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

司徒野氣得飆出臟話，“我一個買軍火的，靠的是頭腦，頭腦好嗎？可不像你，天天抱著你那傭兵團練。”

能好也就算了，賺得還特麼賊多，真氣人。

裴驍拭完畢，扔掉巾，抬步往淋浴間走去。

“誒！”

司徒野從地上跳起來，匆匆忙忙跟上他的腳步，里喊道：“帶我一個啊！”

淋浴間里，霧氣騰升。

兩位高超過一米九的男人站在相鄰的兩間，足足超過了擋板一個頭。

司徒野實在憋不住好奇心了，轉頭對他道：“我是什麼很賤的人嗎？這麼多年的義，你就真一個字都不打算說？”

他和裴驍也算是道上多年的好友，這一行，找到個值得信任的伙伴不容易。

當年他被人坑慘的時候，要不是裴驍拉了他一把，他現在墳頭草都有三米高了。

以德報德。

作為M國頭部的軍火商，自那之后，他以極其低廉的價格出售軍火給裴驍的傭兵團。

可裴驍沒有接，依舊按照原價支付結算。

他因此嚴重懷疑裴驍涉及的業務范圍寬廣，除了傭兵團還有其他賺錢的渠道，于是拉著這個大財主不肯放，連著往裴驍床上送了好幾個人，可惜都被后者踢了下去。

他一度猜測裴驍是彎的。

天知道他在別墅里看到溫以檸的時候有多震驚。

這不，大白天的，拉他來打拳，一看就是栽人上了。

“……”

司徒野觀察著隔壁一言不發的人，簡直無語。

悶葫蘆。

只剩下一副好皮囊了。

他扯了扯角，道：“你要不想說也，回頭我給你發點影像資料，保管你從上到下把人治得服服帖帖。”

“……”

裴驍的腦海里不浮現早晨醒來那副糯糯的樣子，眼眸氤氳著霧氣，臉頰微紅。

艸。

“出去。”

他沉聲道。

“啊？”

司徒野震驚狀，“才開始洗啊哥，你好歹給我點時間吧。”

他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剛才說過的話。

靠，不會吧？

司徒野地向隔間的一側挪，準備側過頭去瞄一眼。

旁邊的男人似是早就察覺到了他的作，轉過頭，用凌厲如刀的眼神看向他。

“……”

司徒野不自覺地慫了。

食父母，不能得罪。

他過掛在桿子上的浴巾，快速圍著腰繞了一圈，飛也似的出去了，邊走還不忘道：“我不急，你慢著來啊！”

噗嗤。

司徒野在心底笑。

論裴驍這皮囊和能力，人離得了他的心，也離不了他的人吧，沒啥好慌的。

……

傍晚，半山別墅燈如晝，像一顆明珠點綴在曼島中央。

客廳里，溫以檸抱膝坐在沙發上，陪著何媽追劇。

“你從來就沒過我！你如果真的我，怎麼可能在婚禮當天跑到醫院照顧別的人！”

“傾傾，你不要胡鬧好不好，是你妹妹，我照顧，不就是在替你分擔力嗎？”

“……”

溫以檸抓了抓頭發。

沒想到何媽喜歡看這種八點檔狗電視劇……

“呵……妹妹？我忍了一次又一次，換來的就是這個結果……你們不就是要我的骨髓嗎？這下，我看你們還怎麼要！”

說罷，主拿起一把刀，往自己的口刺去。

正播放到最彩的片段，畫面“唰”地一下切了廣告。

“……”

意料之中。

溫以檸從沙發上起，問道：“何媽，你想吃點水果嗎？我去切。”

坐在椅上的人好似還沉浸在剛才的劇里，轉過頭，對道：“不用，切你喜歡的吧。”

“哦。”

溫以檸點點頭，趿拉著拖鞋跑向廚房。

五分鐘后，端著一盤橙子回來了，屏幕已經恢復了狗劇的畫面，把盤子放在茶幾上，盤坐下，撿起一小塊開始啃。

酸中帶甜。

絕對是上好的品種。

“檸檸……接下來，你怎麼打算？”

何媽突然開口，視線卻一直專注地放在屏幕上，仿佛只是隨口一問。

溫以檸里吃著橙子，模糊不清地問：“什麼打算？”

何媽目不斜視地提出建議，“你和裴先生冷戰，太委屈了，不如找間客房先避一避。”

“……”

溫以檸手一僵。

不是沒有試過睡客房，那男人本就不會允許。

“何媽……他不會準的。”

“……”

電視機前的何媽拿起遙控，關掉了屏幕上的畫面，“裴先生是不是經常強迫你？”

“……”

溫以檸猶豫了幾秒，開口道：“還好……”

在這里的一言一行都會被裴驍監視，總不能說是。

何媽將椅挪到邊，“裴先生那人權勢滔天，脾氣不好，又不懂得人，檸檸，你平時避著他些，別起矛盾。”

“……”

何媽的膽子實在是太大了，怎麼什麼都敢說。

“何媽……”

溫以檸來一張紙巾了手，帶著緩緩開口：“其實他和我一樣，從小失去父母的陪伴……我們這樣的孩子，長的過程中沒有太多安全，喜歡的東西就會很想搶到手、抓著不放……”

“……”

何媽聽得一陣心疼，握住的手。

“可是我比他幸運，我有一個很我的外公，所以他做出的舉，我都能理解……”

溫以檸是強迫自己進到某種緒中，“雖然他脾氣是不好，可我到目前為止沒見過他濫殺無辜……這次胡蘿卜的事，是我先犯的錯，他生氣也有可原，我不怪他……”

這下裴驍總不至于把氣撒到何媽頭上來了吧。

“……”

椅上的人顯然沒想到這背后還有這樣的故事，一時間也陷了沉默。

溫以檸借著何媽的機會，向某個男人表明了歉意后，心舒暢多了，捧著面前的盤子，繼續吃橙子。

希裴驍不要一氣之下取消買手機的權利。

“……”

何媽看吃得歡，沒有繼續開口，心暗暗嘆了一口氣，希檸檸改變他一些吧。

看到遠的醫護人員又來催促，對茶幾旁的道：“檸檸，何媽先回去了，你記得早些歇息。”

“嗯。”

溫以檸點點頭，咬著鮮多的果，模糊不清道：“何媽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