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嶼幾乎和江嘉年同一時間到達江城,但兩個人并沒有遇見,江嘉年也是回到家打了電話才知道,還有點憾怎麼沒在機場一起回來,可是沒說幾句話,對方似乎就有事要忙,匆匆掛斷了。
當時沒想那麼多,只是覺得反正明天上班就可以見到,不急在這一時,晚上睡覺的時候還在高高興興地計劃著明天坦白關系時的措詞,怎麼說才又面又簡練,考慮太久導致的結果就是再次失眠,半夜三點多才迷迷糊糊地睡著,凌晨五點多又毫無預兆地醒過來,再也沒辦法進睡眠,無奈之下只好起,洗漱、鍛煉,準備上班。
早上八點五十五分,悅途旅行開始陸陸續續有人打卡上班,高層部門的員工們剛坐下,就看見總裁辦公室的門打開了,江嘉年從里面走出來,難得沒有戴眼鏡,還化了比平日里稍顯溫的妝容,看起來好相多了。
今天的穿著,也不再是清一的黑職業套裝,而是換了件漂亮的子,戴著昂貴的手鐲,一舉一,都著很難形容的嫵風姿。
是去茶水間倒水的,因為來上班早,助理還沒到,倒水這件事就親自做了。
走進茶水間,這里沒有人,等水倒滿的時候,就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鐲,這是今年過生日的時候林寒嶼送的,一直舍不得戴,不過想起今天要做的事,似乎戴它再合適不過了。
九點過一刻的時候,高層部門熱鬧了起來,許歡第一個從副總辦公室里走出來,踩著高跟鞋跑到門口,非常有節奏的清脆聲音同樣也吸引了江嘉年,打開門站在門口,滿心期待地向部門門口,果然看見了歸來的林寒嶼。
沒有像其他人那樣追出去,只是斂地站在自己辦公室門口,注視著一步步走進來的、別眾人簇擁著的男人。他自然是英俊的,但與前不久遇見的那位漠然冷淡不近人的飛機長先生可完全不同,林寒嶼的人并不像他的名字那麼冷,他總是面帶三分笑意,不管是待誰都十分溫和,在業口碑極好。他這樣笑著在眾人中朝你看過來時,那個滿心滿眼仿佛都是你的眼神,沒幾個人得了,更別說從未有過經驗的江嘉年了。
不自覺張起來,一側的手慢慢握了拳,另一手不安地握住了戴在隔壁手腕上的手鐲,這個舉讓林寒嶼也發現了今天的不一樣,等走到面前就聲說道:“我還以為你不喜歡這只手鐲,不會戴了呢。”
江嘉年彎了彎說:“沒有,我很喜歡。”
沒說太直白,也沒出什麼來,不是沒有,是因為許歡就站在他邊,有在,如果那樣,肯定會被對方拿來當話柄,鬧得滿城風雨,到時候全公司的人估計都會知道,他們雷厲風行的江總跟林董說話時居然那麼害靦腆,果然還是人啊,逃不過這一關。
這邊心里正琢磨著許歡,對方那邊就開始懟了。
“哎呀。”許歡大驚小怪地看著江嘉年,“江總,你今天打扮得可真漂亮,和平時完全不一樣,該不會是有什麼約會吧?”
怎麼說呢,其實也沒猜錯吧,可是大庭廣眾下承認肯定是不可能的,江嘉年無視的挑釁,完地笑了笑說:“這種事不方便給外人,許副總就不要多管閑事了,到上班時間了,大家都別站著了,林董到這來是有事吧?我們進去談。”
語畢,直接拉開門讓林寒嶼進去,好像他來這里就肯定是來找,不會失去找許歡一樣,這可把氣壞了,似乎是怒極反笑,測測的,在林寒嶼走進辦公室之后,也隨其后要進去,江嘉年手攔住了。
“許副總還有事?”沒什麼緒地詢問,這種淡淡的模樣越發讓許歡生氣了。
“我當然有事,而且是大事,這事兒還是進去我們三個私底下說比較好,別人聽見,江總不見得有面子。”許歡話里有話地說完,推開江嘉年的胳膊,走進了辦公室。
江嘉年皺皺眉,覺得事不尋常,但看看外面圍觀的下屬,只能走進去關上門。
剛關好門,還沒來得及轉過去,背后就響起了許歡略帶撒的聲音。
“寒嶼,現在沒外人在了,時間也合適,你可以告訴了嗎?”
告訴什麼?
江嘉年轉過向他們,林寒嶼站在辦公桌旁邊,許歡就在他邊,拉著他的胳膊,幾乎是靠在他上的。
這副畫面太刺眼,江嘉年不自地瞇起眼,將雙手背到后,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握了拳。
“什麼意思?”直白地詢問,倒讓林寒嶼開始含糊不清。
“其實也沒什麼。”他蒼白地笑了笑,有些張地低下了頭,盡管許歡一直用催促地眼神睨著他,可他還是久久沒有言語。
“你遲早要告訴的。”許歡不滿地說,“拖下去對大家都不好,耽誤別人也耽誤我們,你不是這樣的人,我相信你知道該怎麼做。”
到底要告訴什麼?
江嘉年站在門邊著依偎著的兩個人,忽然覺得自己站在這里很多余。
林寒嶼慢慢抬起頭,在許歡的言語和眼神攻勢下,盯著江嘉年看了許久,還是開口說:“嘉年,歡手上那個跟安平航空的合作項目,接下來由你親自去談吧。”
江嘉年一愣,前面鋪墊了這麼久,其實就只是這件事嗎?
直接說:“我去談可以,但這是許副總拉來的合作,對方也是國數一數二的大航空公司,我擔心我接手過來,許副總會覺得我在搶功勞。”
這是許歡自己說過的話,江嘉年雖然不喜歡,但不會卑鄙到把別人的功勞占為己有,這番話說得坦然并且無愧于心,但跟你兩看生厭的人可不會覺得你真有那麼好。
“江總可以放心地去做,我不會那樣以為了……”許歡賣了個關子,笑了一下才繼續說,“這次是我和寒嶼商量過后自己做的這個決定,這個項目談下來,獎金也都給你,我不需要了。”從抱著林寒嶼的胳膊換了挽著,笑靨如花道,“因為,我馬上要和寒嶼結婚了,我們要去布拉格拍婚紗照,我今后要忙著準備婚禮的事,實在沒時間工作。”
結婚。
拍婚紗照。
準備婚禮。
沒時間工作。
十五個字,這是江嘉年從許歡的話里抓到的重點。
勉強地笑了笑,覺有點,不太能支撐住自己的,所以靠到了后的門上。
鼻子很快就酸了,眼眶也有些發熱,仰起頭看了看天花板,過了好一會才低下頭,強裝無事道:“……是嗎?這麼突然,之前一點征兆都沒有,也沒聽說、沒聽說你們在一起。”
有些結,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林寒嶼著抿抿,本想說什麼,但許歡搶在了前面。
“辦公室,知道了難免會讓員工們分心去八卦,不專注于工作,所以沒必要說出來呀。”像是個勝利者那樣站在高,微抬下自信又張揚道,“只是這次要辛苦江總了,我們都不在公司的這段時間,希你能把我們的公司經營妥善。”
“我們”的公司。
滿心以為互相傾慕的人,突然要和一直以來討厭的敵結婚了,敵為了公司的主人,也等同于自己的老板,不但失去了的機會,還要給他們打工,老天爺是看江嘉年多不爽,居然讓這種事發生在上。
人果然還是要時時刻刻保持自知之明,不要去會意別人對你的好,否則到最后被搞得無完,你還找不到指責對方的理由。
你沒辦法遠離,也不能反抗,人家不會理會你的緒,三言兩語代完便攜手離去,從頭至尾難的就你一個,沒人關心你的心,這就是現實。
倉促地關上門,江嘉年看著手腕上那個男人送的手鐲,魯地拽下來直接兩三步都進了垃圾桶,可站在那,盯著垃圾桶里閃爍著芒的昂貴手鐲看了一會,又忍不住蹲下來撿了回來,心里像扎了針一樣握著手鐲,眼淚不爭氣地啪嗒啪嗒落在手上,真是久違的覺。
江嘉年好強,從小就是,讀書就上最好的學校,工作就拿最好的業績,盡管家里一直在催婚,可也一直堅持要找一個真正投意合的對象,絕不將就。
現在事業平穩,心里也有喜歡的人,本以為很快就能劃上完滿的句號,可就在剛才,這一切都沒了。
抬手抹掉了眼淚,握著手鐲來到辦公桌后面,拉開屜將手鐲丟進去上了鎖,再將鑰匙放到書架里的文件里藏起來眼不見為凈,找到鏡子照了照,還好,雖然掉了眼淚,但妝容還沒毀掉。
稍稍清嗓,按下座機撥給助理,放沉聲音道:“去跟許副總的助理要一下安平航空那個合作項目的全部資料,拿到之后送到我辦公室。”
助理趕應是,江嘉年聽完就掛了電話,坐在椅子上打開電腦,盯著開機畫等待。
已經沒有了。
不要。
不能被打倒。
不能讓任何人看出的異樣。
這是最后的堅持與尊嚴。#####作者的話:男二啊,你的名字配角,干爹!
遭遇家暴,我從手術室裡出來,拿到了他給的名片。 從此,我聽到最多的話就是: “記住,你是有律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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