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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相思》 第十六章 思君恨君君不知

從瀛州島分別到現在,從冬到夏,已是半年多的時間,璟只和小夭聯繫了一次,還是他爲了謝顓頊的款待,在送給顓頊的謝禮中夾帶了九壺青梅酒。顓頊雖不知道究竟哪份東西是給小夭的,也猜到璟這禮肯定不全是給他的。收到禮後,把小夭去,說道:“你們的啞謎我看不懂,自己去挑。”

小夭把九壺青梅酒挑出來,一的白玉瓶子,繪著一枝緋紅的桃花,本是很稀鬆平常的白玉桃花瓶,小夭卻覺得額間好似又有一點溫潤在輾轉。

九瓶酒,隨著小夭,從五神山的明瑟殿來到軒轅山的朝雲殿。

青梅酒,小夭慢慢地喝,也只喝得還剩最後一瓶,捨不得再喝,一直留著,把八個已經喝空的酒瓶仔細收好。

很想喝最後一瓶,可想等璟送來新的酒後,再喝這一瓶。

夜深人靜時,小夭會躺在榻上把玩酒瓶,三寸高的酒瓶,放在掌間,盈盈一握。有時,小夭會笑,有時,小夭卻爲自己心酸。

等了半年,都再沒有璟的消息。

一日晚上,又在榻上擺弄九個玉瓶,翻來倒去,九個玉瓶躺在白絹上,九枝桃花豔豔盛開,小夭忽然想起了玉山,在那裡等了母親七十年,最終什麼都沒等來。這一生,再不想等待任何人了。

小夭打開了最後一瓶青梅酒,沒有像以前一樣一次只喝一兩口,而是一直喝著。不過三寸高的瓶子,沒一會兒小夭就喝完了。小夭把九個玉瓶收了起來,再不拿出來把玩。

小夭開始花更多的時間煉製毒藥,夜深人靜睡不著時,在榻上擺弄毒藥,邊擺弄邊思量如何才能把毒藥做得更好。是更好看,而不是更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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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中有被天下人尊奉爲醫祖的炎帝留下的《神農本草經》,高辛和軒轅珍藏的醫書隨翻看,小夭並不懷疑自己做的毒藥的毒現在喜歡做好看的毒藥。看到凰花,琢磨了幾日,又花費了幾日幾夜,做了一朵栩栩如生的小小凰花,花明豔、花香迷人。看到晚霞,做出了熙彩流金的毒香屑,猶如將瀲灩晚霞從天際踩了下來。

每一份毒藥,都是的一個念想,一段心把它們做出來,看它們在手中盛放,再將它們仔細裝好,送出去。

小夭猜度著相柳收到這些毒藥時,不知道會是什麼覺,會不會罵變態。

小夭把做好的毒藥放在玉匣子裡封好,到屬於塗山氏的車馬行,把匣子給他們,問道:“送到清水鎮西槐街上的娼館要多錢?”

老闆說道:“如果姑娘指的是那個清水鎮,那可在軒轅國的最東邊,都快要到大海了。”

小夭說:“所以才特意找塗山氏的車馬行,給別的車馬行送貨,便宜是便宜了,可我不放心。”

老闆笑起來,“姑娘找對地方了。”

老闆報了個價,小夭沒有還價,痛快地把錢付了,反正不是賺的,不心疼。

這就是小夭想出來應付相柳的法子,全天下到都有塗山氏開的車馬行,只要小夭有錢,什麼都能送到清水鎮。

小夭每隔三四個月,給相柳送一次毒藥,上一次的毒藥還是從高辛送出。也不知道相柳收到沒有。應該收到了吧,否則以那人的小氣子,再忙也得出時間來找麻煩。

小夭走出車馬行,又看到了防風邶,忍不住再次試圖用蠱蟲去應,可依舊沒有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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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風邶笑著走過來,“要送貨?”

小夭看著他,他問道:“你還認識我吧?”

小夭離開:“你最好別接近我,我一看到你就想給你下毒。”

防風邶跟著,“你的那位朋友就這麼招你嫌?”

相柳招嫌嗎?當然不是,不過他倒是比較招嫌。

小夭問:“你跟著我做什麼?”那日在園中相見時,他應該還不知道是誰,但現在,他應該已知道份。

“我無聊,我看你也無聊,兩個人無聊總比一個人無聊好。”

那個晚上,在他箭鋒前的死亡,小夭還記憶猶新,譏嘲道:“你來軒轅城幹什麼?不是爲了來無聊吧?”

防風邶笑嘻嘻地說:“我來軒轅城做的事都見不得,一般是晚上忙,白天是真的很無聊。”

小夭啞然失笑,這人的子和他妹子截然相反,無賴得坦率,“聽說你們家的人都很善於箭。”

“不錯。”

“你和你妹妹的箭誰更好?”

。”

“好到什麼地步?”

“你想看我的箭嗎?”

小夭隨口說:“好啊!”

“隨我來!”

防風邶回到住,命人牽了兩匹天馬,帶著小夭出了軒轅城,來到敦山。

防風邶問道:“你想我什麼?”

小夭瞇著眼睛看了一會兒,指著對面懸崖上攀附在松樹上隨風搖擺的菟子,“菟子夏秋開花,現在應該已有小黃花,就一朵花吧。”

防風邶從天馬背上拿下弓箭,彎弓、搭箭、拉弦、出。

小夭笑起來,“都不知道有沒有中。”

防風邶手,箭從對面的懸崖飛回他的手中,防風邶拿給看,矢鋒上有一點點黃,顯然是中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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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夭不得不讚道:“果然是好箭。”

“想學嗎?”

“這也能教人?”

“你現在要學的是箭的姿勢,又不是修煉的心法,任誰都能教你,不過我教,自然是最好的。”

“好啊!”小夭猜不防風邶想做什麼,但正如他所說,反正無聊,就看看他想幹什麼。

防風邶選了一個距離他們不遠不近的大叔,“就拿它做靶子吧。”他把弓遞給小夭,小夭模仿著他剛纔的作,握住了弓。

防風邶說:“不錯,有點樣子。法當正直,勿頸、勿臂、勿彎腰、勿前探、勿後仰、勿。”他指點小夭調整細微的姿勢,“你的力量小,最好採用四指拉弓。大拇指自然彎曲指向掌心,食指靠在頜下面,弓弦對正鼻、、下頜……”

他把一支箭遞給小夭,小夭出,箭斜飛了出去,半途掉下。

他又遞了一支箭,依舊和上次差不多。

連著了幾箭後,小夭比前兩箭強了不,可沒有一箭接近大樹。

小夭嘆氣,“真是看著容易,做起來難。”

防風邶站到了小夭後,握著小夭的手,引著小夭的手,引導小夭跟著他的作,“直,用力平和,拈弓得法,架箭從容,前推後走,弓滿式!”隨著“”字,箭飛出,穩穩地釘了樹幹。

“什麼覺?”

“心中什麼都沒想,眼睛並沒有盯著靶子,只專注於引弓箭的作。”

“悟不錯。”

小夭苦笑,不是想悟,而是那一瞬,的反應就如同相柳接近時,簡直覺得他會一口咬在脖子上,腦中一片空白。可如果真是相柳,即使他和防風家有什麼合作協議,防風家也絕不會把家傳的箭傳授給一個九頭妖怪。

防風邶又帶著小夭拉了一次弓,“保持這種覺,繼續。”

小夭自己出一箭,雖然沒有中大樹,卻已經到了大樹跟前。小夭真正生了興趣,立即又出一箭,釘了大樹。小夭有點不敢相信,“我中了?”

防風邶微笑,小夭立即拿了一箭,模仿著剛纔的出,卻居然和第一箭一樣,半空中就墜落了。防風邶道:“你生了得失計較。”

小夭不相信,還想再試,防風邶阻止了,“今日到此爲止。”

小夭不解,“我以爲要多多練習。”

“你再練習,只會越越差,那種錯誤的覺反而會因爲一遍遍練習鞏固在你心中,相信我,凡事都是見好就收最好。”

小夭放下了弓,“你若去做師父,保管徒弟都喜歡。”

防風邶笑起來,“人與人不同,我這法子只適合聰明人。”

“謝謝誇獎。”

防風邶翻上了天馬,兩人策著天馬慢慢下山。

小夭說:“我看你靈力修爲比意映高很多,怎麼可能箭差呢?”

防風邶笑道:“很多人認爲箭要臂力驚人,其實不然,箭是個巧勁,四兩撥千斤纔算好。經過特殊鍛造的弓箭可以穿破靈力凝結的防,即使是一個沒有靈力的人,只要用對了方法,也能中靈力比他高得多的人。我靈力修爲是比小妹高很多,箭卻的確不如。”

小夭盯著防風邶,心中波瀾起伏,靈力低微,所以只求自保,早放棄了主進攻的想法,可如果防風邶所說是真,那麼一定距離也是可以主進攻的。如果再到像上次禺疆刺殺顓頊的事能做的就不會是隻能用自己的去阻攔。

防風邶卻好像完全沒覺到自己說的話會對小夭產生影響,他笑問小夭:“有沒有興趣和我學習箭?”

“有。”

防風邶說:“你陪我解悶,我就教你。”

小夭回道:“好。”

防風邶把小夭送到了顓頊的宅邸前,笑道:“明天見。”

小夭目送著他策著天馬,猶如浪公子般,疾馳過長街。

小夭的生活突然之間就變得十分忙碌,要煉製毒藥,要練習箭,當防風邶有空時,要向防風邶學習箭,還要陪著防風邶找樂子。

小夭和防風邶在一起後,才知道什麼吃喝玩樂,覺得簡直在重新認識軒轅城,很多藏在小巷子裡的地方,別說是,就是那幾個表弟都沒聽說過,可防風邶知道。

他猶如識途老馬一般,帶著小夭吃喝玩樂。

周饒國的侏儒族開的珠寶店,也許因爲他們人小,手指也小,所以他們打造的首飾格外巧,一塊普通的紅寶石,他們能雕出上百朵的玫瑰花;一枚水滴墜子,他們能把一對的畫像雕刻進去,栩栩如生,如見真人。小夭歎爲觀止,給阿念和靜安王妃各選了幾件首飾。

巨人夸父族的飯鋪,吃飯的碗像小夭用的盆子,小夭本來絕不相信自己能吃完那一盆,可嚐了一口後,立即一口接一口,把一盆飯全吃了。哼哼唧唧地喊撐死了,卻毫不後悔被撐死。

花妖開的脂店,那些脂小夭倒不稀罕,可一滴凝練的花,能讓人凝香一個月,清幽的蓮香、傲骨的梅香、空靈的蘭香……還能有各種調製的方法,能調製出這世上獨一無二的香氣,連小夭這個做慣了男人的人,也不陷了進去,試著各種香,忍不住買了十幾種花

防風邶並不是每天都有時間,每隔五六天,他纔會要小夭陪他一天,恰恰夠小夭把上一次學習的箭技巧鞏固。有一次他甚至消失了三個多月,纔再次出現。

小夭沒問他去了哪裡,他也沒解釋。小夭和他都很明白他們的教授與學習只是一種很短暫的關係,隨時會因爲一個意外終結。

但在外人眼裡,防風邶和小夭算是走得很近了,而且因爲傳授箭,小夭和他之間有一種若有若無的親

防風邶是個很隨的人,有時來找小夭,小夭如果再朝雲峰,他就直接跑去軒轅山,請侍衛通傳,小夭也不覺得需要遮掩,兩個人一來一往,整個軒轅城都知道高辛的大王姬和防風家的二公子好。

連顓頊都打趣小夭,“好不容易把你找回來,我還想多留你在邊幾年,你可別被防風家的那個浪子勾引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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