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二嬸子“嗷”一聲慘,只覺五臟六腑都要震碎了,不由松開薛氏,差點將苦膽嘔出來。香蘭舉著門閂仍要打,眾人驚一聲:“了不得了!”上去便奪香蘭的門閂,香蘭順勢讓人將門閂搶走,扭進廚房又舉著菜刀出來,奔著呂二嬸子沖過去,口中高道:“你鎮日里狗拿我家東西,今日又打罵我娘,新帳舊賬一起清算,我再不活著了,跟你同歸于盡!”
那菜刀在日底下映得明晃晃耀人眼目,冷颼颼讓人膽寒。呂二嬸子大吃一驚,忙不迭躲閃,街坊們趕攔著香蘭,紛紛道:“有話好好說,快將刀放下!”
香蘭扯著嗓子道:“方才那潑婦打罵我娘你們怎麼不攔著!我家今日了奇恥大辱,我先砍死,再抹脖子自盡,也落得干凈!”說著仍要往前沖,罵道:“有本事把你們家姨抬出來,呸!什麼‘姨’,不過是個通房丫頭,狗仗人勢的東西,今兒我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先捅死你,再去抹脖子!”
眾人見香蘭擺明了一副拼死拼活的架勢,便要上前奪刀,香蘭疾言厲道:“誰奪我刀子誰便是我仇人!就算我今日殺不了,就明日再殺!”這一番威勢凜然竟將旁人都唬住了。香蘭又朝呂二嬸子瞪去,咬牙切齒道:“潑婦,有種過來死!你打罵我娘,我就弄死你家的小崽子解恨!”
眾人瞪大了雙眼:什麼?!不但要殺呂二嬸子,竟然還要宰人家的孩子?誰不知道呂家三個丫頭,前年才生了個兒子,寶貝得跟眼珠子似的。這陳家閨看著貌文靜,原來才是最厲害的潑婦!
呂二嬸子本心要跟香蘭對打對罵,但聽香蘭說“弄死你家的小崽子解恨”,見對方分明是豁出去不要命的架勢,一時間也被震懾,窩在院角不敢言語。薛氏見兒為出頭,心里尤為解恨,但見香蘭了刀槍,雙目赤紅,真個兒要打要殺,便怕了,踉蹌著跑到跟前一把摟住香蘭道:“我的兒,快把刀子放下,真鬧出人命吃了司,你讓娘可怎麼活!”
香蘭心道見好就收,臉上仍不聲,把菜刀給薛氏道:“你給我拿著。”言罷掙開旁人又沖到呂家房里,呂二嬸子兩個閨正在門口往院里看,見香蘭沖進來嚇得四下躲閃,香蘭進屋迅速翻找,一下從被子底下拽出一件細布裳,“噌噌”跑出去舉著服道:“這件裳就是我娘新做給我的,袖口上繡了朵蘭花,還有一個‘蘭’字,是我親筆描的花樣子,你們家哪個閨‘蘭’?”
呂二嬸子臉上一陣白一陣紅,耍賴道:“我家小二也有這樣的服,我是拿錯了。”
香蘭冷笑道:“拿錯了?你蒙誰呢!”
眾人跟著和稀泥,勸道:“誤會一場,誤會一場,街里街坊的什麼話兒說不開的。”
香蘭冷哼一聲道:“你給我娘認個錯,這件事就揭過去,否則我拼死了也把這事捅到府里,讓太太大爺都知道,姓呂的‘姨’有個狗的親娘!”
呂二嬸子恨極了香蘭,直想將生吞活剝,偏香蘭掐住最要命的短,要認錯是萬萬不能的,眼珠子一轉,就勢躺在地上哭天搶地道:“哎喲喂!剛才那門閂可要將我打死了!打得我背疼口疼,我的姨呀,你再不來給我做主,我就要讓人用刀捅死了!我怎的如此命苦,讓窮家破業的小畜生騎在頭頂上拉屎拉尿……”在地上撒潑打滾,再不肯起來了。
香蘭走過去狠狠啐在呂二嬸子臉上,一字一頓罵道:“不——要——臉!”說完拉著薛氏進了屋,“砰”一聲關上了門。
陳萬全已在屋里躲了半天了,方才院里鬧起來,他在屋里急得團團轉,見了香蘭咬牙切齒道:“你呀你呀,凈給家大人惹禍!”
香蘭不睬他,徑自端了水讓薛氏洗臉梳妝,拿了杯子倒了半盞冷茶吃。薛氏凈了面,一邊梳頭一邊道:“如今這般一鬧倒是解氣,只是他家大兒還是有些頭臉的……”
陳萬全大怒道:“你這才想到?還有你兒的名聲,這下傳出去‘陳家的兒小小年紀就是個刀槍的潑婦’,可怎麼嫁人!”
香蘭頗不耐煩的擺手,瞪了陳萬全一眼:“行了行了,爹爹有這個氣怎麼不替我娘出頭?只會窩里橫,對外一味窩囊老實,但凡爹爹有些擔當,我又何必背個‘潑婦’的名聲?”
陳萬全有脾氣只敢對老婆發,對兒還是一心溺,還的有些怕,聽兒一說便不吭聲了。香蘭又道:“呂二嬸子是個滾刀,耍胳膊子混不吝的,能跟講什麼理呢?只好以暴制暴,包管乖乖的,咱們原是斯斯文文的人家,斷不會跟那種人斗得跟烏眼似的,不過是自個兒找不痛快罷了,以前吃點虧也便忍著了。但如今欺負到咱們家臉面上,再不出頭反倒讓人背后脊梁骨,說咱們家是骨頭,便愈發欺負上來,今兒是拿件裳,那明天拿咱家金銀細呢?后天搶咱家銀子呢?”又看著陳萬全說:“這樣弱的娘家,你打量我能找什麼好親事?嫁出去也是讓婆家欺負。爹娘本來就沒有兒子,旁人便輕視兩三分,今日我再不借這個題目立出威名來,日后還指不定讓人怎麼欺凌,即便背個‘潑婦’的名聲又如何了?”
薛氏“撲哧”一笑,點著香蘭的腦門道:“你自佛門里養起來,佛祖不是慈悲為懷麼?你怎想到拿菜刀的?把我生生嚇出一冷汗。”
香蘭做個鬼臉笑道:“佛祖說過‘怒目金剛,垂首菩薩’,我方才是扮金剛的模樣度度呂二嬸子。再說我心里有數,絕不真砍,做做樣子嚇唬嚇唬罷了。”
薛氏摟著香蘭慈道:“閨長大了,知道給娘出氣了。”陳萬全狠狠的瞪了薛氏一眼,搖頭嘆氣。香蘭靠在薛氏懷里道:“娘只管放心,我雖是個孩兒,但也不比男子差,有句話做‘巾幗不讓須眉’,我活著一日,便不你們一日的委屈。”
陳萬全冷笑道:“你威風得很,可惜了沒托生個紅袍大將軍!”
香蘭撇了撇,沒有說話。倒是想托生紅袍大將軍,哪怕當不將軍,是個男子也好。可惜可惜,這一世,仍是個子。
上一世沈嘉蘭,乃太子傅、詹事府大學士沈文翰嫡出孫,也曾被人贊過“巾幗不讓須眉”的。沈家為簪纓清貴之家,甚得太子重,家族也昌旺,沈嘉蘭自邊教習無數,琴棋書畫,中饋理家,無一不。誰料想先帝駕崩,八王爺宮造反,太子不知所蹤,皇宮一夜之間變了天。八王爺不余力撲殺太子人馬,沈家因奪嫡風波了牽連,株連九族。于是沈家嫡派子孫全拉到午門問了斬,眷沒教坊司。十五歲的沈佳蘭已經嫁做人婦,夫家也到波及,流放三千里。
沈嘉蘭從云端打淖泥中,一夕之間家破人亡,看盡世間炎涼凄苦,隨同自己夫家千里流放。一路挨凍,排欺凌,難以言盡。的新婚丈夫蕭杭在路上生了重病,為了護著丈夫和家人,從嫻雅的大家閨秀,變了張牙舞爪的悍婦。即便如此,也終究沒護了他們全家周全——半路上丈夫病逝,染了風寒奄奄一息被差拋下,不久病亡。
再睜開眼的時候,已變了一個小小的嬰兒,被薛氏逗弄著,低聲喚作:“香蘭。”雖是林家的家生子,卻從未這般恩和知足過。
江南族林家,再悉不過。林家以經商起家,后娶了幾個家道單薄或庶出的宦小姐,逐漸興旺發達,子孫出仕做,三代以后,勢力盤踞江南水鄉一帶,富貴潑天。林家掌門人林昭祥玲瓏八面,左右逢源,當年十三歲,林昭祥曾意和沈家議親,聘與林家長孫林錦樓為婦——縱然比林錦樓還年長四歲。卻不知為何,此事后來沒了下文,林昭祥更遞了折子致仕歸鄉。兩年之后,滿朝的腥風雨,沈氏幾乎滅了全族,林氏屹立不倒,昌旺更勝往昔。
沈嘉蘭經歷過抄家,知道主人家落難后那些奴才的下場更加悲慘——聽說原先邊那幾個大丫鬟盡數了娼門。默默安自己,如今朝堂上大局已定,林家眼觀六路,應該不會走沈家的老路,這個奴才的份大約暫時能坐得安穩。小時候養在佛門里,鎮日和定逸師太一,日子雖清貧,倒也平安喜樂。當從佛門回到紅塵,才驟然發覺嚴峻:懦弱貪杯的爹,孱弱的娘,而馬上要及笄,家里已經張羅給說親事了。
薛氏是個人,陳香蘭這皮囊便更貌上幾分,加之氣韻靈秀,識文斷字,又做一手好紅,平時文文靜靜,臉上常掛著三分甜笑,且陳氏夫婦都是老實人,于是上門打探的人幾乎踢破了門檻,更有幾家在林府極有頭臉的管事都來詢問。
爹相中了米鋪黃二掌柜的三兒子,娘看好了綢緞莊柳大掌柜的幺子,這兩位都是林家的家生奴才。人都見過,斗大的字不識幾個,并無心見識,不過是大世家的奴才,比別的兩分土氣罷了。薛氏已經喜滋滋的挑揀對象,預備年底訂下來,過年時花銀子打點,央告有頭臉的管事婆子進府求主子個恩典,讓香蘭親,自己也算了了一樁心愿。
香蘭只想仰天長嘯——寧死也不愿這樣嫁人!嫁了林家的奴才,將來生的子子孫孫永遠是林家的奴才。奴才是什麼?奴才是貨,奴才是主人的財產,奴才不能科舉,奴才不能自由婚配,奴才不能有自己的田產地契,奴才就是主人的玩意兒!主人要賣,要殺,要剮,要送人,都是無可厚非的!
香蘭不想一輩子都當個玩意兒,好容易又活了一世,這一生立志做個有房有地有牲口的地主婆,守著家人,日子恬淡平安就好。當年還是個小孩的時候,就盤算著如何讓全家人籍,又得以保全日后的生活。自從聽說爹當年賣時簽的并非死契,仍能贖出來,便頓時雙眼放——只要將爹贖了,自己籍也便有了希。而且聽聞,林家確有家生奴才為自己贖的!曾畫了幾幅畫,讓他爹掛到古玩鋪子里去賣,謊稱是寺里的尼姑畫的,為了賺些銀子修建廟宇,等畫賣出去,鋪子可收一的傭金。這幾幅畫沒幾日竟全賣了,賺了一兩二錢的銀子。香蘭喜不自勝,把銀子妥帖藏好。
今日呂二嬸子剛好一頭撞上來,第一要給娘出氣,第二震懾平日那些欺負家的無恥小人,第三就是立一立自己彪悍的名聲,把訂親的事緩下來再徐徐圖之。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還他一針!人再犯我,斬草除根!!她,來自現代的首席軍醫,醫毒雙絕,一朝穿越,變成了帝都第一醜女柳若水。未婚被休,繼母暗害,妹妹狠毒。一朝風雲變,軟弱醜女驚豔歸來。一身冠絕天下的醫術,一顆雲淡風輕的心。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棋子反為下棋人,且看她素手指點萬裡江山。“江山為聘,萬裡紅妝。你嫁我!”柳若水美眸一閃,“邪王,寵妻……要有度!”
(章節內容不全,請觀看另一本同名書籍)【1V1雙潔,種田,美食,醫術,日久生情】對于自己穿成名門望族賀家二公子賀嚴修的外室這件事,蘇玉錦對自己的未來做了一個簡單的規劃:第一,美食開道,發家致富第二,治好二爺隱疾,早日拿回身契,從此天高任鳥飛……但,多年后,蘇玉錦遲遲沒有完成第二項的后半部分在她納悶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時,有消息傳來,二爺今日在朝堂上,為她請封了一品誥命!排雷:男主無正妻,身心俱潔,主美食種田發家致富行醫
一朝穿越,醒來就被塞入花轎,送去給個身中奇毒命不久矣的病秧子衝喜。 蘇棠隻想既來之則安之,奈何找茬的太多,逼得她不得不擼起衣袖把夫護。 解毒、虐渣、鬥奇葩! 還有嫡妹想吃回頭草,虎視眈眈覬覦她相公?請有多遠滾多遠…… 到頭發現,最腹黑的還是她相公,扮豬吃虎,她殺人他遞刀,她放火他扇風,明明說好的和離,怎麼就有孩子了?
一夜荒唐,宋意歡被長姐設計,成了借腹生子的工具。世上無人知曉,白日里,長姐與寧親王世子姬陵川琴瑟和鳴,入夜后,卻是她代替不能有孕的長姐徹夜承歡。宋意歡以為,只要自己順利生下孩子,這一切便能永遠解脫,直到生下孩子那一刻,長姐撕開了偽善的面具,意欲去母留子徹底斬草除根。而夜里對她呵護備至的男人也對她厭惡非常。“宋意歡,似你這等輕浮下賤,奸猾狡詐的女子,給我做妾都不配。”再后來,姬陵川后悔了。帶著兵馬在邊關將那道熟悉的身影堵住,世人眼中素來嚴肅冷傲的寧親王世子不顧世俗禮法,將女子緊緊扣入懷中,眼眶猩紅聲音嘶啞“意歡,隨我回家,不要再離開我”宋意歡卻冷笑:“抱歉,我宋意歡寧做寒門妻,不做貴門妾。”cp屬性:美貌嬌艷身嬌體軟心機庶女vs端持冷肅八塊腹肌醋缸世子【雙潔+純古言+復仇+互撩+天作之合+雙向暗戀+追妻火葬場】
皇家秋獵,宋瑤枝與夫君從邊關帶回來的女子發生爭執。宋瑤枝斥責對方不過是妾。話落,她的那位夫君蕭子騫踹門而入,指着宋瑤枝說:“我們和離。”宋瑤枝悲痛欲絕。當晚,宋瑤枝進了暴君的營帳,不巧正被公主王爺撞了個正着。事後,滿朝文武皆知將軍夫人跟暴君有一腿!鹹魚宋瑤枝穿成古早虐文女主,她不想被男主虐身虐心,一心只想和離,可偏執男主認爲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欲擒故縱的手段。他欺她、辱她、傷她,以爲她還會像從前一樣愛他如初。殊不知宋瑤枝只當他是愛無能。他提出和離那天,以爲宋瑤枝會哭着求他。宋瑤枝確實哭了,她喜極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