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王鍾絕對不允許這一類“開後門”的歪門邪道,一開始就污染了整個飛船的人文環境。
50萬人也就一個小城市的規模,一點不好的地方就會迅速放大。人是趨利的生,到時候所有的人都學模學樣,不停地找關係開後門,還建設個屁的強大文明?
想到這裡,王鍾淡淡地說道:“這樣吧,你先做一套試卷。如果績好的話,我可以幫你看看有沒有合適導師。”
但這句話的潛臺詞是:如果沒有水平,你就趁早滾蛋!
“啊?”張遠心頭詫異。
“就考一些數學吧,無論什麼專業,都得用數學。”
張遠撓了撓頭,到有點莫名其妙,他本來只想拜訪一下這位師祖,描述一下未來的想法,怎麼突然間要做試卷了?
不過……無所謂的,就當是長輩對晚輩的考驗吧。
“小許,你去拉一套試卷給他做做,我發到你的郵箱了。”王鍾吩咐道。
“好的……你跟我來。”
張遠跟在這位“師姐”後邊,一共拉了三張試卷,分別是《代數幾何初步》、《李代數》、《模形式與數論》。
許雲靜當然不知道什麼宏偉的“萬年計劃”,真正的理想主義者只有經歷過戰纔會出現,也搞不清楚自己老師在短短的時間裡想了這麼多東西。
笑著安道:“你別介意哈,王教授就是這樣,他脾氣不是很好,年紀大了,思維反而很跳躍,一般人跟不上。他可能想要檢查一下你的水平吧。”
張遠點了點頭,接過這一堆試卷。
許雲靜又說道:“不過,對於有才華的年輕人,王教授又恨不得把所有東西都給他。反正他是一個好的老師,不允許有混子存在。”
等一下,王老是不是老糊塗了?
瞄了一眼打印出來的試卷,許雲靜臉一青,這特麼……不是的考試容嗎?
可是研究生啊,而且差點掛科了,怎麼能把試卷給本科生做呢?
不是不努力,而是王教授的要求太高。
特別是《代數幾何初步》,變態學科。
“初步”是什麼難度呢?
就是告訴你“1+1=2”後,直接求積分∫{【arctanx】/(1+x^2)^2}dx……
反正對一般人而言,就是在看天書。
“能做的你先做。我幫你去問問,這個試卷……好像有點奇怪。”許雲靜心中對這位小師弟到有些抱歉,一溜煙地跑了。
等跑到王鐘的辦公室後,豁然發現這老頭又沉著臉打電話,嗓門大的出奇。
然後王鍾擡起頭:“跟我走,去開個會!”
“哦,好!”
看到他嚴肅的面孔,許雲靜心中一慌,把掛在邊的話又忘記了。
……
兩人開了一下午的會,只剩下張遠在一間小房間中絞盡腦。
一道道困難的題目,就好像一座座險峻的山峰,攀爬的過程是困難的,山峰的風景又是好的。
他樂在其中不能自拔,連晚飯都忘了吃。
……
晚上八點,王鍾與許雲靜才重新回到辦公室。
王教授嘆了一口氣:“……基金會得未雨綢繆啊,雖然目前不缺錢,但以後就說不定了。發揮這些宇航員的餘熱也是好的。哎,這樣也不錯,人總得一,才能創造出更大的價值……”
“五十萬人,每人如果創收十萬元,也有五百億了……”
王鍾沉悶了一陣子,他一個退休科學家,卻得去關心錢的問題,這算什麼啊?
“你去把門打開。”
“哦,好。”
王教授是個很正統的人,有學生在他辦公室的時候,總是習慣開著門。用他的話說,這樣做可以減一些莫須有的閒話。雖然八十多歲的年紀也不可能有什麼風言風語了。
“算了,算了,你也先回去,早點休息吧。以後還是不要參加這種活了,除了和人吵架之外,沒有什麼意義。有空多看看文獻。”
許雲靜也跟著嘆了一口氣,整理了一下開會資料。
等一下。
好像有什麼事忘記了!
完了!
我那可憐的學弟……師姐我對不起你。
許雲靜咳嗽了一下,提起張遠還在考試的事兒,但卻不敢提什麼“研究生數學”了,否則就得背鍋。
“王教授,那個……”
“……都多長時間了,還沒有做好嗎?就三張數學試卷而已。”
王鍾教授吹鼻子瞪眼,本來就心不妙,回想起這件事,就愈發不滿,“你去把他過來。”
他心中想著,如果這個張遠是靠父親關係,走了後門才上的飛船,非得好好查一查不可……
就算他是張啓明的兒子也不行,該滾蛋的趕滾蛋。
許雲靜走到那間小教室,小聲地問道,“那個,那個……學弟,試卷做好了嗎?”
“剛剛做好。”張遠頗有點不好意思。按照每一張試卷兩個小時的時間算,他其實超時了。
做好了?寫的吧?
許雲靜好奇地在上面瞄了一眼。
字倒是工工整整的,格式也還算正常,應該不是寫……
哎,前幾道題目好像對了,不錯嘛……
研究生教育已經不像本科生那樣吃大鍋飯,開始培養真正的科研能力。數學試卷都是教授們自己出的,也不存在選擇填空題,全都是證明題。會就是會,不會就是不會。
就這麼看了幾眼,許雲靜額頭上汗都流出來了。
“師姐……額,學姐,你怎麼了?”
“啊,沒什麼。”
這裡寫的是什麼?
怎麼看不太懂?
帶著一腦袋的問號,許雲靜走進辦公室,小心翼翼地將試卷呈遞給王鍾。
王鍾皺著眉頭,帶上老花鏡,秉著嚴謹的態度,審閱起這份試卷。
老教授有個習慣,試卷中的前幾道題目,都是基礎題。
如果不會,不好意思,這位研究生,拜拜了您吶!連基礎題都不會,您還讀個屁啊,早點退學吧,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好不好?
中間幾道題是中等難度的。如果不會做,不好意思,這傢伙基礎不怎麼樣,不大可能有什麼科研能力,就當個外門弟子吧。
碩士生而已,能畢業就給你畢業,畢不了業就快點滾。
至於後邊幾道,是難度較高的題目,自己的門弟子是必須要做出來的,否則他會很失,劈頭蓋臉地大罵一頓。
門弟子嘛,算是有希晉級博士的那種。
至於最後一道題,變態難度。
學神也好,學霸也好,乖乖躺下,這道題目的意願就是要讓你們懂得對知識的敬畏!
在老教授眼裡,科研比做題目困難多了,試卷裡的數學題好歹是有解的。運用別人已經創造出來的工,和自己發明工是兩個概念,做科研就好比大海撈針,不得努力,還得有天賦。
王鍾掃了一眼,前幾道簡單題目,正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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