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看聞柏崇一臉不爽的模樣,他也沒敢繼續作死,閉上了,只跟著對方出了房門,腳步堪堪停在廊檐。
聞柏崇倚靠在房門對面的墻壁上,袖口由于剛才的一系列作散開,此刻衫有些許凌,但是他沉眉斂目,臉部線條凌厲,視線有意無意地過門往里看,及床上那一團凸起時,又擰了眉。
想起剛才沈祁川說的那些話,冷著聲問:“你說經常給常家那個輸?”
這個,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沈祁川立馬反應過來,原本角殘存的笑意都收斂了:“好歹我也是本碩博連讀的醫學生啊,這點常識還是有的,小嫂子胳膊上那些痕跡一看就是留下來的,而且,那個常清好像是罕見型,我看啊,小嫂子八是被買回來給常清供用的,怪不得常家會這麼好心收養……”
聞柏崇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沈祁川當年以專業第一的績考泉大醫學院,高調到泉城幾乎無人不知。
沈家家大業大,沈祁川對做生意不興趣,而且家里有兄長頂著火力繼承家業,他自然能選擇自己做的事。
泉大是頂級學府,醫學專業的分數線更是高得離譜,能考進泉大醫學院,沈祁川的能力自然不容小覷,更別說,他現在實習還進了泉城最有實力的一家醫院。
所以,沈祁川的推測是屬實了。
回想起早上常燈小心翼翼接聽常家人電話的模樣,聞柏崇眸一暗,指尖挲幾下,而后直接撥通了助理的號碼。
等那邊接通之后,程木恭謹地喊了一聲聞總。
聞柏崇說:“吩咐下去,以后常家人進泉城的醫院,費用翻兩倍。”
“好的,聞總。”
程木似乎還有些猶豫,試探著問:“那常燈小姐呢?也……”
“算什麼常家人,現在是我們家的人。”
清冷的男音響起,直截了當地截斷了程木接下來要問的話。
聞柏崇抬眼看了一下房間,和的燈籠罩在孩臉上,靜悄悄的,了無生氣的樣子。
如果不是知道現在只是發熱了,他還真擔心人沒了。
思及此,聞柏崇覺得倒是便宜了常家人,又覺得氣不順,沖那邊道:“等等,翻四倍。”
——
常燈再次醒來時,目是潔白的天花板,下的很,不像是之前睡的沙發。
意識清醒許多,腦海里也不再混沌。
想起昨天常德安說的話,猛然一激靈,撐著手就要坐起來。
但是下一秒卻被沙發上傳來的聲音止住了。
“什麼?”男人兇的語氣傳來,接著放下手中的文件,抬幾步就走過來,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盯著,“骨頭你好了是吧?好了就折騰人,就不能老實躺著?”
常燈愣了兩秒,腦海中的記憶不太清晰,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跑到床上來睡的。
但是,約記得,后半夜總是有人給臉,帶著涼意的巾搭上額頭,減緩了發熱帶來的焦灼。
這屋子就這麼幾個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聞柏崇幫的忙。
于是,常燈好心的彎了彎眼,角翹起一個小弧度,仰著臉道:“謝謝你照顧我。”
清晨的從窗戶進來,落在孩臉上,長而翹的睫微微抖,瓷白的臉上帶著一病態,看起來虛弱極了。
果然是個病秧子,到鹿水居才幾天,就弱的嚇人。
現在又嬉皮笑臉的模樣,眼的看著他。
他才不吃這套。
聞柏崇收回視線,眼神四瞟,冷哼一聲:“收起你這副樣子,別想套近乎。”
男人臉還是很臭,但在有站起來的意圖時,手臂自然而然地了過來,下一秒又覺得不對勁,立馬又收了回去。
“知道啦。”常燈彎,“昨天謝謝你把床讓給我睡,小爺,你人好的。”
“別以為你說句好話就行了,誰把床讓給你睡?是你非要睡,我……我才勉為其難讓你睡一下。”
“好好好,是我非要睡床。”
常燈穿上拖鞋,抬眼時及男人不太贊同的目,于是抬了抬手臂:“你看,我好的差不多了,沒必要繼續躺著了。”
“誰要管你。”
聞柏崇轉往沙發旁邊走,襯衫領口有點,但他好像沒有察覺,又繼續拿起放在旁邊的文件,眼神都沒往這邊瞟一下。
常燈腦袋,看到時間后立馬又張起來,離十點還差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而從鹿水居到常家路程不短,快速換完服,然后打個招呼就出了房門。
下樓時,請了柏叔幫忙。
抵達常家大門時,剛好九點五十。
常燈松了一口氣。
柏叔握著方向盤,言又止,最后還是囑咐:“夫人,您可千萬不能再去輸了,自己的最重要,還有啊,我就在門外,有什麼事您就我,我立馬沖進去。”
常燈笑了笑:“沒事的,柏叔,謝謝您。”
和柏叔告完別,孤一人走進了常家的院子。
整個常家靜悄悄的,連常清養的那條狗都沒蹤影。
陳姨來開的門,見到,眼睛不自覺紅了一圈,低聲音問:“二小姐,您在聞家還好嗎?昨天大小姐住院,您是不是又去輸了?”
常燈了的手:“沒事的,一切都好。”
“那就好那就好。”陳姨說,“今天只有先生一個人在家,他正等著你呢。”
常燈頓時了然,怪不得今日常家這麼安靜,原來是宋蕓和常清不在。
沒心思去想這些事,現在只想快點見到郝芳。
常德安昨天答應過的,今天過來,也就只有這一個目的。
果不其然,常德安已經穿戴整齊,正在客廳里悠閑自在地著茶杯飲茶。
熱氣飄散,白霧模糊了他的臉。
但是就在這不太真切的廓中,常燈還是能看穿他道貌岸然的模樣。
虛偽至極。
走上前:“爸爸。”
“哦。”常德安放下茶杯,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來,“你來的倒是準時。”
常燈抬眼:“您說過今天帶我去見郝院長的。”
“這是自然。”常德安起,捋了捋服上的褶皺,“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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