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我進來了!”
溫嘉月應了一聲,縱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是瞧見沈弗憂時還是心里一。
還記得沈弗憂的尸首抬回侯府時的慘狀——
口一個窟窿,手指缺了幾,斷了一條,上還有無數傷口。
但是現在,完好無損的沈弗憂意氣風發地走了進來,高高束起的馬尾隨著他的步伐晃著,好一個翩翩年郎。
他長得和沈弗寒有四五分像,不過瞧著熱又開朗,完全不像他大哥那樣冷淡,恨不得拒人于千里之外。
“嫂嫂,聽說你生了個小侄,我這才趕回來了,快給我瞧瞧小侄。”
沈弗憂一直都是住在侯府外的,極回侯府。
溫嘉月讓如意將昭昭抱過去。
剛出生幾日的嬰兒小小一個,沈弗憂連呼吸都放輕了。
他將雙手舉起來,卻不知道該怎麼抱,急得撓頭。
溫嘉月笑盈盈地指點一番,沈弗憂終于小心翼翼地抱穩了。
“嫂嫂,可真小啊,”沈弗憂小聲問,“我會不會把折斷啊?”
溫嘉月抿一笑:“不會的,你放心吧。”
沈弗憂聞言出一口大白牙:“那就好那就好,我真怕脆弱的像泥人。嫂嫂和大哥可給小侄取名字了?”
溫嘉月點點頭:“取了小名,昭昭。”
“這名字不錯,朗朗上口,”沈弗憂低頭了小侄的額頭,“小昭昭。”
他稀奇地盯著昭昭看,溫嘉月便盯著他瞧。
沈弗憂雖是沈弗寒的四弟,但是了解得并不多,畢竟他不住在侯府里,偶爾面也只是打個照面罷了。
更何況,上輩子他三年前便去世了,關于他的記憶更是之又。
不知道他為何不住在侯府,更不知道他為何會忽然前往邊關,也不知道他在邊關經歷了什麼。
侯府里的人對此也諱莫如深,在他去世之后,老夫人、沈弗念和沈弗寒也極提及。
仿佛侯府里并沒有這個人。
十六歲的年,來去都像一陣風。
還有沈弗寒的二弟沈弗非,似乎也是在十六歲時去世的。
沈弗非和沈弗念是龍胎,若是還活著,今年也該及冠了。
溫嘉月抿了抿,相比起來,沈家的男人還真是命運多舛,人反而活得長久。
“嫂嫂,這是我給小侄的紅封。”
沈弗憂稀罕夠了,將昭昭遞給如意,從懷里掏出一個紅封。
溫嘉月連忙說道:“不必了,你一個人在外頭住,需要用銀子的地方還多著呢。”
“沒事,我有的是銀子!”
沈弗憂將紅封塞進襁褓里,擺手道:“那我便先走了,等昭昭滿月的時候再過來。”
溫嘉月揚聲道:“你先用頓膳再……”
話還沒說完,年早已跑得沒影了。
溫嘉月有些泄氣,還什麼都沒問呢,這樣可怎麼幫他逃過死劫?
如意將小姐放到搖車里,笑道:“四爺可真是神出鬼沒。”
溫嘉月順勢問道:“你可知道他為何不住在侯府里?”
“不知,”如意想了想,“不過奴婢倒是聽幾個婆子說過幾句。”
溫嘉月忙問:“說什麼?”
“說四爺從小在邊關長大,自在慣了,不喜歡侯府里的規矩,所以一直獨自住在別院里。”
這個理由倒也合理,那他為何忽然去邊關了?想爹娘了嗎?
然后恰逢戰事,他上了戰場,最后因缺乏經驗……
溫嘉月抿了抿,若是這樣倒是好辦,只要阻止他去邊關就行了。
若是有別的緣由……
思來想去,溫嘉月道:“你派人打探打探,看看四爺今日是否去凝暉堂請安了。”
雖然不知道夫人為何這樣做,但如意還是乖乖領命照辦了。
過了片刻,如意回稟道:“四爺回到侯府之后,看過小姐之后便出府了。”
溫嘉月微微蹙眉,這不應該,沈弗憂甚是知禮,好歹是祖母,怎麼也該去探一番的。
傍晚,待沈弗寒回府之后,溫嘉月便將此事告訴了他。
“清晨時四弟來看過昭昭,還送了個紅封。”
仔細觀察著沈弗寒的神,但他依然淡淡的,不喜不怒,完全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緒。
沈弗寒邊裳邊問:“待了多久?”
“小一刻鐘吧,”溫嘉月嘆了口氣,“我本想留他用膳,沒想到他走得這樣匆忙。”
說到這里,假裝不經意地開口:“也不知四弟在外頭做什麼,神出鬼沒的。”
“不必管他,”沈弗寒將外裳放下,“他想做什麼便做什麼。”
單看這句話,有些像賭氣。
但是沈弗寒似乎就是這樣想的,平靜地敘述了出來。
溫嘉月有些拿不準他們兄弟之間的關系,沒再貿然開口。
沈弗寒卻忽然出聲:“他有沒有說下次回來是什麼時候?”
“昭昭滿月。”
溫嘉月咬了下,他對沈弗憂的向還算關心,是不是說明他們兄弟之間關系還行?
于是還是忍不住問道:“四弟他為何不住在侯府里?”
沈弗寒頓了頓,轉看向。
“你為何忽然對四弟這麼好奇?”
溫嘉月沒敢和他對視,訥訥道:“我只是今日見著他了,隨口問問罷了。”
“真的只是隨口?”
沈弗寒還沒有過這麼步步的時候,溫嘉月頓迫,急中生智。
“我、我忽然發現,我已經嫁侯府一年了,對你的家人似乎還不太了解。”
“以后可以慢慢了解。”
溫嘉月聲道:“可是我想讓侯爺講給我聽。”
沈弗寒沉默了下才開口:“你想聽誰的?”
見這招似乎對沈弗寒有效,溫嘉月連忙說道:“四弟的。”
沈弗憂的事迫在眉睫,得盡快了解才行。
沈弗寒眉宇鎖:“他不行。”
溫嘉月:“……”
那沒得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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