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沈默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季明軒邊的，反正等他回過神來，季明軒已經握牢他的手了。

過了一會兒周揚匆匆跑過來，見季明軒跟沈默兩手握，表不一怔，但他很快掩飾過去，問：「出什麼事了？」

「沒事，」季明軒放下襯的袖子，淡淡道，「酒喝得有點多，不小心撞了一下。」

看現場的形就知道他是睜眼說瞎話，但眾人雖然竊竊私語，卻沒有一個出聲反駁他。

周揚便也順勢道：「原來如此。」

季明軒手拍一拍他的肩膀，十分自然地說：「剩下的你幫我理一下吧，妹夫。」

「是，」周揚的結上下滾一下，道，「大哥。」

說完將目轉到沈默上，沈默還來不及與他對視，就已被季明軒拖走了。

沈默不由己的跟著季明軒往前走，瞥見趙奕也站在人群中，但季明軒連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走出了酒店大廳。

大廳外有一小花園，同樣花重金打造得奐，中間一條小溪緩緩流淌，周邊栽滿了各種不知名的植。這一晚正好是十五，月亮又大又圓，月悄然灑落下來，有種靜謐而好的味道。

季明軒緩下腳步，說：「出來醒醒酒。」

沈默見識過他喝醉酒的樣子，知道他現在清醒得很，不過並不揭穿他，只是著他的手道：「季先生傷了。」

季明軒這才想起來，滿不在乎地說：「破點皮而已。」

沈默抓起他的手，借著月仔細看了看，見果然只是一點皮外傷，但打人能打這個樣子，可見手時下了狠勁。

他的心怦怦跳著，這時候仍像在夢中一樣。

或者他連做夢也想不到，季先生這樣的人，竟然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跟人打架。

他握著季明軒的手問：「要不要去醫院？」

接著又自言自語道：「這麼多人都看見你手打人了，明天報紙上不知怎麼寫？」

季明軒好笑道：「怎麼寫？最多就是寫季家跟周家聯姻，郎才貌、天作之合，別的一句也不會多提。」

憑季明軒的本事，要下這件事，實在是輕而易舉。但越是這樣的人，越是自重份，絕不肯在公眾場合失了風度。

所以季明軒今日這番舉，不知讓多人跌破眼鏡。

「季先生。」

「嗯？」

「你剛才……為什麼打那個人？」

沈默心中知道答案，可是又不敢確定，想聽季明軒親口說出來。

偏偏季明軒並不答他，只是反手扣住他的手，道：「陪我走一走吧。」

這花園並不算大，稍微走幾步就到頭了。季明軒像是嫌走不夠似的，拉著沈默的手繞了一圈又一圈。

沈默見他始終不說話，便開始七八糟的想起心事來。他的思緒正不知道飄在哪裏，忽聽季明軒他道：「沈默。」

沈默茫然地轉過頭，這才發現季明軒已經停住了腳步，正低頭著他。

朦朧的月將他的五勾勒得格外人。

他靜靜著沈默，像是已經看了許久許久，目如水一般，溫地從他臉上拂過。

沈默的心又跳起來，忍不住道：「季先生……」

月寂靜無聲。

季明軒一句也沒有說，只是低下頭來，輕輕吻住了沈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