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逍作太快,阿肆愣住,一時間竟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他沒有撓陸逍,不是因為陸逍的威脅起了作用,而是他被陸逍的變態行為驚到了。
在陸逍蹬鼻子上臉想要黑豹的腹部時,阿肆清醒過來開始掙扎。
對于貓科來講,它肚皮等同于進一個人的,是非常不禮貌且不要臉的行為。
阿肆撕咬著陸逍的服,沒想到這個人類的力氣那麼大,此刻虛弱的他反抗起來有些吃力。
忽然,陸逍的鼻尖到了阿肆后頸還未結痂的脆弱傷口。
他抖了下,驚慌間黑豹形態應激轉化了人類。
宋槐序的雙手被陸逍在頭頂。
染上污的服早就被扔在了斗場的VIP最佳觀景臺。
陸逍到細膩溫熱的后才猛然睜開眼睛,看著近在咫尺、蒼白俊的面龐怔了下,下意識打量過他全。
“你……怎麼變人了?”
兩人的姿勢不太妙。
縱使宋槐序目前對事一無所知,也敏銳地察覺到現在的狀況很奇怪。
有種說不清的,被冒犯的憤怒。
覆著薄薄的膛急促起伏著,宋槐序磨了磨牙,一聲不吭,抬腳就踹,迅速抓起被子裹住自己,怒瞪陸逍。
陸監察長被他當一腳狠狠踹下床,一屁坐到地上。
按理說被自己養的貓暴揍后應該生氣的,不僅會生氣,還要好好教育這只傷害主人的家伙。
但他抬眸看了眼裹著被子的宋槐序,滿腦子浮現的都是剛才匆匆一眼。
蒼白瘦弱的遍布青紫傷痕,還有一道道結了痂的新傷覆舊傷。
他在斗場這兩年一定吃了很多苦頭。
陸逍沉默地低頭數自己的肋骨,確定骨頭沒事后用力按了下。
用疼痛驅散自己那些不該有的,忽然升騰起的緒。
宋槐序神復雜的看著陸逍摁自己傷的作,其實他從陸逍直接用酒給流的手消毒時就懷疑這人是大變態了,事實證明,他沒猜錯。
宋槐序暗暗下定決心,他要裝一裝乖巧,等養好后就逃出去,逃到人類無法穿越的原始森林,他就安全了。
“你……沒事吧?”
陸逍寵若驚地抬起頭,下角弧度,若無其事地站起,保持著一家之主的威嚴,平靜回復:“沒事。”
門沒關,外面傳來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和一道男聲:“逍哥,這大半夜的我過來,是不是你家里藏……”
聲音戛然而止,提著醫療箱的青年站在次臥門口,看著床上目兇的黑豹下意識后退一步。
震驚道:“豹子?!逍哥,我雖然建議你養只小來緩解焦慮,但這玩意兒能稱作是小嗎?”
陸逍隨意道:“這是我撿的貓,他傷了,你給看看。”
賀銘扯扯角:“先不說這不是貓,陸監察長,我好像也不是醫。”
“都一樣,你站門口傻愣著干嘛?他又不吃人。”
陸逍上前把賀銘拽進來,轉頭看向滿臉寫著警惕的阿肆,“這是我發小,人品一般但醫還可以,你乖一點兒讓他給你治傷,明白嗎?”
賀銘覺得陸逍大概是魔怔了,把一頭隨時可能襲擊人類的猛帶回家就算了,竟然還試圖跟它通?
他正想調侃陸逍是不是發燒了的時候,忽然看見那頭擺出攻擊姿態的黑豹點了下頭,溫順地趴到床上爪子上的。
“這……它聽得懂人話?”
賀銘想著陸逍也不會置他安危于不顧,大著膽子靠近黑豹,看著它上的傷皺眉道:“怎麼那麼多傷?你是不是在馬戲團撿的?”
陸逍不想跟他過多解釋,含混的“嗯”了聲,“你趕給治治,尤其是他后頸,傷著腺了。”
賀銘被黑豹那雙鎏金的眸盯得心里發慌,恭敬道:“我看看您的脖子,我沒惡意哈,您可千萬別咬我。”
黑豹跟他對視了兩秒,扭過頭把后頸給他看。
賀銘微微瞪大了眼睛,看向陸逍:“它真能聽懂人話?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陸逍心里酸酸的,這個沒良心的家伙就知道對他兇。
賀銘帶上無菌手套,輕輕著它的后頸傷口看,“這是陳年舊傷,里面已經化膿了,需要開刀清理,馬戲團那群王八蛋,幸好現在保護法推行了,這些賺黑心錢的機構會逐漸被取締的。”
“什麼?開刀,這麼嚴重?”
陸逍上前一步,面沉沉地看著賀銘用紗布簡單吸出的膿水。
那會阿肆只在拔抑制的時候痛了一聲,他還以為就是點兒小傷。
沒想到會這麼嚴重,還傷在腺,雖然陸逍是個beta,但他也明白腺的脆弱和重要程度。
陸逍垂眸看著把腦袋埋在前爪里一聲不吭的阿肆,這家伙怎麼那麼能忍?
“逍哥,雖然只是開個小口,但沒麻藥忍不了的。”
賀銘攤開手:“這種管控藥品我是帶不出來的,畢竟我不是霸總小說里的醫生朋友。”
一直趴著的阿肆抬頭看向陸逍。
賀銘不知道他的意思,但陸逍讀懂了:沒關系,可以直接來。
“胡鬧。”陸逍語氣略重。
賀銘一頭霧水:“什麼胡鬧?怎麼突然生氣了?我確實帶不出來。”
“沒你事,你趕做清創準備吧。”
陸逍掏出手機走到一邊打電話,“喂,泊聞,去給我調一支局麻藥過來。”
阿肆聽著他說話,又把腦袋埋了回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尾搖了兩下后匆匆藏起來。
二十分鐘后,陳泊聞帶著麻藥趕過來,將其到賀銘手里后便自覺退出房間,等著陸逍下一步指示。
麻醉針刺破后頸皮的剎那,阿肆抖了下,仍舊半點聲音都未發出。
往常傷都是馴員隨便給他止上藥,再在食里摻幾片消炎藥完事兒,變種異的很抗造,沒人在乎他疼不疼。
本來還害怕他會發狂的賀銘沒忍住跟陸逍嘆,“小家伙真夠能忍的,以前一定吃過不苦。”
陸逍阿肆的腦袋,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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