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人不知是在咳嗽聲中悟到了什麼奇怪的圣意,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起來。
直將宸帝架著往火上烤。
“真是禮法何在,綱常何在!尹小姐還未出閣呢,白王這般抱著委實不妥,不妥啊。”
“申大人所言極是,可事已然釀,若不置實在是會壞了小姐的名聲,傳揚出去日后該如何自?”
“是啊,尹大將軍在外敵想必也不會安心的,倒時邊境定會影響,陛下還是得慎重置好才是啊。”
字字句句皆意有所指,都恨不得明說了。
宸帝被他們幾個氣的有些悶。
暗罵幾個老匹夫!不會揣圣意便不要瞎揣,都說得些什麼東西?
他只不過是嗓子咳了一聲,怎麼就上升到禮法問題了。
還要他好好置?他是這意思嗎?
當真是個老狐貍,都這樣了,還猶豫不決呢?
蘭妃從宸帝的川字紋中瞧出端倪,心知他不想讓衡兒與尹府結親。
有些急了,心里跟貓撓似的。
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開口,否則便是一希都沒了。
咬咬牙,冒著被懲罰的風險,豁了出去,“陛下,各位大人所言極是。衡兒與尹小姐方才確實有了之親,為了保護尹小姐名聲不損,臣妾懇請陛下將尹小姐賜婚于衡兒。”
蘭妃不寵,在宸帝面前一直唯唯諾諾的,今日這般大膽還是頭一回。
宸帝有些驚訝,將渾上下打量一番。
又見外形一如往常沒有什麼變化,頓覺趣味索然。
心中泛起的那一丁點兒覺很快被不悅填滿,再看蘭妃之時,面便沉許多。
想要為魏衡爭取尹宛?野心倒不小。
尹宛可不是什麼一般的閨閣小姐,無論嫁給誰,尹家都會為那人手上一把鋒利的刀。
他也老早就知道太子也有意想要尹宛,但這事兒沒門兒。
但若說嫁給白王......
宸帝瞇著眼斜視著自己的第五子,心中暗暗盤算利弊。
白王確實沒什麼威脅,還有十日便要滾去封地了,在那邊定會被州事纏無法自拔,諒他也翻不出什麼浪來。
將尹宛嫁給他倒也還,既能平衡朝中權勢,又能解決他心頭一樁大事。
不過他向來孤傲,不愿被一個妃子牽著鼻子走。
于是又對著那群老匹夫咳了一聲,他們不是揣測圣意麼,便給他們一個正大明的機會。
若是此次猜錯了,定要以這由頭狠狠罰上一罰。
他們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先前兒揣測圣意陛下沒有反駁,幾位閣大臣以為自己說到了陛下的心坎兒上,心中正狂喜呢。
眼下陛下又給出訊號,那還不得趁熱打鐵展示展示自己的能力。
替陛下排憂解難,本就是為人臣子的本分嘛。
他們很是樂意干這些。
“陛下,微臣以為蘭妃娘娘的法子甚好。白王殿下馬上要去封地了,那距離京都千里之遙,數年都不會回來一次,若是能在走之前娶妻,那將是一件極好的事。”
“是啊,陛下。殿下也向來穩重,若將尹小姐嫁與殿下,尹將軍必定也是愿意的。”
“這般一來,所有的問題便引刃而解了,既能展現出陛下民如子,又能解了尹小姐名聲之事,簡直是兩全其。”
幾個老匹夫果然不負他所,宸帝拂了一把胡須點點頭。
他們與他想的一般無二,白王遠離京都帶著尹宛一起,怎麼著都不會出現岔子的。
宸帝忍不住轉看了一眼面始終沉冷的白王,見他將人安安穩穩抱著也不出言反駁,心中甚是滿意。
雖然之前鬧了些不愉快,但只要他在封地規規矩矩的,旁的事他便都不計較了。
白王知道這個致的利己主義者正在打量自己,頭也未抬,只默默的著地上的青石小磚。
這個時候是萬不能由他口中說出拒絕的,不然會被他那父皇揪住把柄狠狠打。
先前那件事不正是活生生的例子嗎?
便是要拒絕,也得是從這位尹小姐口中說出。
畢竟其父兄如今都在邊境敵,看在他二人保家衛國的份兒上,他那父皇也要問過尹宛的意思才能定奪。
之所以等著尹宛來拒絕,便是因為心中一直裝著太子。
方才是在花園撞破太子與人幽會,心中憤恨不已,但喜歡就是喜歡,不可能一下子就能摘取干凈的。
在這種極端的況下,要答應賜婚跟一個陌生人去到千里之外,簡直比登天還難。
哪兒有人才傷,便能立刻與人親的,活了十幾載,這種事他還真沒見過。
且等著,看看這場鬧劇如何收場。
只是決定已經做好,人還沒醒,宸帝就有些著急了。
賜婚可以立刻下旨,但下旨前這事兒還得走個過場,問問的意見。
是衛國將軍之,該有的面子還是得給足,不然傳到邊境,那老匹夫還會以為他不待見他兒呢。
總不能讓人說他獨斷專行不是?
蘭妃是個有眼力見兒的,只看一眼便知皇帝在憂心什麼。
悄悄往白王旁移了一步,扯了扯尹宛的袖,試圖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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