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025 “書重要還是我重要?”——“……
姚黃還記得上次被王爺細細端詳的煎熬, 所以才把椅推到床邊,就要去熄屋子裏的幾盞燈。
最亮的是一對兒鎏金蓮花燈,每個燭臺上都延出三朵蓮花燈托, 燃著三四指的蠟燭。
窗裏多能進點微風,淡黃的燭火輕輕地躍著,像此刻怦怦跳的心。
走近了,姚黃拿起放在一旁的燈罩, 剛要對準一支蠟燭,背後忽然響起惠王的聲音:“先留著。”
留著做什麽?
王爺不說,姚黃心裏清楚,今晚王爺沒帶書過來, 除了看再沒有其他可以看的。
而那近似命令的平靜語氣,讓姚黃生不出再商量商量的念頭, 白日裏王爺很好說話,夜裏卻一直都強勢霸道, 即便看哭得可憐上哄哄,該繼續的還會繼續, 心得很。
放下燈罩,姚黃慢吞吞地往回走, 連著放下兩層帷帳, 帳依然很是亮堂。
椅是空的,但姚黃知道那已經證明不了什麽, 王爺可以在中途褪去子, 反正背對著他,看不見。
紅著臉爬到床上,姚黃直接朝側躺,忐忑地等著悉的膛靠過來。
想著王爺, 姚黃都沒發現自然而然地往前曲起了,提前配合上了。
趙璲看得清清楚楚,卻并不希自己的王妃認為他今晚留宿純粹是為了那個。
他仰面平躺,對著帳頂問:“你不想見我?”
姚黃眨眨眼睛:“沒有啊。”
趙璲:“那怎麽做這種姿態?”
姚黃:“……”
明明是誤會,姚黃卻沒辦法澄清,白白憋得自己一火。
轉過來,幽怨地看向對面的王爺:“我想見王爺,恨不得一直睜著眼睛從白天看到深夜,再從深夜看到天明,行了吧?”
趙璲瞥一眼,聲音平淡地道:“休說傻話,之前你都喜歡抱著我說會兒閑話,今晚卻那副模樣,不是生氣是什麽?”
姚黃還是沒法辯駁,因為辯駁只會徒添自己的惱。
既然他想聽家常,姚黃若無其事地抱過去,著他的肩膀道:“好,我現在就跟王爺說閑話,王爺想聽什麽?”
趙璲:“李大石死後,潘絮娘如何了?”
姚黃:“……無權無勢的,想替丈夫冤也沒辦法,只能想開了把自己的日子過好。”
趙璲:“細說。”
姚黃:“……為了打司,家原來的地都賣了,一貧如洗,還好遇到了一個善良的農夫,願意分兩畝地給種……”
趙璲打斷:“那農夫可有妻子?否則冒然幫助一個守寡的子,此舉恐會惹出閑言碎語。”
姚黃:“……”
講個故事還問東問西的,若非那話本不好見人,真想把書丟給王爺自己看。
姚黃開始胡編:“確實有些風言風語,所以潘絮娘種了一年攢下一段時間的口糧後就不再租他的地了,改去鎮上找活兒幹,運氣好,救了一個鐵匠的老母親,老母親知道的況,把收為養,從此在鐵匠鋪做些力氣活,也算是自食其力了。”
趙璲:“繼續。”
姚黃:“……我也才看到這裏,後面的還沒來得及看,等我看完再給王爺講。”
趙璲:“也罷,我現在還不困,你拿過來我自己看。”
姚黃人都傻了,書是萬萬不可能給他拿的,咬咬牙,姚黃抱著這人晃了晃,埋在他頸窩細著嗓子道:“王爺想著看書,書重要還是我重要?”
片刻的沉寂後,趙璲擡手拍拍的肩膀,低聲道:“你。”
姚黃松了口氣,幸好王爺給面子,沒再堅持要話本。
不看話本,有些事便是水到渠了,惠王爺側轉過來,專心陪伴他的王妃。
可能順手了,王爺沒再把轉過去,反正眼下這些面對面也不耽誤,姚黃就閉著眼睛任他來去。
兩個人都吊得差不多的時候,姚黃自覺地要背過去。
趙璲扣住的肩膀:“就這樣。”
姚黃:“……”
想想都覺得艱難,奈何惠王爺非要嘗試,他只需要開口就行了,出力氣配合的是姚黃。
怎麽樣都不行,姚黃倒是不介意,就怕王爺不了屢試屢敗。
姚黃都不敢睜開眼睛去看他的神。
忽地,在無意高擡左的瞬間,王爺托住了:“就這樣。”
姚黃:“……”
.
姚黃幾乎仰面倒在了錦褥中,王爺扯走了的枕頭,這樣被迫往上蹭時就沒有了任何阻力。
前面那些夜裏,姚黃都是半趴著,大半張臉埋進枕頭,王爺看不清,也只有在求饒的時候才回頭看他兩眼,如今姚黃能清晰地到王爺在這裏上下游走的視線,自己也瞧見了,宛如地山晃,可一點都不想看,抓起中蒙在臉上。
趙璲沒有幹涉,這樣更耗力氣,他也不想王妃看見他不顧殘沉溺于此事的狼狽或猙獰。
王爺終于松開右手時,姚黃的左好像也廢了。
趙璲先休息,休息夠了,側過來,正好還抵著床頭板,方便他給松松左的筋。
他是好意,姚黃卻酸得直哎呦。
趙璲放輕力道,見噙著淚的潤眼眸幽幽地過來,趙璲問:“不是經常騎馬?”
姚黃:“哪有經常啊,我們家就兩頭騾子,平時都是我爹我哥騎,只有他們休息時我才能過過癮,再說我從選秀造冊開始到現在的大半年,就昨天出去跑了一回馬,一下子就這樣,誰得了?”
趙璲:“現在有霓了,可以多練練。”
姚黃:“……”
太氣人了,拿右腳去推他的肩膀。
趙璲右手支撐,左手扣住的腳踝,視線旁移。
姚黃連忙抓起被子往上遮,同時試圖掙開他的束縛,還燙著的臉更是重新燒了起來。
趙璲知道自己的況,沒再勉強。
次日他提前半個時辰醒來,幫他的王妃鍛煉右,害得姚黃起得更晚,顧不上洗漱,先百靈進來給。
阿吉很喜歡學習新本事,春燕的紅太細複雜既沒有耐心也沒有時間,秋蟬的算簡單的會太難的琢磨得腦袋疼,于是百靈伺候王妃,阿吉就跪坐到床裏頭,一邊看一邊學地幫王妃另一條。
瞧見王妃的一圈掌印,驚慌道:“王妃,這是怎麽回事?”
見過更多王爺留下的痕跡,全都在上面,上的這,難道王爺怒掐王妃了?
姚黃瞪過去:“不該問的別問。”
阿吉愣愣,尷尬地笑笑,猜到王爺王妃又有了新花樣。
上午就這樣過去了,飯後姚黃來高娘子,讓好好準備明天的午宴:“都是我的娘家人,不用做太麻煩的菜,五葷三素一湯就行了,份量弄雙份的,哪個盤子空了再上哪盤。”
高娘子笑道:“王妃放心,明日您就等著瞧好吧。”
雙份的菜什麽宴席,要帶著廚房給王妃的親戚們做十六道不重樣的席面,包括王妃預備的三條魚也得做出三種吃法!
下午姚黃歇了一個長晌,醒來雙總算恢複了七八,想著這子確實比半年前氣了,姚黃阿吉取來長繩,讓跳不來的百靈、春燕各站一頭掄繩子,帶著阿吉、秋蟬一會兒流跳一會兒雙人跳一會兒三人跳。
跳會兒歇會兒,一個時辰下來,主仆三個紅撲撲的臉上都沾上了汗的碎發。
姚黃是三人裏頭堅持得最久的,阿吉都不如。
百靈欽佩道:“王妃真厲害!”
剛見到王妃時,還以為王妃是不才養得這麽珠圓玉潤,沒想到跳起來竟輕盈如燕。
阿吉與有榮焉地道:“這算什麽,王妃還會耍槍呢,游龍走的,比我家爺耍得還好看。”
春燕馬上捧場:“王妃能讓我們開開眼界嗎?”
姚黃接過巾子汗,瞅瞅西邊的日頭,笑道:“還早,那就給你們一手。”
點了一個小丫鬟,讓去找郭樞借槍,惠王以戰功揚名,府裏肯定不缺兵。
郭樞親自過來了,帶來兩桿槍,一桿是木槍頭,府裏侍衛們平時切磋武藝用的,一桿漆黑又黑中帶紅的牛筋木長./槍,槍頭鋒利,乃是惠王時練武所用的舊槍。
郭樞的聲音帶了一懇求:“王妃只是練手的話,還是用木./槍吧,萬一傷了自己,王爺該著急了。”
姚黃笑笑,抓起惠王舊槍,衆人都退到走廊中,旁若無人地練了一回從哥哥那裏學來的槍法。
軍營裏的普通士兵包括的百戶爹學的都是最簡單的對敵槍法,哥哥小時候也跟著父親學這套,後來哥哥考進武學,朝廷安排的名師分別教授他們拳法、槍法、刀法、劍法等等,哥哥怕貪多嚼不爛,選了槍法、刀法勤練,姚黃不但跟著哥哥學了這兩樣,還讓李廷教了劍法。
若非能從李廷那裏得到好,就憑他那張臭,姚黃早不理他了。
一套槍法走完,收槍時,姚黃將槍尖朝下重重一刺,腳下石磚上竟然被刺出一個明顯的小坑。
笑著看向郭樞。
郭樞先是震驚,繼而拍手稱贊:“王妃好槍法,先前是小人輕看您了,還請王妃恕罪。”
姚黃很大度,顛顛手裏的槍,問:“能給我弄把一模一樣的嗎?”
父親跟哥哥攢錢打造的兩桿槍于而言都太重了,這把用起來剛剛好。
郭樞:“王爺的槍都是朝廷兵坊特制的,我去請示王爺,只要拿了王爺的令牌,便可去兵坊訂制。”
姚黃:“這麽麻煩啊,那算了,平時我也用不上,手了就用王爺這把舊的吧。”
夜裏服侍得那麽賣力,想來惠王爺沒那麽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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