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州所有人都知道,霍知舟把落魄千金姜寵了一朵菟花。
婚后在家藏了五年,二十四小時圍著他轉,乖得不像話。
這世上誰都能提離婚,唯獨姜不可能。
霍知舟同樣也是這樣以為——
“你真的打算養蘇安然一輩子?姜怎麼辦?”
包廂里的聲音傳出,姜推門的作頓住,面微變。
“我不過外邊養個人,姜始終是霍太太,有什麼怎麼辦的。”
霍知舟漫不經心的聲音從包廂里傳出,一如既往的好聽,卻砸地姜不過氣。
了心神才穩住形,口蔓延著麻麻的疼。
他們結婚五年了,他做了所有的事,說了所有的話,卻還背著在外面養了一個人。
那人還是討厭的蘇安然。
何其諷刺。
“姜能同意?”里面的談話還在繼續。
“很乖,這種事一點就通。而且,也沒有說不的本錢。”霍知舟說的極為隨意。
姜眼底劃過一自嘲,握著包廂把手的指尖泛白,推門——
包廂里熱鬧的氛圍戛然而止。
霍知舟坐在主位上,干凈的白襯衫在昏暗的氛圍燈下尤為突出,整個人清俊出塵,完的五挑不出一瑕疵。
他像是上天的寵兒,得到了所有的偏。
見進來,霍知舟好看的眉頭皺起,又很快舒展開,隨意地朝招招手。
“過來。”
仿佛,在招一只聽話的貓兒。
姜沒,倔強地站在原地,開口:
“你們剛剛說的話,我聽到了。”
“嫂子,兄弟們開玩笑呢,你別當真。”
“就是,霍總這些年寵你寵那樣,怎麼會拿你跟外頭那些人相提并論。”
立即有人出聲為霍知舟解釋。
姜沒理會,要聽霍知舟親口說。
見這樣,霍知舟態度涼了下來,他站起,頎長的形帶著說不上來的威:
“聽到了正好,我本來也打算跟你談談這事。”
姜的心被刺了一下。
他本沒打算跟解釋。
霍知舟轉頭讓包廂里其他人全散了,又打亮了燈。
他習慣手把姜抱坐到自己膝上,手不安分地探向腰間,又低頭去吻:
“想你了,邊做邊談。”
姜胃里一陣翻騰,用力掙開他。
“先談談吧。”
霍知舟沒再圈著,淡淡道:“我們家長脾氣了。”
姜沒吭聲,倔強地跟他對視,態度不言而喻。
霍知舟往后靠了靠,閑適地靠在沙發上,聲音依舊淡淡地,仿佛在跟討論今天晚餐吃什麼。
但他出口的話,卻狠的將人一下推地獄。
“我想你接蘇安然的存在。”霍知舟看著,“對我很重要。”
姜滿眼的不可置信。
“只要你答應,你永遠都是霍太太,沒有人能搖你的位置。”霍知舟繼續跟說。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蘇安然是大學同學兼閨。
后來因為一些事鬧翻了。
現在。
的老公,竟然要跟“共侍一夫”!
霍知舟緒難測:“我很清楚。”
“我不可能答應你這種荒唐的要求。”姜重新將他認識了一遍,“是個正常人都不會。”
“會不會不重要,不管你答不答應,我都會養一輩子。”霍知舟的話不容置疑,態度擺的很強勢,“跟你說,只是因為你是這個家的主人,你應該知。”
姜纖細白皙的手逐漸,言語嘲諷:“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
“你要謝我也不介意。”霍知舟氣人的本事還大。
姜氣的口起伏。
以前覺得霍知舟謙遜有禮,做事有手段但有底線,現在那層偽裝撕開后,才知道什麼人。
“霍知舟。”姜打算再給他一次機會。
他抬眼看,氣定神閑:“你說。”
“你是不是鐵了心要把留下來,哪怕我不同意,討厭,甚至是厭惡,你都不會改變你的想法。”姜問的很認真。
都想好了,只要他說不是,都可以原諒剛才的一切。
可往往事愿人違。
霍知舟在倔強不服輸的眼神下,一字一句道:“是。”
姜的心被猛的一刺。
口那個地方揪心的疼。
“沒有任何人能改變這個決定。”霍知舟加了一句。
“既如此,我們離婚。”姜無法接他的想法,也沒辦法再跟他在一起,“你已經決定養一輩子,霍太太的位置我讓給。”
若是其他夫妻關系,還可以找公婆做主。
但霍知舟娶這件事上,霍父霍母一直反對。
他們覺得霍知舟應該娶個名當戶對的人,家以前雖然也有錢,但跟霍知舟這種京州權貴之家比起來,有著云泥之別。
更何況公司破產,爸爸攜款逃跑。
就顯得更沒“價值”了。
“你想清楚了。”霍知舟眸漆黑。
忠誠是姜婚姻的底線:“我想得很清楚。”
霍知舟定定的看著。
沒想到往日乖順聽話的人也會有這麼不聽話的一天。
“行。”他答應得很快。
姜被他這麼干脆的態度弄得心里有些難,心里也清楚,結婚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走進過他的心里。
他對自己的那些好,只怕也是心來。
其實早該知道的。
早在三個月前就從他上聞到過一次人的香水味,問過他,他說可能是在飛機上不小心弄到的。
信了。
如今看來,飛機只是托詞。
三個月前蘇安然剛剛回國,算算時間,應該是跟他一起的。
想著這些,心中愈發抑,從包里拿出了提前準備好的離婚協議。
“這是離婚協議,你看一下。”姜當著他的面把字簽了遞給他,“沒問題的話在上面簽字,明天去申請離婚。”
“你應該明白離婚對你來說意味著什麼。”霍知舟說的直接。
姜手逐漸收:“不需要你提醒。”
“結婚五年,你沒有工作。”霍知舟拿起離婚協議,話語很殘忍,“你拿什麼負擔你媽媽昂貴的醫療費?你想過這些嗎?”
說這話的時,他翻開了那份離婚協議。
看到上面婚后財產一人一半,孩子養權歸時,霍知舟審視的視線落在上:“你倒是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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