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蘅原本還松了一口氣,一聽“不擇食”這四個字,登時不樂意了,“不擇食什麼意思暮廷?意思我不行嗎?”
“老子他媽怎麼知道你行不行?老子又沒跟你上過床。”薛暮廷怒得不行,“我只是不允許阮星瀲勾搭老子邊人!”
阮星瀲笑著搖頭,肚子作痛,也許是孩子也在跟著難過吧。
留不住,什麼都留不住,不管是薛暮廷,孩子,還是……的命。
這一場鬧劇,真是該結束了。
“你別總是說這些。”阮星瀲深呼吸,喝了酒有些無法集中注意力,微微晃著子站了起來,纖細的手臂搭在魏蘅的肩膀上,把他按了下去。
被阮星瀲那一下,魏蘅覺脖子上起了一層皮疙瘩。
阮星瀲垂眸,斂去眸中的悲傷,口氣嘲諷地說道,“薛暮廷,你這樣說,我還會誤會你這是在意我呢,何必。”
薛暮廷看著阮星瀲的表,結上下了,隔了好一會,男人冷笑,“我只在乎我的綿綿,怎麼會在乎你?只是阮星瀲,勾搭我邊人,你最好也死了那條心。”
阮星瀲聽見這個,也跟著冷笑,站著不好一會,而后拿起酒杯來直接一杯酒就這麼潑在了薛暮廷的頭上!
薛暮廷驚呆了!
一直到漉漉的酒水順著領口淌進來,他然大怒,若不是魏蘅拉著,薛暮廷怕是現在早已一掌在阮星瀲的臉上了!
瘋了嗎,這都做得出來!
魏蘅按著薛暮廷的胳膊,“冷靜,冷靜,估計喝多了——”
“阮星瀲,你快給暮廷哥哥道歉!”
許綿綿自然也不會忘記火上澆油,但是沒想到自己這一說,阮星瀲也沒閑著,另只手抄起另一個酒杯,直接沖著許綿綿潑了過去,誰也沒放過!
潑完,阮星瀲指著他們兩個道,“來管我,薛暮廷,你那些骯臟下賤的談吐留著跟你的許綿綿床上玩趣的時候用吧,對著我放干凈些!還有你,許綿綿,你著樂吧,哪里得到你說話?你當小三,給我道過歉嗎!”
許綿綿當場被罵哭了,這下子,薛暮廷自己生著氣,還要分心出來哄一下哭得梨花帶雨的許綿綿,“阮星瀲,你真面目暴了是吧,虛偽的人,許綿綿不是小三,不被的那個才是小三!”
魏月歌擔心這樣發展下去會引來旁人圍觀,為了保護阮星瀲,推了一下,“你要是想回家,我喊我哥送你。”
魏蘅指著自己,“我?送?”
“你門口等我。”魏月歌也是個講義氣的,要走一起走,留一個人看許綿綿演戲也沒意思。
只是走之前要先和大家打個招呼,所以喊阮星瀲等一會,豈料阮星瀲搖搖頭,“沒事,你好好玩兒,晚點不是還有幾個小姐妹要來嗎?我先走就是了。”
“要滾趕滾!”
“就是!還敢潑酒,薛沒讓你磕頭都算好的!”
“看見你都嫌惡心,滾吧!”
魏月歌愣住了。
酒吧背景音那麼吵,轟隆作響,可是此時此刻,魏月歌并沒有被染,只是寧靜又略帶心疼地看著阮星瀲。
薛暮廷被許綿綿摟著,人在他懷里一邊哭一邊撒,而阮星瀲眉眼冷艷疏離,目睹這一切,無于衷。
這個瞬間,薛暮廷居然有些……出離憤怒,以至于恍惚。
魏蘅趕忙接著給臺階下,“好了好了,綿綿,你快給薛暮廷,阮星瀲,你趕走吧!你在這里,只會鬧得大家不得安生。”
趕走吧。
阮星瀲去哪,哪就飛狗跳。
魏月歌還想幫著阮星瀲說話,“抱歉,我真的不知道我哥和薛會來……薛,阮阮是喝多了,可是你做事也不仗義啊,怨不得——”
“怎麼是你道歉呢,明明是我攪了你的局。”阮星瀲替魏月歌理了理耳邊的碎發,“你還是乖乖陪你哥吧,省得回去他大發雷霆,我先走了,沒事兒。”
魏月歌還想說什麼,阮星瀲已經走了。哪里是自己要走,分明是被圈子里的人抱團搞孤立,排走的!
魏月歌委屈地咬著下,看著阮星瀲走,跺了跺腳,“哥!你怎麼能幫著外人欺負阮阮,我才是你妹妹呀!”
魏蘅看了一眼薛暮廷的臉,“我還是薛好兄弟呢!再說了,是阮星瀲先手的,自己走了,也算識相。”
薛暮廷本來是稍微氣消了,可是突然想到什麼,他猛地要站起來。
“你干嘛,你還要追著打嗎?”魏月歌說,“就算你是我哥好兄弟,我也還是會護著阮阮的!”
薛暮廷結上下了。
他站起來是因為,突然想到,阮星瀲懷孕了,雖然他留不得這個野種,早晚要打掉,但如今到底是個孕婦,一個人回去會不會……太危險了?
可是轉念一想那個命的野種又不是他兒子,他這麼擔心做什麼!阮星瀲回家路上被車撞了,也跟他沒關系!
薛暮廷下心頭的思緒,卻拿出手機來,給自己的助理發了一條消息。
【XX酒吧門口,你去接一下阮星瀲,現在。】
發完他撤回了。
該死的,他瘋了嗎,居然喊自己的特助去接一個剛潑自己酒的人!
薛暮廷不停深呼吸調整自己的狀態,抬眸看了一眼阮星瀲喝過的酒杯,瞳仁深不聲掠過一深沉。
******
而此刻,地下車庫,阮星瀲正一個人走著。從電梯下來的時候本來該是從一樓地面出去,但也許是喝多了,按了負一層,出門便是地下車庫,阮星瀲就當做是醒酒散步了,一個人走走,冷靜冷靜也好。
只是沖過后,酒勁再度襲來,阮星瀲扶了一下邊的墻,覺有些天旋地轉,想蹲下來緩緩,卻沒站穩失去了控制,整個人狠狠朝后倒去!
下一秒,后過來一只手,將穩穩當當接住了!
阮星瀲錯愕抬頭,視線還有些晃,像極了從手蘇醒過來時看見那人的樣子,用力眨眨眼睛,“葉醫生?謝謝你哦,又幫了我一次。”
葉慎邊好像還跟著什麼人,瞧著像幫忙的助理。
而助理似乎也在說什麼,“葉總,這位是?”
葉慎給了個眼神,邊上人住了。
阮星瀲喝多了,聽不真切,“他們喊你什麼呀,是葉總嗎,還是我聽錯了?”
“你聽錯了,不過你要喊我葉總也行。”葉慎笑得意味不明,“喊我什麼都可以。”
說完,他扶正了阮星瀲的子,“你怎麼在這里?”
“月兒帶我來玩的……男模玩到一半,被趕跑了。”阮星瀲覺自己的意識開始被酒吞沒。
男模?
葉慎似笑非笑地說,“你還好這口啊?”
“男人可以做的事,人自然……也能做。”阮星瀲表倔強,“葉醫生,你,你也是來,喝酒,找,找模的嗎?你看著清清冷冷的,原來……也有啊。”
原來也有啊。
葉慎邊的人都識相散開了。
留下葉慎和阮星瀲,他盯著阮星瀲的臉看了好一會,嘖了一聲,“我送你回去吧,你家地址是什麼?”
阮星瀲說話都磕,葉慎樂了,“算了,上車說。”
他帶著阮星瀲來到自己車邊,拉開車門,阮星瀲說,“葉醫生,你是富二代嗎,怎麼車子是,勞……勞……”
“勞斯萊斯?這是我朋友借給我開的。”
葉慎將阮星瀲放在后排,替蓋上了后排的毯。
看著人靠在后排,烏黑的頭發鋪散開來,襯得白如雪,偏偏臉頰上帶著人的醉酒紅暈,男人的眼里有暗芒一閃而過。
他隨便編了個借口,反正阮星瀲喝多了也不會考究,“我救過他的命,他就把車子借我開了。”
“那他真是個,善良大方的有錢人。”阮星瀲說這話的時候,認真盯著葉慎看了好久,“你也是個,善良的人,葉醫生。”
葉慎笑得玩味,聲音倒是涼颼颼的,“你是第一個夸我善良的人。”
“葉醫生,是我喝多了嗎?”阮星瀲眼睛,“你剛才眼睛怎麼亮了啊。”
葉慎瞇起眼來,搭著還沒完全關上的車門,站在外面,“嗯,你喝多了。”
“我還以為我見鬼了……”阮星瀲嘟囔著,“葉醫生,我有著孕,還去喝酒,我……是不是作死啊。”
“不過反正,我也要死了……”
葉慎還沒回,阮星瀲自己回答了自己。
“你救我那麼多次,我最終還是要死,葉醫生,我浪費了你的一番好意,浪費了國家的醫療資源,浪費了這麼多救治我的醫護人員的時間,我爭取早點死,不給你們再添麻煩了。”
葉慎饒有興趣地看著,“阮星瀲,你真有意思。”
他關上門,繞去前面開車,等車子發,他想問家在哪的時候,回頭一看,發現阮星瀲已經在后排睡著了。
葉慎收回視線,節骨分明的手指搭在方向盤上敲了敲,而后打轉方向盤,朝著自己家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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