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羊村是一座很小的村子,村子裡不過十幾戶人家。村民日起而作,日落而息。
村子朝北的方向有一戶小人家,院子裡種著一棵桑樹。雜草鑽出了籬笆,也有幾株狗尾花隨風飄曳。偶爾盛開的一株野花,也引來了幾隻彩蝶翩飛,搖的花枝。
「哥哥,哇,有野兔唉。」
一個短髮青年撥開院子的木架圍門,青年上還背著一捆木柴,手中提了一隻野兔。
「娟兒,待會有兔吃了。」青年滿帶寵溺地颳了刮一下向他走來小孩的鼻子,含笑說道。
「哥哥最好了,娟兒要吃兔……」小孩聽見兔似乎頗為高興,像個小蜂一樣圍著青年轉來轉去。青年見狀,臉上流出開心的笑容。這青年正是林子雲,自從上次與猛搏擊昏迷後,他就清醒過來。
除了每日堅持不懈的勤練《鍊氣決》還有宇文幽給他的修鍊方法之外,他還負責去後山打獵,養家餬口。
瞧見林子雲將野兔剝皮洗凈,小丫頭就直勾勾的盯著。「娟兒,你可真是個小饞貓啊。」
「哼,還不是哥哥烤的兔太好吃了。」小孩不滿的說道。
「好,好,好……一會啊,讓你吃個夠。」
林子雲對於吃還是很講究的,跟他一起連小紫娟的都帶刁了。取出自己剛釀的花酒,灑在兔上浸泡。一淡淡的荷花香味散開,林子雲聞著淡淡的酒味愜意的深吸一口氣。紫娟也湊過去聞了聞,小鼻子嗆的連忙捂住。
「哈哈……這酒啊,娟兒你可不能喝。」林子雲笑道。娟兒朝他吐了吐舌頭,取了一些柴火放在爐子旁。
林子雲將一些香葉放在兔子的肚膛中,又將他熬製的一些菜籽油均勻的抹在兔上架著火烤起來。不一會兒兔便變得金黃,淡淡香氣飄散開來。林子雲搖頭嘆息了聲可惜沒有鹽和辣椒,不然會更味。紫娟哪裡見過吃飯還有這麼多花樣的,小饞得都快流口水了。
林子雲見饞狀,倒也好笑。見那兔烤的差不多了,又將從山林中掏來的蜂澆了一層上去。兔一會兒便被烤的金黃剔,泛著淡淡澤。
這種平淡無比的生活,讓人很容易滿足。
喝了一口自釀的荷花酒,頭上傳來微微的辣味,咬下一口兔。人生,也不過如此,林子雲這樣想到。
不過正如太耀眼的城市不適合看星星,他的心也不適合談安定。林子雲看著紫娟小大口的吃著兔,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眼神漸漸黯淡下來。
爐子上的火還有點點溫熱未滅,屋忽然傳來一聲蒼老的咳嗽聲。
「……」紫娟兒連忙進屋去看。
見紫娟走開,林子雲放下酒壺。閉目屏息到活躍在自己丹田的一縷似有似無的靈氣,他的眼中出一驚喜之。一個月的苦練,終於做到將靈氣了。雖然遠遠達不到《鍊氣決》上麵說的聚氣的程度,但是眼下哪怕隻是一縷,就證明自己可以踏上這修真之路。
哪怕等待自己的是千難萬險,難以逾越的天塹,林子雲從決定踏上來的一刻開始就沒有後悔,隻有欣喜。
「哥哥…………不行了。」林子雲正恍惚間,忽然聽見紫娟大。嚇了一跳,連忙過去。
隻見床榻上,一個老人橫躺著,滿臉皺紋,氣若遊。林子雲連喊了幾聲,見老人沒有一反應。
「……,不要離開囡囡……」
親眼看著朝夕相的長輩辭世,這種抓不住的覺。林子雲覺得像是有人在自己上走了東西一樣,可是時間誰又能抓得住呢。見紫娟哭的心碎,林子雲摟著,隻想儘力讓到這個世界上的還有溫暖。
那老人最後一刻,也不知道是不是迴返照。本來一不的,手指。林子雲知道要說話,忍住悲傷側耳過去。
隻是老人已經油盡燈枯了,連張開的力氣都沒有。但是,一雙眼睛發的卻看著林子雲。
林子雲見老人那形容枯槁的樣子,忍不住心痛。上前握著老人骨瘦如柴的手掌,卻沒有到什麼溫度,林子雲心中一酸。
「,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娟兒的。」林子雲他永遠也忘不了老人在生命最後一刻,凝自己的目。
有安心,有安息,也有牽掛。
走了,是真的離開了,一去不回了。林子雲不知道有沒有迴,如果有的話下一個迴誰又能記得誰呢?
「……不要離開囡囡啊…………」
人有的時候很脆弱,心隻需輕輕一彈,就能撥心絃。
不知道什麼時候臉上已經布滿了淚水,晚風吹滅了殘留一餘溫的炭火。林子雲不由得想到家中父母,他們還好嗎?不知道有沒有也在想念他?
獨在異鄉為異客的悲愴,如水一般襲來。林子雲明白自己隻能逆道而行,上天既然讓他重生。那就要珍惜所有的一切,拚了命保護自己的一切,爭取自己想要的一切。他要好好的活著,唯有如此,纔有一可能掙出來。
桑葉被微風吹的舞,火濺起的花兒都比今朝的月兒大。是啊,活著纔是最重要的,活著。
「哥哥,我們去哪裡?」
「去國都。」
「國都啊,娟兒聽村口的瞎伯伯說過。那裡是世界上最大的地方,有很大很大的房子,還有走不到頭的長街,好像是……什麼長安城。」
長安,是的。可是這世,哪裡又能求得一聲長安?
此去長安,千難萬險,隻怕路上就沒有平安。隻不過如果不去最大的城市,又怎麼尋得絕世的機緣呢?
兩人沿著太落山的地方,一路西去。
林子雲修鍊初,又被宇文幽用各種草藥淬鍊過,一點跋涉對他而言不在話下。隻是紫娟年紀輕輕,走了半天已經小臉通紅,汗珠佈了額頭。林子雲見走不便背著,隻是不知前路如何,哪有歸途。
一天一夜,也不知走了多遠。見前方有酒旗招搖,一間小酒館落在前方。
這是一個小鎮,終於找到落腳的地方了。紫娟興的不行,林子雲細心地替了汗漬,喝了一口水,尋思找個地方落腳休息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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