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那人,是個年歲頗大的老者,在荷花村裡輩分很高,名也不錯。
方纔勸謝桁的,也是他。
他一發話,在荷花村裡還是很有效益的。
王屠夫聞言,抿了抿,瞧著堅持到底的謝桁和秦瑟,口而出,“對不住”
但他聲音極小,讓人幾乎聽不見。
謝桁便道“你說什麼”
“我說對不住”王屠夫加大了音量,憤怒道“這樣可以了吧”
“不對。”謝桁淡淡“你致歉的應該是瑟瑟,這話應該對說。”
王屠夫氣得差點絕倒。
完全沒想到謝桁這麼絕
他磨著牙,麪皮扭曲,朝著秦瑟道“對不住,秦瑟這樣總行了吧”
最後一聲吼完,像是用了他所有力氣和底氣,他一把抓起旁的木桶,轉就跑,惱加,恨意在腔裡飛速滋生。
人群角落裡,王金桂一大早出來看熱鬧,原以為王屠夫能治治秦瑟那個小娘皮,卻不曾想丟盡麵的竟然是王屠夫。
王金桂心裡也是氣憤不已,為防止不被發現,隻能先走人。
這年頭連王屠夫都奈何不了秦瑟,除了走還能作甚
“好了好了,這件事便罷了。”瞧見王屠夫跑了,其他人都跟著說和。
方纔那位叔公,看了看秦瑟上的黑狗,和悅道“桁哥兒媳婦,先回去換裳吧,天寒小心著涼。”
謝桁聞言,想到秦瑟昨天掉了一次河,今天一大早又被潑了一黑狗,眉心再次皺了起來,他朝叔公點點頭,便先拉著秦瑟回去換服。
何叔公見狀便讓大家都散了。
清早的一場鬧劇,就此打住。
謝桁拉著秦瑟進屋,麵沉的可怕。
秦瑟拽了拽他的袖子,“你別生氣了,你不是都讓他給我道歉了嗎我沒事的。”
“你現在不是變得很厲害嗎怎麼這都躲不掉”謝桁依舊沉著臉皺著眉。
秦瑟撇撇,很無奈地道“我也沒辦法啊,我聞到了一臭氣,還以為怎麼著呢就出去看看,結果一開門,他就潑了過來,我哪躲得開”
再說現在這又沒修煉過,便是有心,當時當刻也無力躲避。
謝桁看著一都了,一言不發地朝灶房走過去。
秦瑟連忙道“你去做什麼呀”
“你先進房,掉這裳,我去燒點熱水,讓你洗個澡。”謝桁頭也不回地進了灶房。
秦瑟聞了聞上的臭味兒,覺得洗個澡很有必要,就沒拒絕謝桁的好意。
先走進了房間,掉服,乾麵板上殘留的臟汙,隨便將昨天的裳套上,以防止著涼,順便等謝桁燒好熱水。
在秦瑟等著洗澡的時候,王金桂回到了家裡,添油加醋地將謝桁家外發生的事,跟謝陳氏學了一。
不說王屠夫去找謝桁和秦瑟的麻煩,隻說秦瑟那潑辣勁,討人厭惡。謝陳氏自然更加不喜歡秦瑟,但這件事也聽說了,便打斷了王金桂的話,道“那王大虎都打上了門,還一口一個臟東西,桁哥兒和秦瑟若任由他欺負,豈不是顯得我們
謝家無能嗎”“可王屠夫說的沒有道理啊。”王金桂道“娘,你是不知道,我聽說桁哥兒下水去救秦瑟的時候,那秦瑟都在水裡泡了一刻鐘,這人怎麼還能活得過來還有那子,說
不定真的是遇上了什麼臟東西。”
謝陳氏聞言,瞪了王金桂一眼,“這話你在家裡說說就罷了。那王屠夫說秦瑟不乾凈,潑了一桶黑狗,潑出什麼來了”
王金桂被訓得低下頭,沒敢再出聲。
農家熱水難燒,都是乾柴燒起來,得好一會兒,又是冬天。秦瑟等了良久,謝桁纔拿了木桶提著一桶熱水一桶涼水走了進來,旋即又出去拿進來一隻大一些,可以坐人的木桶,放在屋裡,將熱水和涼水兌好,才對秦瑟道“可以了
”
秦瑟笑瞇瞇地點點頭,真誠地道“謝謝你呀,謝桁。”
“你自己洗的時候注意一些,若是覺著涼了,便加一些熱水,不要凍得傷風。”謝桁對上秦瑟那一張笑臉,抿囑咐了兩句,便拎著木桶一瘸一瘸地走了出去。
見他那條還是不利索,卻為跑前跑後的,秦瑟覺得這便宜夫君其實還不錯的。
算了,那以後也對謝桁再好一些就好了。
秦瑟了鼻子,將房門關上,便先泡進了熱水裡,洗個熱水澡再說。
謝桁臨出去的時候,把秦瑟那臟服也帶出去了。
看了看那服都臟了,謝桁記得秦瑟服不,就把那服扔進了灶裡,看都不想看。
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秦瑟從原那好幾件服裡,挑選了一件乾凈清爽的換上,著漉漉的頭發走了出去,一邊走一邊朗聲道“我洗好了”
就跟小媳婦洗好澡,和丈夫匯報似的。
謝桁在灶房裡做早飯,聞言便走了出來,瞧見秦瑟頭發都沒乾就走出來,他皺了皺眉,“天寒,你頭發都沒乾就別走了。”
“沒事,我來幫忙,一會兒就能烤乾了。”秦瑟笑嘻嘻地進灶房,幫忙燒火,火蒸騰著,並不會凍著,謝桁就沒攆走。
等到早飯做好,秦瑟的頭發確實被火氣蒸乾了,隨意紮了一束披在腦後。
見頭發隨著作左搖右晃,像隻小馬駒,謝桁眼裡多了些許笑意,他將飯菜放到桌上,便讓秦瑟來吃飯。
早上沒什麼好東西,就兩碗米粥,一碟子醃菜,還有兩個窩窩頭,不過也足夠吃了。
秦瑟和謝桁坐在一起吃了一頓風波過後平靜的早飯,便一塊朝鎮子上去。
秦瑟是不想讓謝桁跟著的,但謝桁擔心秦瑟一個人出問題,什麼也不說,非要跟著,沒辦法,秦瑟隻能放慢腳步,陪著謝桁慢慢地走。
與此同時,謝陳氏在早飯過後,到了謝桁家裡,上說著訓斥王金桂的話,但心裡也覺得秦瑟有異,就想過來看看,誰知撲了個空。
有鄰居說,謝桁和秦瑟上鎮子上去了。謝陳氏想了想正好也要去鎮上買東西,便跟了過去。
秦瑟謝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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