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康明頓了一下,今天是陳茵的忌日,他倒是給忘了。
羅玲卻趁機說道,“康明,我都跟李太太約好了,失約了不好,你不是還打算爭取李總手里的單子麼。”
沈康明一聽到單子,臉又變了變,隨即對沈綿道,“先去見李爺,墓園改天再去。”
沈綿的眼淚就掉了下來,“爸,就非要今天見嗎?換個時間行不行,哪天都可以,今天,今天我想去看看,一年也就這一天而已。”
說到最后,幾乎是懇求。
羅玲在一旁說風涼話,“既然綿綿不肯,那我就跟李太太回了,能怎麼辦呢?就是希李家不要誤會咱們目中無人才好。”說完還特別可惜地嘆了口氣。
沈綿咬了咬,羅玲這波煽風點火確實夠可以,真是把沈康明的脾氣了。
果然下一秒,沈康明就對下了死命令,“什麼都不必說了,今天,你無論無何,都得先跟你媽去一趟李家。我養了你這麼大,好吃好穿地供著你,你也該為家里做點事。”
沈綿深吸一口氣,把眼淚憋了回去,“我知道了,爸爸,我這就去換服。”
沈綿上樓的時候,沈康明嘆了口氣,“什麼時候才能像煙煙那樣懂事。”
這句話沈綿自然是聽見了,不過也沒什麼所謂,的父親向來這樣厚此薄彼,這麼多年,早就習慣了。
從媽媽過世那天起,也同樣沒了父親。
沈綿上樓換服的時候,羅玲接到了沈煙的電話。
“媽,今天秦如阿姨的養生館開業,您代我送個花籃過去吧。”
“今天開業?之前不說是下周嗎,怎麼提前了?”
“對,是提前了,靳言跟我說的。您跟我爸一塊兒過去,秦如阿姨最注重禮節了,我現在人在國外,這事兒就拜托您了。”沈煙頓了頓,又囑咐道,“秦如阿姨本來就對我不是特別滿意,所以這一次咱們千萬不能落人話柄。”
“知道了。”羅玲掛了電話,對沈康明道,“靳言母親的養生館,提前開業了,煙煙讓我們代去送個花籃。”
沈康明點了點頭,“應該去。周家那邊千萬不能怠慢。”
“那我這就給李太太打個電話,約改天。”
等沈綿換好服下來,客廳里已經沒有人了。
最后還是打掃的阿姨告訴,先生和太太一塊兒去周家的養生館了。
“是嗎。”沈綿的角漾起一抹淡笑,轉上了樓。
回到臥室里,把服換了回去。
剛才還跟據理力爭的父親,遇到大兒的事,倒是能不要李家的單子了。
沈綿到心寒。
即便明白,今天的事是羅玲故意使壞,不讓去祭奠母親,可比起羅玲對的惡意,更讓心寒的,是的父親。
羅玲跟非親非故,又與的母親是敵,恨,能理解。
可的父親,也是從小疼著到大的,如今卻也是這副臉,這怎麼能夠不讓心寒呢?
沈綿很快收拾好了心,開上自己那輛二手車,去花店買了束白,往墓園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