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里的消息在狂跳,盛祁没有去管,接了杯水,放了几块冰进去。
很快语音砸了过来,打到第三次的时候,盛祁慢吞吞的喝了口水,终于点了接通。
是群语音,先开口的是秦放。
“阿祁你昨天干嘛就直接走了,又不是我们和任野比的赛,我们去要彩头那像话吗?”
赵子期说:“就是就是,还把时音拐跑了。”
邱喻白提醒:“你们小心他直接挂了。”
那边一下子噤声。
盛祁倒是没挂,他正在摆弄面前的玻璃杯,出神。
那边焦急的等了半晌,突然听到他问了一句。
“和生一起住,什么觉?”
这次对面是真的针落可闻了。
赵子期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抖:“你,你,你要干嘛?”
秦放不了:“现在是说这种事的时候吗?谈正事!”
只有邱喻白笑了一声,一本正的回答他:“那得看住的地方有多大了,如果不大的话,对于正人君子来说,算是酷刑。”
赵子期还在:“你要跟谁住!时音知道吗!还是你想对我们时音做什么!?”
他在那边把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拍得砰砰作响。
盛祁很嫌弃他的样子:“要死啊这么吵。”
秦放也无语:“不是早就做什么了吗,还这么激动干嘛?”
盛祁皱眉:“什么早就做什么了?”
秦放说:“上次你俩在小树林。”
赵子期立马跟上:“对对对,我差点忘了,盛祁你这个禽!”
盛祁一下子想起阮时音当时那个借口,还他不要说了。
“胡说八道什么呢?”盛祁语气危险,“我就回去拿个东西让等会儿,有罪?”
然而没有一个人信他。
盛祁没耐心了,直接把语音挂断。
秦放又在群里发文字消息,他赶紧把千叶港口的事跟华说。
盛祁看着这段话半天,冷冷的笑了一声。
回想起早上他去找华说这件事,华听完只说了一句,对方有问题,不用再管。
这事就这么结了。
他当然知道对方有问题,可是是什么问题?华从来不在这些地方跟他多。
……
阮时音回房间休息了一会儿,出门的时候找小勺拿了支笔和笔记本。
虽然知道盛祁那边应该有这些,但还是想做好万全的准备。
顺着上次的记忆,很快找到了那间玻璃屋。
里面的热带植仍然在蓬生长。
阮时音猜想这应该是盛祁自己的癖好,因为整个庄园只有这里的风格不一样。
门都没有锁,阮时音顺利的进了里面的书屋。
门一打开,屋里的线依然十分暗,向上次发现盛祁的那个角落看去。
上面果然有个突起的影子,阮时音走过去,细声细气的他:“盛祁。”
没有反应。
“盛祁。”加大一点声音。
“盛祁……”
“你是猪吗?”
声音一下子从上方传来,阮时音吓了一跳,抬头,看见盛祁站在二,一脸我服了的表。
眼睛终于适应了屋里的线,阮时音再次看那个突起的影子,原来只是一张皱起来的软被……
尴尬至极。
迅速跑向梯,盛祁还在门口站着,门很窄,他在那儿堵着阮时音本过不去。
求助的看着他。
不了那种眼神,本来想为难一下的盛祁啧了一声,侧让开。
二比阮时音想象的要宽很多,与一也完全不同,屋顶大部分采用了明玻璃,采非常好。
老师早已到了。
长发,穿着灰的职业套装,很温的样子。
“你好,时音小姐,接下来的这段时间由我担任您的老师。”
阮时音点点头:“老师好。”
两人坐下,很快进学习状态。
不知道盛祁花了多钱请这位老师,对方专业素养非常过关,阮时音只觉得这是这多年学习以来效率最高的一天。
时不时的看一眼旁边,盛祁就斜躺在一张大到夸张的椅子上看书,姿势不是很观。
他完全不关心这边的一切,状态像一个在等朋友下课的无聊男人。
笔尖突然顿住,阮时音咬了咬,为这莫名其妙的想法暗自耻了一下。
控制自己甩开脑子里那些有的没的,重新把注意力放到了面前的题上。
注意力集中的时候总是会觉得时间过得很快,玻璃屋顶上的天空开始泛黄,提醒着人们时候已不早。
该下课了。
“时音小姐,那今天的课就到这里,我们明天还是这个时间可以吗?”老师一边收拾书桌上的资料一边微笑着问。
阮时音也把笔合上,说:“可以的,谢谢老师,明天见。”
“不用谢,明天见。”
送走老师,阮时音发现盛祁还是没有动静。
转头去看,依然是那个姿势,只是把书盖在了脸上。
轻轻走过去,看清书封面,是一本漫画书。
盛祁睡着了。
阮时音没有打扰他,安静地到旁边坐下。
书盖住了整张脸,但是能想象到书下面的那张脸是什么样子的。
那天看到的任野眼下青黑,睡眠好像很不好,其实盛祁也差不多。
他的皮肤苍白,疲倦也就更明显。
他有很多个房间,却没有一个房间能让他睡个好觉。
也许是因为他父母的离世,也许是因为突如其来又怪异的疾病。有着别人艳羡的质生活,内心却不能安宁。
盛祁的一只手开始慢慢地往椅子外面落,阮时音看着,想手垂下来的一瞬间肯定会把他惊醒,于是纠结了一下后,还是出手,轻轻地托住了。
温热的手背,即使手指没有张开也比大上一圈。
认真的观察了一会儿盛祁的手,月牙很浅,指甲修剪得非常干净,顺着手指跟着上去,到手腕的时候,突然觉到一灼热的视线。
僵的转头去看,那本书不知道什么时候了一点下来,出了眼睛。盛祁看着,眼里没有一点困意,不知道已看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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