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裡劉五爺家的前院,也是一戶姓劉的人家,雖然也是姓劉,但是跟劉五爺半點關係沒有,倒是和前文提到的劉柱子是本家。
戶主劉文,五十左右歲,和媳婦一起在村裡務農。他們有個兒子,一直在外地打工,很回來。聽說是在外麵賺了些錢,是不是真的,也是無從考察,隻不過每當別人問起劉文,他都是滿臉的自豪。
這戶人家的生活水平,在當時還算可以的,前幾年剛把自己的房子翻蓋,這在村裡也是僅有的幾個新紅瓦房的家庭。因為和五爺是前後院,所以相互間也是比較悉。劉文沒事的時候,經常去五爺家裡串門。
村裡都是靠幾畝薄田生活,解決溫飽勉強,能把生活過的相對富裕,肯定是有其他來錢之道兒的,這個劉文家裡也不例外。兩口子除了種那幾畝地,還在家裡養了一頭老母豬。這頭老母豬可是了不得,搭上劉文媳婦餵養的細,一年能產兩回豬仔,這在當時可是一筆不小的收。
靠著兩口子勤儉持家,日子就過的越來越紅火。慢慢的隨著改革開放,農村裡的貧富差距也開始凸顯起來。
而對於劉五爺這一行當來說,一天不如一天,有時候在外跑好幾天,也不見得賺多錢,但是錢手藝不能丟,五爺還是一如既往的挑著挑子來回的奔波著。
話說這年冬天的一天,劉五爺在外跑了好幾天之後,就回到了村裡。冬季日頭短,到了村口天已經黑了。五爺走到村口的牌樓,此時已經是氣籲籲的。總算到家了,五爺放下挑子,一屁坐在牌樓底下的石臺兒上,掏出煙鬥吸幾口,也算歇口氣兒。
正低頭煙的時候,突然發現不遠,有幾個人遠遠的走過來,說話吵吵鬧鬧的,似乎有男有。
五爺很納悶兒,這麼晚了,怎麼有這麼一群人呢,正愣神的時候,那幫人已經來到了跟前兒。他們也看到劉五爺。也紛紛停住腳步。
這時五爺纔看清來人,這群人一共是五個人,三男兩,年紀都在二十左右。隻見這些人,劉五爺看著都是麵生,本沒見過。穿著也是十分特別,不像在村裡生活的人。三個男的全部是一黑服,而那兩個的,一個一白,另一個的則穿著黑白相間的服。
五爺打量完,正要開口說話,不想那幫人裡,為首的男人卻先說話了,「大爺,我們跟你打聽一戶人家。」
劉五爺看著對方說話十分客氣,就說「孩子,你要打聽誰家?」
「這戶人家姓劉,戶主劉文。是不是住在這個村裡?」
劉五爺一聽劉文家,那太悉不過了,就說:「對,是這個村的。」然後又問道:「您們找他家有事麼?」
那個男人頓了一下,說:「我們兄妹是他家的親戚,順路來看一看。」
劉五爺回指了指村子的方向,說:「前邊不遠就是。」
那些人謝過劉五爺,就穿過牌樓進村子了。
五爺又待了一會,心裡還是犯嘀咕,劉文家自己很悉,沒聽說有遠方的親戚啊,莫非是劉文在外打工的兒子,是他兒子的朋友來了。一時想解不開,就重新挑好挑子往家的方向走去。
因為劉五爺回家要路過劉文家,劉文家的院子套著高高的圍牆,五爺路過的時候還停住腳步聽了聽,並沒有聽到劉文家有什麼靜。因為周疲憊,也沒多想什麼,就回到了家裡。
第二天一大早,劉五爺起來溜達,剛好路過劉文家門前,此時劉文也開啟了大門,哼著小曲兒走出來。
五爺看到趕打招呼:「一大早的,有啥高興事啊?」
劉文看到五爺跟自己說話,樂嗬嗬的說道:「當然高興了,我家那頭豬又立功了,昨夜裡又下了一窩仔。」
五爺也跟著樂嗬起來,突然腦子裡想起昨晚遇到的事,就跟劉文說道:「可說呢,你家沒來親戚麼?」
劉文一愣,說道:「什麼親戚啊?」
五爺看到劉文愣住了,也是吃了一驚,就說:「昨天晚上我趕回家,村口遇見幾個人,說是你家的親戚。我看著他們進村的啊?」
越說越讓劉文不到頭腦,「大哥,我家哪來的親戚,而且還是晚上來的,更不可能了!」劉文說的肯定。
接著劉文又對五爺說:「他們長啥樣啊?」
五爺就把昨天遇到的五個人,長相跟劉文形容了一遍。
當劉文聽五爺說完,突然愣住了,然後用手抓了抓頭,自言自語的說:「不會這樣巧吧?」
說完就把五爺喊過來,讓五爺跟他一起去豬圈,當二人來到豬圈,順著柵欄往裡一看。
隻見劉文家的那頭老母豬躺在窩裡,肚皮之下五隻小豬仔,正咬著母豬的tou兒,咂咂直響的吃著。而再仔細一看這幾頭小豬,三隻通黑,不摻一點雜。而另外兩隻,一隻通白的小白豬,另一隻是黑白相間的小花豬。
五爺心裡一驚,再一問。劉文告訴五爺,三隻黑皮的是公豬,而白和花皮的是母豬。
看完這些,五爺徹底明白了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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