只想認真搞學習。”

“……”

室友滿懷期待的眼神，在一句句斬釘截鐵的拒絕後，逐漸趨於熄滅。

然而，打臉來的卻很快。

週二一早，雲糯罕見地比鬧鐘提前了半小時。

陳佳釀困頓著從床上爬起來，往下一看，發現平時喜歡賴床賴到最後一秒的人，居然已經洗漱完畢坐在桌子前化妝。

好奇地問：“糯米，你今天心不錯哈？”

雲糯對著鏡子點點頭：“還行。”

收拾妥當後，拿過手機和揹包對室友說：“我要先去一趟研究生學院辦公室，就不等你了，咱們教室集合。”

“去研究生學院幹什麼？”

“拿一份調研報告，等會兒第一節課要轉給周老師。”

不得不說，雲糯這個助教當得確實很稱職。

陳佳釀不由笑問：“如果換別的老師，不是你三叔，你還會這麼積極嗎？”

換作別人。

雲糯一下子愣住。

倘若不是三叔，可能一開始就不會願意浪費時間來做助教。

有這等力，泡在實驗室，或者躺在寢室補覺不香麼。

當然，也並不完全因為他是三叔，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他是周崇月。

雲糯相信，為周崇月助教這種事，除了，其他人照樣會搶著做。

研究生學院距離宿舍樓較遠，在路邊掃了輛共單車，騎過去足足花了十五分鐘。

抵達辦公室，在門口敲了兩下，進去時發現人多，連醫學院的李院長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