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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機可乘》 第八章

宿醉過后必然是渾的不舒服。

不過這種不適并不會讓人失憶。

或許有那麼一瞬間,江嘉年有些分不清自己置,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邊的一幕幕景也不容許扮演失憶者。

昨晚的確是喝多了,醉了,但醉酒,并不會讓人第二天真的完全忘記自己做過什麼。

抬手按了按額角,低頭看看自己被子下的,不著寸縷,再看看邊,男人半靠在那里看書,很自然地看書,知道醒了也沒說話,甚至都沒看,臉上的表不變分毫,書看著看著,還翻了一頁。

江嘉年注意了一下,他看的也不是什麼復雜的書,就是酒店配在房間里的一些雜志,介紹科技方面的東西,圖都的。

這并不是重點。

重點是,他沒有不辭而別,甚至沒有大驚小怪地指責昨晚的所作所為。

江嘉年很清楚,昨晚是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把人家留下來,強迫人家做了些什麼。

雖然說最后他也沒有反抗,但起因還是自己。

這是自愿的,也是自己引發的,怪不得別人。

“你打算坐在那看到什麼時候。”

看書的人仍在看書,視線不曾往旁邊移半分,如此言語,怕是覺到了目不轉睛的視線。

說來也是巧,他們第一次見面,在飛機上的時候,對話和現在幾乎差不多。

江嘉年停滯了幾秒鐘,就轉過去,拉開被子換服。

服沒丟的滿地都是,相反,還整整齊齊地疊在枕頭這一邊,不難猜出是誰做的。

吸了口氣,將服快速穿好,這期間難免有些尷尬,也會擔心后的男人看,可再想想,昨晚什麼該看的都看過了,現在也沒什麼遮掩的必要了。

而且夏經灼并不是那種急鬼,他一直在看書,就是怕江嘉年不好意思開口說讓他回避一下,他把視線定在書上,會舒服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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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穿妥了裳,半蹲在床邊收拾自己的東西。手機、手表,發卡等私人品都在柜子上擺著,一樣一樣有條有理地分開,依次收起來,收著收著還能聯想到夏經灼幫擺放這些東西時的模樣。

晃了晃頭,江嘉年告訴自己不要再想那些有的沒的,快速完了這一切,終于抬起眼去看了床上躺著的男人。

他應該早就穿好了服,襯衫上不太干凈,可以看到一些污漬,江嘉年臉一紅,就知道那是自己干的,站起來,遲疑幾秒低聲說:“那個,服用不用我幫你理一下。”

夏經灼終于從書本里抬起了頭,微微側眸斜睨著床邊站著的拘謹人,昨晚的威風凜凜全都不見了,像只謹小慎微的鳥兒一樣,他一點點收回視線,低頭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襯衫,從床上起來,放下書本,一顆一顆解開襯衫扣子,然后赤著上轉過來,把襯下來丟給

“有勞了。”

他足夠禮貌客氣了,雖然語調依舊冷得掉冰渣。

江嘉年沒言語,只是點了一下頭,拿著他的襯衫和自己的背包去了洗手間。

門口的柜打開著,里面有一面鏡子,鏡子里倒映著洗手間里的形,夏經灼不經意地掃了一眼,看到江嘉年從背包里拿出一個小瓶子,里面大約是一些水,摘掉瓶子蓋帽之后,用瓶子的噴霧一點點噴了襯衫上有污漬的地方,隨后拿起吹風機,小心翼翼地吹干。

大約過了十分鐘,江嘉年從洗手間里出來,捋了捋披滿了后背的長發,將襯衫遞給他說:“只是簡單清理了一下,大約看不出來什麼了,但你回家了最好還是再洗一下。”

這是當然的。

夏經灼沒回應,連點頭都沒一下,就那麼接過襯衫,當著的面再次穿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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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材可真好,江嘉年幾乎忘記了避嫌,就那麼直勾勾地看著勻稱的一點點藏在白襯后面,那句話怎麼說來著,特別流行的那句,好像做“穿顯瘦,”吧,這句話可以很完地形容出他的材。

所以,接下來該做點什麼?

好像知到了的不確定,電話響了起來,逃似的跑過去接電話,手機捧在手里好像寶貝,和電話那頭的人對話都無比親切。

“喂。”的語調和藹里帶著些張,除了自己之外,也就后的男人能察覺到一些。

夏經灼站在后面,慢慢轉頭看了一眼,意味不明地勾了勾角,并沒急著離開。

這邊,江嘉年的電話是助理打來的,助理在那邊對昨晚的失誤道了歉,順便問休息得怎麼樣,能怎麼說呢?

許久,江嘉年才模棱兩可地說了句:“我很好,你到公司了?我記得今早有個會,幫我推遲一個小時,我晚點才能到。”

助理趕應下來,隨后又跟說:“對了江總,昨晚半夜董事長打電話給我問您的況,您……接到他電話了嗎?”

助理沒敢直接說董事長當時語氣不太好,好像是因為什麼非常生氣,一直在追問江嘉年到底在哪里,和誰在一起,當時還覺得奇怪,以為是江總喝多了睡著了所以沒接到電話董事長才生氣,所以現在這樣說。

江嘉年一聽到別人提起林寒嶼,心里就咯噔一下,快速說了一句“沒接到”就掛了。

接完了電話,轉過去,夏經灼已經收拾妥當,手臂間挽著他深灰的西裝外套,微抬下朝門口斜了一下,淡淡道:“吃飯。”

江嘉年也不知道怎麼的,就跟不會反對一樣,下意識就跟著人家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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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走廊里,等電梯的時候還在心里罵自己白癡,明明在別人面前都自然從容的不行,怎麼一遇見這男人就拘束奇怪了起來?

不能再這樣下去,大家都是年人,有些事發生了就發生了,不要再去想了。

在心里這樣說服了一下自己,電梯門打開,兩人走進去之后,江嘉年便目視前方道:“我記得這間酒店對面有一間不錯的餐廳,我們去那邊吃吧,我請客,算是對……對你昨晚的照顧表示謝。”

的意思其實很簡單,就是為他送回來,然后陪著發瘋表達歉意,哪知道人家直接從電梯的反里神微妙地睨著頓時就覺得自己說的話很有問題,好似是個嫖客,準備補償一下人家似的。

有點尷尬。

不對,是非常尷尬。

就這麼尷尬著,他們還是去了江嘉年說的那間餐廳。

餐廳正在供應早餐,他們去的時間有點遲,不過也還來得及。

找了位置坐下,兩人側對窗戶,江嘉年始終把視線放在窗外來來往往的車輛上,了兩杯飲料就開始雙方保持沉默,氣氛僵持到了極點。

許久,就在以為今天可以就這麼安靜地吃完飯,然后各奔東西,一切都當作沒發生過的時候,對面的男人開口了。

夏經灼是個適應沉默、善于沉默的男人,他大多時候都不說話,比起江嘉年,他在這種環境里會非常怡然自得,絕對不會主打破這個局面。

一旦他那麼做了,那就是他非常介意他接下來要說的這個問題。

江嘉年跟著他的聲音抬起頭,聽見他問:“林寒嶼是誰。”

江嘉年怔住,驚訝地著他,下意識道:“你怎麼知道他的名字?”

夏經灼角揚起,出一個冷淡又諷刺的笑容,他端著水杯,卻并不喝水,輕輕晃杯子,里面的晃來晃去,因為很滿,似乎隨時有溢出來的危險,就和此刻的心一樣,七上八下的。

“你昨天晚上一直在這個名字,我想不知道都難。”

他那樣直接地挑明事實,讓江嘉年有一瞬間的難堪。

垂下視線,許久許久才說:“是我以前喜歡的人。”

他凝了凝眸子:“以前?”

江嘉年這次直視了他,很堅定地說:“是的,以前,已經結束了,人活著要講究規則,有的人喜歡到一定時候就不能再喜歡,一旦繼續下去只會給彼此帶來困擾,所以是以前。”

人家都結婚了,再喜歡人家不就是小三了麼?江嘉年從來不自命清高,但也絕對不會做出那種足別人家庭的事來。

一時間,雙方又恢復到了安安靜靜的氣氛里,他本以為不會再主發言,會兀自悲傷,吃完飯匆匆離開,然后雙方再也不會有任何聯系。

在他的里,這種外強中干類型的人通常都會這樣膽小喜歡逃避,但很意外,江嘉年沒有延長沉默,反而主聊起了天。

問他:“你呢?”

你呢?

也就是——我?

夏經灼沒說話,但那表也仿佛是在反問著,所以江嘉年點頭重復了一遍:“對,你。你呢?你有人呢?”

這一次夏經灼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江嘉年以為得不到回答。

飯菜都上來了,大家開始吃飯,吃了許久,在快要買單的時候他才放下筷子,盯著桌面說了一句。

“我沒有人。”

江嘉年怔了怔,意外地問他:“沒有?是現在沒有,還是從來沒有?”

這一次他回答的很快,并且從桌面抬起了視線,盯著說:“從來沒有。”

江嘉年下意識道:“我不信。”

夏經灼:“為什麼。”

稍作思索,實話實說:“因為你看起來很招人。”

夏經灼意味不明道:“是麼。”

特別堅定道:“是啊。”

于是他長眉輕挑,問:“那招你這樣的人麼?”

江嘉年:“……”這是個玩笑吧?一定是的,訕訕一笑,站起道,“我的年紀完全可以當你姐姐了,你還是別跟我開這種玩笑了。”手腕一抬,瞥了一眼表,換了語氣說,“時間不早了,今天就到這里,我先走了,有緣再見。”

有緣再見,真是“不要再見”最文雅的說法。夏經灼目送獨自離開餐廳,在路邊打車離去,從頭到尾都沒有回過一次頭,仿佛昨晚的一切都真的只是一場毫無關系的水姻緣,天亮之后誰也不要再記得,故事就能完終結。

可如果,有人偏要記得呢?#####作者的話:我要嫁給夏機長,江總我們打一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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