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寧沖完澡,吹了頭發,做了護,一通忙活下來,在姜家留的沉悶心散去不,開始知道了。窩在沙發里點外賣。
電視在播放一部已經看過的喜劇電影。
不是為了看,就是想屋里有點聲音。
半小時后,外賣送到。
麻辣鮮香的麻辣燙,加了小米椒,一開蓋,辛辣味直沖鼻腔,嗆得淺咳了一聲。
剛吃一口,手機振,微信新消息進來。
是一張照片。
一大碗黑漆漆的中藥,一只張開的手懸在碗上做參照。
后面跟一條文字消息。
簡書:我想在里面加點耗子藥,死了算了。
姜寧:可別,現在耗子藥都是假冒偽劣產品,吃不死人,但能讓人生不如死。
簡書發過來一個倒地淚流的表。
姜寧:深表同。
簡書,姜寧發小,5G沖浪選手,早婚分子。
結婚兩年,至今未孕,婆婆著急抱孫子,從老家搬過來跟小倆口一起生活,其名曰照顧起居,實則花樣催生。
今天這個土法明天那個偏方,藥比飯還吃得勤。
肚子沒靜,大姨媽倒折騰出問題了,要麼離家出走,要麼賴著不走。
簡書:在干嘛?
姜寧拍了張麻辣燙的照片發過去。
簡書馬上語音電話撥過來,姜寧秒接起,開著外音放到一旁。
二十多分鐘里,簡書拿這兒當開封府,歷數婆婆的諸多‘罪狀’。
喝藥都算常規作了,還有喝符水扎銀針,聽得姜寧不僅恐育,還開始恐婚。
慢半拍想起來,從法律層面上來說,已經沒有恐婚的資格了。
吐槽得正起勁,老太太的聲音遠遠傳來,“幾點了還不去睡覺,晚上不睡早上不起,難怪懷不上孩子。”
簡書一秒收聲,恨得牙。
不是慫包格,完全是因為諒老公周競,不想他在中間當夾心餅干,才一直忍著老太太。
悄咪咪又吐槽了兩句,簡書才掛斷,回房間跟姜寧發信息。
又聊了十來分鐘,簡書去峽谷征戰,姜寧放下手機收拾飯后殘局。
刷完牙,上床睡覺。
臨閉眼前,思來想去,還是又給陸騁發了條信息:要不你朋友最近關幾天店,歇幾天。
總覺得心里不安,陸騁左一句特效神油又一句特效神油,把杜宏氣夠嗆。
幾分鐘后,陸騁回:不至于,我住店里守著的。
人館二樓,陸騁坐在椅子上,頭頂燈照著他狡黠的臉。
能不能登堂室就看這一下了。
姜寧想了想,打字:那你注意安全。
點下發送后放好手機睡覺。
不知過了多久,睡得正香呢,床頭柜上的手機急促的響起來,邊響邊震,跟午夜兇鈴似的。
迷迷糊糊到手機接聽,嗓音微啞,“喂?”
對方,“姜寧嗎?請到東區派出所來一趟。”
姜寧一骨碌坐起來,“哈?派出所?”
作為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姜寧還從來沒去過派出所。
凌晨三點的城市靜悄悄,派出所倒是熱鬧。
打架斗毆的,喝酒鬧事的,還有抓J的。
男人夜會婦,被原配帶著三個強力壯的大舅哥當場按住,了扭送到派出所,勁程度堪比年度大戲。
姜寧繞過混的人群,拉住一位端著泡面經過的民警,“我是姜寧,陸騁的……呃……妻子。”
第一次結婚,沒經驗。
實在不太好意思說出口。
而且也還沒適應已婚的份。
民警打量,眼帶審視。
恰在此時,陸騁從筆錄室里出來,一眼就看到,大步流星的走過來。
“姜寧。”
姜寧聽到聲音迎上去。
陸騁頭發半,裳也帶著氣,顯得有些狼狽。
“怎麼回事兒啊?”
大半夜的,怎麼還搞到派出所來了?
來的路上,姜寧腦子里想過無數可能,盜搶劫賭博PC,甚至連找小姐逃單都想到了。
私心的想,如果真是那些七八糟的事,明天就去提離婚申請。
總不能為了避開一個坑,把自己送進另一個坑里。
有民警慢兩步跟著陸騁出來,聽到姜寧的話,說:“人館今晚被人砸了。”
“啊?”姜寧震驚掩。
雖然沒想到會這麼快,但畢竟是早有預料的事,所以這個反應演的分居多。
民警把他們送到門口,叮囑了幾句注意安全有消息及時聯系之類的話,就又忙去了。
寂靜的夜里,兩人并排走著,影子被路燈拉長,又一個點,再拉長。
夜涼,姜寧攏了攏上的針織外套,“沒抓到人?”
“嗯,警察來的時候已經跑了。”
陸騁說話時臉上眼可見的煩躁。
裝的,其實心里樂開了花。
他從兜里出煙盒,敲出一支,在準備點火的時候頓住,扭頭看向姜寧,揚了揚手里的煙,“不介意吧?”
姜寧微微一笑,搖頭。
心想,還是個講究人。
陸騁到底還是沒,主跟姜寧說起晚上的事。
“我正睡覺呢,就聽到樓下玻璃碎了,四五個人戴著面,進來就是一通砸,砸完就跑,前前后后也就幾分鐘。”
姜寧能想象那個畫面,上下打量他,“你人沒事兒吧?”
陸騁搖頭,“沒跟我手,就警告我,要想過安生日子就趕跟你離婚,如果不聽,下次來就把店里所有的神油給我灌下去。”
姜寧深吸氣,咬著下沒吭聲。
對神油執念這麼深,想來應該是杜宏找的人。
狗東西,作這麼快!
陸騁,“你也別想那麼多,反正都報警了,給警察理就好。”
姜寧用力踢開腳下的一顆石子,皺著眉頭,氣鼓鼓咬著后槽牙,“你也說了,今天只是警告,要是警告沒用——”
四目相對,姜寧默默咽回后半句。
老實說,并不清楚像杜宏那樣的富二代能有哪些手段,但肯定是不好應對的。
要是杜宏真的染狂犬病就好了,為民除害。
轉念一想,杜宏要是染了病,這個染源還能有好?
呸呸呸,還是算了吧!
姜寧滿腦袋司,臉都快擰一塊兒了,正煩著呢,陸騁突然傾近。
眼眸深邃,帶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繾綣,仿佛要將整個人吸進去。
低沉的嗓音在耳畔響起,“沒事兒,來,老公抱著冷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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