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周慶開口一問,周洪強就說道:“一個月最能賺五千!如果力好吃得消,作快點的話,六七千也沒有問題。書趣樓()小慶,我憑你這板和一力氣,要是去伐木的話,哥擔保你最能拿七千。”
周慶力氣大,乾活是把好手,這一點村裡許多人都是見識過的,周洪強去年就親眼看見過周慶一次背三包水泥回家,而且還不是很吃力的樣子。
除了周慶乾活厲害之外,另外還有一個原因,讓周洪強竭力想把周慶拉進伐木隊來。
這一次騰越的大老闆和克欽軍的高層達協議,一共承包了克欽邦支那五座山頭的木材來砍伐,陳輝從大老闆手上包下了其中一座,但現在卻麵臨兩個問題,一是時間太短,二是人力不夠。
大老闆和克欽軍協議上是寫的一年時間,但實際上留給他們的時間隻有半年,也就是今年十月到明年的四月,其餘時間都是雨季,本乾不了活。
至於人力問題更是麻煩,現在緬甸的這種狀況,許多人都不想去冒險,而且大老闆總共承包了五座山頭,需要的人手不是數。
正因為這個原因,陳輝才會提前三個月就將他過來商量這件事,周洪強也很想把周慶拉到伐木隊來。
周慶現在確實有點心,他家裡現在還欠了兩萬多元的外債,大哥也拿不出錢來補,靠父母在地裡刨,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還得清楚。
最大的可能,這筆賬還得由他畢業之後找錢來還,而且以後自己修行要花的錢也不了,每次都向師兄手,他自己都覺沒臉。
但是想想還沒拿到畢業證,他又有一猶豫。
“洪強哥,我高中還沒畢業呢!”
“高中畢業證有屁用!你哥是高中畢業吧?現在還不是一樣下勞力!別說是高中生,現在就是大學生都不好找工作!”
“前兩年我們伐木隊還有大學生呢,乾活又不行,白讀了那麼多年書!”周洪強滿臉不屑地說道。
周慶啞然。
他從沒想過以後要回家務農,原本以為拿個高中畢業證能夠在城裡找個好點的工作,但似乎現實並不是這樣!
“高中畢業證真不頂用?”周慶知道周洪強不會騙他,但還是不甘心地問了一句。
“我哄你做啥呢?”周洪強將手中的煙狠狠地彈了出去,“你自己想下,就拿咱們騰越來說,最主要的玉石、紅木、旅遊三個行業,隻要認得字就行,初中高中的有什麼區別?”
“至於其它什麼高科技的‘it’行業之類的,那是你一個高中畢業生能玩得轉的嗎?”
“高中生和初中生真沒啥不同,統統比不過那些小學文化的手藝人。不過學手藝開始好幾年都賺不到錢,還不如現在趁年輕有力氣找點錢在手上纔是道理。”
當兵回來又在外麵闖了十來年的周洪強,忽悠起人來還真是一套一套的。
不過周慶還是沒有馬上決定,因為他怕他爸媽不答應。
周洪強卻揮揮手錶示完全沒問題,“你爸媽那兒給我,包管他們不會反對。出去乾半年就能把你家欠的賬還清了,他們哪兒能不樂意?”
“那行,洪強哥,隻要你能說服我爸媽,到時候我就跟你去緬甸!”周慶現在也想通了。
書是本來就不想讀的,如果不是為了畢業證,他早就退學了。玉石店那邊也乾不長,這麼算來,去緬甸伐木未嘗不是一條路子。
雖然一年隻能在旱季的時候乾半年,但半年的工資就有四萬多,剩下來的時間還可以找點臨工做,應該也還能掙到萬把塊,這樣算起來,除了花銷之外,一年最還能剩下三四萬,這可比他哥還掙得多。
還有一點好,那就是短時間不用再麵對父母,等過幾年修煉有,像師兄那樣娶妻生子之後,父母應該就不會再迫他了。
既然現在高中畢業證沒有什麼用,那就退學好了。
“那就這樣說定了。”周慶拉了拉肩上的書包帶,“我現在還在縣城打短工,到時你提前幾天給我打電話就行。”
“ok!”周洪強拽了一句洋文,出手機互相留了電話,然後做了個拜拜分道揚鑣。
周慶到縣城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這個時間去玉石店也不合適,於是他給黃輝打了一個電話,約定好明天一早在學校門口會合,然後回了出租房。
出租樓裡的學生都已經回了家,顯得非常寂靜,不過這樣正好,他本來就不喜歡嘈雜和喧囂。
黃輝對周慶的事十分放在心上,一大早就來到了出租房,會合了周慶之後打了一輛計程車就走,對他來說,不差那十多塊錢。
黃輝老爸介紹的這間玉石店並不在縣城,而是在縣城西南四公裡的河順,這是一座有著六百多年歷史的古鎮,都充滿著滄桑和悠久的氣息。
計程車不能進小鎮,兩人隻能下車步行,一路上看到有許多賭石店,門麵有大有小,但無一例外的是門口都寫著大大的“賭石”兩個字,架子上堆滿了大大小小的石頭,有的還在門前擺放著“發財機”。
黃輝邊走邊向周慶解釋:“現在時間還早了點,等兩個小時你再來看,到都是賭石的遊客。”
騰越號稱“翡翠之城”,靠玉石行業吃飯的人多不勝數,慕名前來的遊客也非常多,這一點作為土生土長的周慶來說當然知道,但他也從來沒有如此近距離地接過這個行業,因此對這一切都充滿了好奇。
他有一點搞不明白,這些石頭不能吃不能喝,為什麼會值那麼多錢?而且偏偏還有人心甘願掏錢來買!
他們要去的玉石店其實也是個賭石店,掛了個招牌“玉瑾齋”,不過這家店明顯比其他的門麵要大,而且也氣派得多,店門前擺放著一條裝滿了翡翠料的鐵架子,鐵架子的彩繪上寫著四個大字:開心賭石,下麵還標明瞭價格:280元公斤。
走進店來,最引人注目的不是形狀各異、大小不同的料,而是迎麵墻上的一張招,這張招上用筆寫著大大的兩行字:一刀窮,一刀富。
來賭石的,都希自己是屬於“一刀富”的那一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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