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屯?」賈詡坐在自己的書房中,看著楊彪給他們發來的竹箋,微微驚訝的看著竹箋上的容。
半晌,賈詡搖了搖頭,微笑道:「文先公不愧是當世大儒呢,這次被那李傕、郭汜得,竟然想出這等奇策。」
隨手將竹箋丟到一旁,對於這種事,賈詡不怎麼想理會,涉及兩大勢力的明爭暗鬥,賈詡可不想被牽扯其中,他是不看好西涼軍閥的,畢竟李傕郭汜當政,現在還行,但一山不容二虎,尤其是李傕那暴脾氣,要說這兩人日後會一直如同現在這樣,賈詡是不信的,更何況還有楊彪為首的一群皇黨在一旁看著,要挑撥這兩人,真不是太難,著手點有很多,而楊彪這些人,最擅長的就是做這個。
不止是李郭,包括皇帝,賈詡也不怎麼看好,而且自己之前攛掇西涼軍閥反攻長安,等於是已經站到了漢室的對立麵,就算日後皇帝重掌大權,自己的日子也不會太好過。
若不是李傕、郭汜將他看的的話,賈詡早就離開長安這是非之地,另尋出路了。
「文和先生這可就錯了,這軍屯之事,並非文先公的主意。」對麵的是一名麵紅潤,英氣發的青年,不過二十幾歲,渾卻散發著一淩厲的氣勢,十分迫人,乃張濟之侄,張綉,表字佑維,此刻聞言卻是微笑著搖了搖頭,將朝堂上的事說了一遍,此番張濟奉命統兵往安定屯兵,張綉卻被留下來,本來以他的資歷是沒資格踏上朝堂的,但李傕郭汜如今邊無人可用,如今連樊稠、張濟這些老將也被派出去,隻能將張綉拉上來壯聲勢了。
「陛下,倒是有幾分急智吶!」賈詡聞言不怔了怔,記得沒錯的話,陛下如今好像才十歲吧?能有這番急智,倒是令人驚訝。
「文和先生……」張綉看著賈詡,猶豫道。
「將軍有事,但說無妨。」賈詡看向張綉,微笑道。
「這次他們將我留下來,是不是算作人質?」張綉看著賈詡,言語中帶著幾分抑的怒火。
「這話,是誰跟將軍提起的?」挑了挑眉,賈詡問道。
「沒人告訴我,是我自己琢磨的,否則幹嘛派我叔父前去,卻唯獨將我留在這裡?」張綉冷哼一聲道。
「……」賈詡無言的看了張綉一眼,道理的確是如此,看了看門外,最終嘆了口氣道:「有些事,便是心裡明白,也不能說出來。」
「這麼說來?果真如此!?」張綉聞言,俊朗的麵容上不由騰起一抹怒,拍案而起道。
「就算果真如此,將軍準備如何做?」賈詡看向張綉,淡淡的問道。
「我……」張綉心頭有些,聞言茫然半晌之後,苦笑搖頭道:「請先生教我。」
算起來,都是武威人,算得上同鄉,賈詡看著張綉苦惱的樣子,也隻能無奈的搖了搖頭:「李郭兩位將軍將將軍留在長安,未必是有什麼惡意,畢竟張將軍與他二人也算多年袍澤,隻是值此世,他二人為手中權位著想,有些事,不得不做,此事將軍就算知道了,最好也當做不知道,若你真有什麼作,那張將軍可就危險了。」
「難不就這般忍著?」張綉很不爽,他如今雖然已經不是年,但骨子裡卻依舊流淌著熱,加上一武藝,在整個西涼軍中都罕有敵手,自然有幾分傲氣,不得委屈,此刻知道自己被當人質,心中自然不服,想要討個公道,賈詡說的,讓他心中更添憋屈。
「將軍也可以立刻提刀去殺了那李郭二將,以張將軍在西涼軍中的威,加上樊稠將軍,隻要此二人一死,這長安,便是你叔父與他的天下。」賈詡跪坐在團上,不鹹不淡的說道。
這……
張綉聞言,不苦笑搖頭,他雖然不爽,但也不至於衝,殺了李傕郭汜?這兩人怎麼說也是西涼悍將,當年董卓盛極一時,麾下猛將如雲,但若真論起來,說勇武的話,呂布、華雄之下,便以此二人最是厲害,張綉雖然自信,但麵對這兩名軍中悍將,一個或許有把握,但若是兩個的話,那就嗬嗬了。
更何況如今李傕、郭汜位極人臣,攜天子而令諸侯,出皆有大批西涼銳護衛左右,想殺他們,談何容易。
「先生莫要玩笑,綉還知道自己的分量。」苦笑一聲,張綉看向賈詡道:「真沒別的辦法了嗎?」
「方法倒非沒有,隻是……」說到最後,賈詡搖了搖頭,嘆息一聲沒有接著說下去。
「文和先生,您這話怎的隻說一半?」張綉一臉便的看著賈詡,拜託你一次把話說完好嗎?最煩這些文人每次把人胃口吊起來,然後就沒下文了,讓人恨不得將他的給掰開。
「說與不說,到如今,也沒用了。」賈詡無奈的看了張綉一眼道:「若張將軍還在長安,可讓張將軍向那李傕郭汜請命,攻打南,此地乃南北要衝,水土茂,人口繁盛,若能坐擁此地,退可據險而守,坐觀諸侯互鬥,進可南下荊州,佔據荊襄九郡,足矣立,可惜……」
長安終非久留之地,原本賈詡打算攛掇張濟請命出征,攻打南,而後坐觀諸侯敗,不說橫掃天下,卻也可以待價而沽,隻是如今,在張濟回來之前,隻能先緩緩了,除張濟叔侄之外,賈詡看這關中諸將,還真沒幾個能氣候的。
張綉聞言不默然,他並不笨,自然明白賈詡的意思,留在長安,始終要仰人鼻息,最重要的是,這李傕、郭汜實在沒多肚量,倒不如另起爐灶,也用不著在這裡氣。
「將軍還是先回去吧,皇甫嵩、朱雋外放,我想就算陛下沒有後手,那楊彪等人也會想辦法,長則一年,短則數月,當有事發生,到時候,說不得機會就來了。」賈詡著骸下三綹長須,微笑道。
「嗯。」張綉悶悶不樂的點點頭,向賈詡一躬道:「那在下便先行告退了。」
看著張綉離開的背影,賈詡嗬嗬一笑,雖非明主,卻也進退有度,若加以培養的話,就算不能掃平世,但據守一方當沒問題。
目不經意間掃過那張綉帶來的軍屯之冊,眉頭微微一挑,腦海中卻是不思量起劉協的事來,天子最近幾日的作為,倒是令人刮目相看,與往日迥異呢,是有人在背後教他,亦或是巧合呢?
「不過……」想了片刻之後,賈詡搖頭失笑:「有些可惜了,若在些時日能有如今氣魄,也不至於落得如今的下場,自己也不用平白背了這漢的罵名吶!」
當初若非王允態度強,執意要殺西涼眾將,連他都被包括進去,賈詡當時已經準備回鄉,哪會跑來趟這趟渾水,對自己沒有任何好,反而惹了一腥。
隻是不知,這小皇帝是否能夠鬥得過李郭二人,若鬥不過的話,那這漢室江山的氣數,不出五年,將然無存,正好如今無事,就看看這小皇帝如何來鬥李郭這兩頭惡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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