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大寶瞪圓著眼睛,神神叨叨的說:“十蓮塘說是種了十種不同的蓮花,所以才十蓮塘,可是在zf把我們那兒規劃旅遊景點前,我們當地人就管十蓮塘連塘。”
“為什麼會這麼個名字?”我問。
“你傻啊?因為死過人啊!”竇大寶用看傻子的眼神斜了我一眼。
我想去拿煙,纔想起這裡是醫院,沖他遞了個心領神會的眼神,“哥們兒,你跟我好好說說十蓮塘是怎麼回事。”
竇大寶點點頭,“我也是聽鎮上的老人說才知道的,最早我們那兒都是深水塘,沒有蓮花,也不蓮塘鎮。抗戰那會兒,離那兒不遠,就是**和小日本開戰的戰場。咱們自己人犧牲了,得厚葬,小鬼子死了誰管啊?坑都懶得挖,就往塘子裡扔。多了,時間一長,就都爛泥了,塘子也淺了。不知道誰往裡撒了蓮花子,也沒人管,它就自己變蓮花塘了。後來整改,我們那村併到鎮子裡,鎮子也改名蓮塘鎮了。”
我說:“哥們兒,你這是不有點誇張了?河塘裡都是小鬼子的,那鎮上村裡還能住人嗎?”
“不信是不是?我就知道你不信。”
竇大寶橫了我一眼,說:“不說別的河塘,就說十蓮塘,十種蓮花,那開的一個漂亮吧?你們在別的地方見過那麼漂亮的蓮花嗎?”
我說:“我還沒去過呢,看宣傳片是漂亮的。”
“你聽說過蓮花塘能淹死人、能淹死大人嗎?”竇大寶問。
我想了想,搖了搖頭。
種觀賞蓮花的池塘都很淺,一般是淹不死年人的。
竇大寶一拍掌,“我還就告訴你,zf開發古鎮前,那時候還沒沿邊填坑,但凡人掉下去,沒有一個能活著上來的!幾十年來,就那塘子裡淹死的人,平鋪起來都趕上水麵的麵積了,所以才管那連塘!”
我遲疑著點了點頭,“要你這麼說,十蓮塘是真有問題了。”
竇大寶說:“那必須是,這是古鎮還沒修好呢,等修好了,十蓮塘一準兒得圍起來,還得豎上不準下塘的牌子。”
“小姨。”
聽桑嵐聲音不對,我看向季雅雲。
臉已經白的沒一點了,子哆嗦的像篩糠一樣。
好半天才帶著哭音說:“我在水裡拍過照片!”
“哎喲我去,大,你膽子不小啊,居然還下水拍照片?”竇大寶一副大驚失的樣子。
“你別嚇了。”
我對季雅雲說:“別怕,我接了你的生意,一定把這事兒給你擺平!”
我翻下床,正穿鞋,趙奇走了進來。
“趙警,有李蕊的訊息了嗎?”我忙問。
趙奇搖搖頭,說暫時沒有。
見我換鞋,問:“怎麼,你這就要出院?”
“嗯,有點急事,必須越早辦越好。”
趙奇看了看季雅雲和桑嵐,說:“你的車好像壞了,再說你這樣也沒法開車。正好今天我休息,想去哪兒,我送你。”
我說:“這不合適吧?”
“沒什麼不合適的,我還想跟你談談李蕊的事呢。”
我一聽,也沒再猶豫,辦了出院手續,跟著上了他的大吉普。
上了車,我打了個電話,掛了電話回頭對季雅雲和季雅雲說:“我要請一個朋友幫忙,他給我友價,五千,你們出。”
兩人自然不會說什麼,這點錢對們實在算不了什麼。
趙奇看了我一眼,口氣中滿是調侃的意味:“這一下就加五千,乾倌可比乾法醫賺錢快。”
“麻煩趙警,先去豬鼻巷幫我接一個人,然後咱直接去蓮塘鎮。”
到了豬鼻巷,遠遠的,就見一個穿著大衩,老汗布背心,戴著一副小圓墨鏡的傢夥在巷口晃悠。
我放下車窗,“瞎子,上車!”
這人就是我要找的人,大名劉炳,外號風水劉,也劉瞎子。
別看年紀比我大不了幾歲,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他可是圈裡鼎鼎有名的風水先生。
很多老風水先生看不明的地方,都得花錢再來請他看一遍。
那天晚上我想到48號是兇宅,就是因為這小子在qq上給我發圖片,我纔想起來的。
劉瞎子拉開後車門,先是一愣,隨即把墨鏡往下一拉,盯著車裡的倆人看了一會兒,“砰”的把車門甩上了。
走到前麵拉開副駕駛的車門,“你下來,我坐前麵。”
“嗬嗬。”我訕笑著,下車上了後排。
劉瞎子上了車,頭也不回的說:“徐禍禍,你這次的生意不好乾啊。”
我嘆了口氣,“沒辦法,你也知道我們這一行的規矩,一開始我大意了,現在想都不開。”
劉瞎子沒再說什麼。
趙奇倒是起了興致,問:“你就是風水劉,劉炳,劉大師?”
“怎麼稱呼?”劉瞎子問。
“趙奇。”
過了一會兒,他問瞎子:“劉大師,我聽人說華路48號是兇宅,您怎麼看?”
劉瞎子淡淡道:“我很長時間沒去過那裡了,不知道現在那裡的風水運勢如何。”
見他一副高深莫測生人勿近的樣子,趙奇也沒再多問,隻管開車。
我越來越覺得好奇,這個趙奇,好像很關注我們這個圈子裡的事。還有劉瞎子,這傢夥平常沒這麼拽啊。
蓮塘鎮是去年新規劃的旅遊景點,許多地方還沒修繕完,卻已經很觀賞了。因為是週末,又是九月蓮花盛開的時節,所以吸引了不遊客。
下了車,直接來到最特的十蓮塘。
看到滿塘各蓮花爭相鬥艷,我也覺一陣心曠神怡。
劉瞎子邁著八字步走到塘邊,拿出羅盤,凝神觀。
過了一會兒,抬起頭,沿著岸邊向一邊緩緩走去。
不一會兒,他停下腳步,抬頭看了看天,又往四周看了看,收起羅盤,眉頭鎖不住的搖頭。
“就是這兒,我就是在這兒下水拍照的。”季雅雲戰戰兢兢的指了指一塊潛水。
仔細一看,那裡的蓮花不但開的格外茂盛,而且還和別有些不大一樣。
十蓮塘顧名思義,是因為塘中有十種不同品種的蓮花。
蓮花和別的花卉不一樣,是很難人工修剪造型的。
所以,大多數地方的蓮花都是混雜,品種不一的。
可是,季雅雲指的那一片,卻全是清一,嬰兒拳頭大小的白蓮花。
劉瞎子低頭沉思,我也沒敢打擾他。
過了一會兒,他又捧起羅盤,一隻手緩慢的掐算起來。
他忽然抬起頭,摘下墨鏡,盯著季雅雲,“你是xx年x月x日子時出生?”
“你是怎麼知道的?”桑嵐好奇的瞪大了眼睛。
劉瞎子眼神有的冷厲,有些森然的問季雅雲:“你在這裡下水,就隻是拍照嗎?還有沒有做別的?”
季雅雲連連搖頭,“我就隻是下水拍照,別的什麼也沒做過。”
“你在水裡說過什麼?”劉瞎子厲聲問。
“沒有,我想不起來了……”季雅雲抱著頭蹲在地上。
見嚇得魂不附,我忙把劉瞎子拉到一邊,給他發了煙,自己也點了一。
我了口煙,問他:“瞎子,這裡有什麼不對勁嗎?”
劉瞎子重又戴上墨鏡,叼著煙回頭朝蓮塘裡看了一眼,了口煙,語氣沉重的說:“風水運勢的事我就不跟你細說了,你這事主恐怕不單單是時運低,而是被人陷害了。”
“被人陷害?誰想害?怎麼害?”趙奇忍不住問。
劉瞎子一字一頓:“替死鬼,替罪羊。”
趙奇皺起了眉頭,“劉大師,你隻看了一下,就得出這麼多結論,這有據嗎?”
劉瞎子冷哼一聲,轉指著那盛開的白蓮,“這蓮花不是普通的品種,而是怨氣所結的喪蓮。下挖三丈三,必定有紅棺喜煞之類,而且,棺材裡定然還有不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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