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書,一輩子都看不完。”
古塵沙隨意坐在地上翻看一卷破書,他周圍是重重大殿,每間大殿書卷堆積如山。
這是編撰“天符大典”堆放天下圖書之地。
他被罰整理書籍三天。
皇帝炫耀文治武功,一是要開疆擴土,是為武功。二就是編書,那就是文治。
天符四年就開始召集無數飽學鴻儒,征收天下圖書,編撰大典。
這十年之間,一車車書從全國各地拉到京城,堆滿大片宮室。
當然有價值的武學典籍和道書仙章都已經被篩選出來,收藏進皇室之地,剩下都是三教九流雜書。
因為是挑剩下來的,書籍就疏於管理,漸漸生蟲。
他雖被罰來整理書籍三天,但幾個小太監在這裡遊走,也沒來管他。
他在隨意看書,這書是前朝老資料筆記,介紹修行和武學。
“修行分為凡境和道境。凡境四重,初窺門徑,登堂室,出神化,登峰造極。再向上,那就是以武道,踏道境,有三十六變。
如一變‘服氣辟谷’,不食人間煙火,汲取天地靈氣。
二變“九牛二虎’,全九牛二虎之力。
三變‘銅皮鐵骨’,刀槍不。
四變‘吞金化石’乃髒強大如熔爐,吞服金石都可熔化。
五變‘百竅聚靈’,人有一百零八竅,非常,氣不能達,如能修到靈氣充盈百竅之境,那整個人會有胎換骨之變化。
六變‘煉氣罡’,靈聚百竅之後,靈氣在循環不息,漸漸培養壯大到極限,就可噴薄而出,化為罡氣,發出百步神拳,隔空碎人。所謂罡氣,又名真氣,乃真實之意。
七變‘離地騰空’,真氣再度壯大,環繞周,可托起軀,站立在空中,擁有短暫飛行能力。
八變‘三昧真火’,全真氣鼓,產生府真火,由向外,寸寸焚燒,熔煉。
九變‘琉璃玉’,真火煉之後,過最後一關,全晶瑩如琉璃,無病無恙,長命三五百年而不死。
人隨著修煉深厚,會開發出種種能力,上古先賢把這些修行的改變記錄下來,就形了三十六變。
三十六變到最後,更是能夠‘斷肢再生’,‘滴重生’‘不死之’‘元神出竅’,‘借還魂’,‘大小如意’,‘虛空造’,‘開辟天’那卻就是真正的仙人手段了.............”
看完這本筆記,他合上低聲道:“道境變化真是奇妙,可惜我現在武功平平,隻不過初窺門徑而已。算了,這些老生常談也沒啥看頭。”
把筆記扔下,他又重新尋找書看。
關於道境的三十六變,自古以來有很多記載,但修煉到的人麟角。
他左看看,右看看,到找書,突然A了下,嘩啦啦....一堆書倒塌下來,灰塵籠罩,迷了他的眼睛。
“人倒霉起來真是喝涼水都要噎死。”
他連忙從灰塵堆裡整理破書,突然覺得手上去有異。
“這是什麼材質的卷?非非麻,也不是皮?”
他從角落裡面出本泛黃卷軸,看不出名字,被蟲蛀出來小孔,上面字很小,如蚊蠅似也。
“何為天子?集某家學問之大者,方可稱為子,如上古諸子百家。而天子,乃集天道之大者,手握天權,口含天憲,一念生滅,萬法由心,冊封諸神,此乃天子。而今之皇帝,以謀殺戮權立國,治理區區凡人,也稱為天子,豈不可笑............”
“原來天子的含義是如此!”古塵沙讀了這不知名卷書筆記兩句,
覺得有趣,“天子,就是天道化,的確不是人間皇帝所能比擬的,人間皇帝,本不能稱為天子,子,學問大者,甚至是開辟學問之祖師,如法家祖師,稱為法子,儒家祖師,就是儒子。那天道祖師,就是天子。天子最強的地方是可以冊封諸神,上古有很多真神,都是古天子冊封的,到現在還有香火。”心想之間,他繼續往下看。
“上古有祭天符詔,命於天,乃天道華之凝聚,給與眾生之一線之機,眾生皆可天子,隻要能得祭天符詔,以此通上天,逐漸修煉,可懂天道..........”
古塵沙看到這裡,合上殘破卷軸,“祭天符詔我知道,誰能得到,誰就是天子,後來符詔丟失,皇帝就用玉璽來代替。玉璽上面的四個字,命於天,就是祭天符詔上面的字。”
皇帝祭天,開頭的話就是:“臣某某,上天符詔,總理河山...........”
但自太古以來,這符詔就已經消失,歷代皇帝其實是並沒有得到上天冊封,隻不過憑借武力和權謀來坐穩江山。
現在大永王朝皇帝古踏仙,年號為“天符”,意思就是要尋找到祭天符詔,好名正言順為天子。
“這本書帶回去看看。”他拍拍上灰塵,把書揣在兜裡,轉回院子。
眼下他才十四歲,隻能住在皇宮旁邊偏僻院落。
而十五歲年後,就能開府建牙,家立業,同時冊封個爵位,領取固定錢糧,那時候日子就會好過些。
當然以他的份,想封親王和郡王那別想,得封個奉恩將軍就不錯了。
朝廷宗室爵位分親王,郡王,鎮國公,輔國公,鎮國將軍,輔國將軍,奉國將軍,奉恩將軍。
隻有特別寵的皇子才能出生就封王,普通皇子則先封低等爵位,並不世襲,以後遞減。
他的小院子在皇宮最北方邊緣,隻有兩三間房,空空,看不到伺候的宮和太監。
他並不得寵,月例錢還經常被克扣,更沒有母族支持,倒霉蛋一個,誰會跟他?
不像有的皇子母族富可敵國,出手大方,培植勢力,縱橫宮閨。
院子裡也很雜。野草遍地,從石板隙中鑽出來,在風中搖曳,還有麻雀等鳥兒在尋草籽吃。
夜晚狐獾出沒,蛇蟲爬行。
皇宮北面人煙稀,連接著一片片樹林和湖泊,白天都森森的,到了夜晚更是鬼影重重,連大膽的侍衛都有些心悸。
古塵沙也不在乎,躲在這裡避禍更清淨。
剛進小院,迎面走過來個小太監,手裡提隻大公,喔喔喔著,看見他立刻彎腰:“十九爺,今兒有吃了,尚膳監今天采買很多新鮮菜,我好多歹說,總算給我們勻了隻。”
古塵沙怎麼都高興不起來,歎口氣:“小義子,你跟著我這麼久忠心耿耿,我好也沒給你,你還四被人欺負。”
這小義子是唯一肯跟著他的太監,已有多年。
“爺千萬別這麼說,我本來也是個可有可無的癩皮狗而已,隻有爺把我當個人,我敢不忠心?”小義子連忙跪下:“爺,這院子也太荒了,要不要把草拔下?整治得乾乾淨淨,住著也舒坦些?”
“常言道,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我就是讓這裡荒涼些,讓人覺得我頹廢如死,這樣許多煩惱。”古塵沙深得韜晦之:“起來吧。”
“小的明白。”
小義子站起,冷不防手,那大公突然飛起,朝古塵沙撲來。
咯咯咯咯!
爪狠狠抓到了臉上。
古塵沙慌忙之中,用手去擋,爪子就淋淋的把他手上皮抓下來大塊。
刷!
他從袖子中出匕首,以“橫掃千軍”的招式割中大公脖子。
他武功平平,卻也苦練過,縛之力還是有的。
大公脖子被割破,灑在上。
“小的該死,小的該死!”小義子嚇得魂不附。
“起來吧,這算什麼。”古塵沙倒無所謂:“你把大公收拾烹煮了,我回房間包扎傷口,換件服。”
他鮮混合著,上實在不像樣。
回房下服,吧嗒!那本書掉下來,上面也沾了,約有清閃過。
古塵沙彎腰撿起來。
手剛到這書,嘭!上面居然燃燒青火焰,書已經焚盡,出現青卷軸,這卷軸非金非鐵,非非麻,上面有四個字,似乎飛鳥在翱翔。
“上古鳥形文字?”古塵沙認出來了,這是上古最神文字,鳥可以飛,通上天。
文字做鳥形,就是秉承天意。
“命於天!這是!祭天符詔!”
他裡結結,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因為那卷軸上面四個字《命於天》。
想不到,歷代皇帝畢生追求的這東西居然就藏在破書之中。
得此符詔,刻苦修煉,就可天子。
沒有此符,哪怕權勢再大,疆土再廣,也是皇帝,而不是天子。
皇帝是皇帝,天子是天子。
因為皇帝隻能命令凡人,而天子手持詔書,可以冊封諸神!
天子封神。
隻有手持此詔,冊封的神,才是真神,除此之外,都是偽神。
哪怕是現在,天符大帝的十大功績之一“廢祀以封諸神”,都隻是清理那些沒有被古天子冊封的邪神惡魔,而不是自己真正冊封真神,他沒有祭天符詔。
天子真正的權柄,不是管理凡人,而是冊封諸神。
否則,又怎麼能稱得上天子?
古塵沙把這東西收起,心從最初的激平複下來,長長噓了口氣:“社稷神,有德者居之,未必也就需要什麼祭天符詔。”
就在收起之時,符詔上突然出現了大公虛影,流轉流,吸其中。
嗡嗡......符詔吸了大公影子後,就有莫名暖流隔空傳遞而出,注古塵沙。
他忍不住出來,隻覺增加了一頭雄之力。
“上古史書記載是真?上古人皇,殺生靈滴在符詔之上獻祭上天,就可以獲得那生靈的力量?”他恍然大悟。
剛才他殺死大公, 那鮮沾染在破書上,而大公又把自己抓出來,同樣沾染,混合在一起,就形了個小小的祭祀。
這等於是古塵沙在向上天祭祀,自然就獲得上蒼饋贈。
祭天符詔也因此而被激發。
古塵沙是皇子,多次跟隨皇帝祭天,卻並沒有看到有什麼異象,上天也沒有賜給皇帝什麼東西,這是沒有祭天符詔的原因。
沒有此符詔,任何人都無法通上天。
得到傳說中的祭天符詔,古塵沙並沒有當皇帝的心思,以他現在小小力量奪嫡無疑是自尋死路。
況且他對皇位也沒什麼想法,當下還於活命階段。
古塵沙畢竟是皇子,這些年雖然裝瘋賣傻,其實暗中讀書習武,武學限於資源不能進步,讀書卻著實不。
“我為皇子,本來練功有應得的丹藥補品,卻全部被克扣,眼下才武學才初窺門徑,有了這祭天符詔,我就能夠效仿上古天子,殺猛獻祭蒼天,祈佑萬民,修神功。不過在皇宮不能祭天,否則被人告一個行巫蠱之的罪名,鐵定被賜死。看來隻有去南山狩獵了。”
皇宮最忌諱巫蠱之。
古塵沙萬萬不能被人抓到把柄。
他也沒有想過把祭天符詔獻上去。
如果獻上去,肯定轟朝野,也立下蓋世奇功,被冊封親王是肯定的,但那有什麼用?自沒有實力,親王也隨時都會剝奪,被人陷害一句話賜死,你能反抗?
甚至有可能在以後被人彈劾個私藏神,圖謀不軌的罪名。
等我利用祭天符詔,先修道境,實力強大起來,才不會任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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