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漁、曹炯一起去找大哥認錯了。
曹煉看著弟弟的紅鼻子, 臉很難看。
這是弟弟皮糙厚,換妹妹摔下來,肯定要毀容了吧?更甚者, 萬一弟弟救助不及時妹妹被飛絮拖在地上狂奔, 妹妹還能活嗎?
“胡鬧。”曹煉冷冷道。
阿漁抖了下。
忽然發現,二哥生氣時會瞪眼睛,大哥狹長的眼眸卻會微微瞇一下,而且大哥雖然沒有皺眉沒有大吼, 短短兩個字卻比二哥的暴躁謾罵嚇人多了。
曹炯卻沒有那麼怕兄長, 煩躁道“父親都沒說什麼, 你管我。”
曹煉冷笑, 對阿漁道“你先回去。”
阿漁怕兩人打起來, 不由往曹炯那邊站了站,小聲求“大哥, 爹爹罰二哥寫千字悔過書了……”
“回去。”曹煉垂眸,了他修長的手指。
阿漁……
沒出息地告退了。
快走到院門口的時候,堂屋裡突然傳來一聲慘絕人寰的嚎, 跟著便是一連串的“大哥大哥”。
阿漁默默替二哥了一把汗。
寶蟬回頭, 奇怪道“以前二公子犯錯,侯爺發現後肯定會揍二公子一頓,今日怎麼變侯爺好說話, 世子爺嚴厲了?”
阿漁猜測道“二哥傷得那麼重,爹爹更心疼?”
父母對待孩子, 肯定比兄長更上心吧?
寶蟬撇撇,自家侯爺可不是那麼容易心的人。
桃院, 曹廷安正在與江氏說話“你去給老二上藥了?”
江氏將茶水放到他麵前,輕嘆道“二公子因為阿漁了傷, 我帶阿漁過去道謝,順子手重清理不好,我就擅自做主幫了一把。”說完,不安地看向椅子上的男人“侯爺,我是不是犯了什麼規矩?”
是曹廷安的小妾,而曹炯也到了可以安排通房的年紀,按道理該避嫌的,曹廷安如此問,莫非就是要問罪?
曹廷安笑,手將拉到了懷裡“什麼規矩都沒壞,我隻納悶,你一直把阿漁當命子,這次老二差點害了阿漁,你怎麼不生他的氣?”
江氏如實道“二公子一片好心,並非存心讓阿漁陷危險,他肯照顧阿漁,我激他還來不及。”
小婦人溫溫的,曹廷安越聽說心裡越舒服。
他想扶正江氏,需要心的除了讓懷上孩子,還要考慮兩個兒子的態度。老大沉穩懂事,不會乾涉他,老二年沖,可能會抵姨娘變繼母。但通過今日曹廷安驚喜地發現,老二似乎並不反江氏。
那臭小子,如果不是先接了江氏,他絕不會讓江氏幫忙上藥。
也就是說,現在就差個老三了!
一激,曹廷安抱起江氏便大步朝床榻走去。
江氏……
不是在聊正事嗎,侯爺怎麼一下子就想到那方麵了?
“侯爺,一會兒該吃飯了,阿漁要過來的。”倒在床上,江氏試圖拖延一下。
箭在弦上豈能不發,曹廷安一邊親一邊寬解帶“們去老大那邊了,沒那麼快回來。”
江氏依然不放心,可惜拗不過一家之主,隻能時不時提醒他快點了。
阿漁回來的時候,發現父親已經來了,坐在廳堂喝茶呢。
“爹爹。”像所有犯了錯的孩子,阿漁前所未有地乖巧起來,都不敢大聲說話。
曹廷安心舒暢,笑著問兒“今日落馬險些傷,明日還敢學嗎?”
阿漁心有餘悸,但猜到了父親期待的回答。
因此,撒道“爹爹也去看著我我就敢。”
曹廷安朗聲大笑“好,這纔是爹爹的好兒!”
曹家的孩子,無論男都應勇敢堅毅,豈能因為一兩次小挫折就嚇破了膽?
室裡頭,江氏還在手腳發的整理,聽到外麵男人的笑聲,江氏不也笑了。
兒說的沒錯,把曹廷安當尋常的丈夫父親相,們母都會過得更好。
第二天,曹煉負責繼續教導阿漁騎馬,曹廷安親自坐鎮,隻有可憐的曹炯被困在了書房,抓耳撓腮地琢磨如何湊夠一千字的悔過書,而且不能太敷衍,必須字字真誠人,力爭能糊弄過他的侯爺老子。
黃昏時,阿漁已經敢單獨騎馬繞圈了。
曹炯也終於在爛無數張草稿紙後,寫完了他的千字文。
曹廷安認真看完一遍,將兒子的悔過書放在一旁,肅容問“聽說昨日你大哥打你了?”
曹炯後腚一,卻不得不賣乖道“兒子犯錯,大哥教訓我是應該的。”
曹廷安滿意地點點頭,事與桃院有關,他揍了兒子,怕兒子遷怒到江氏娘倆頭上,不揍又便宜了這小子,幸好老大沒有讓他失。
“嗯,算你懂事。”
總算過關了,曹炯鬆了口氣。
曹廷安想了想,吩咐道“等你傷好了,挑個好天頭帶阿漁去郊外騎馬散散心,剛學會騎馬,你盯點,這次再出事,看我不打斷你的。”
這是給他將功贖罪的機會啊,曹炯大喜,馬上保證道“父親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妹妹!”
曹廷安相信兒子。
不過他還是撥了幾個護衛,又待了劉總管一番。
因此,曹炯鼻子恢復正常的第一天,他興致地要帶妹妹出門時,劉總管就領著四個強健的護衛過來了,彎著腰賠笑“二公子,侯爺說了,他們隨您與四姑娘一同出門。”
曹炯看看妹妹所坐的馬車,已經吸取了教訓的他沒有再自視甚高,心平氣和地接了父親的安排。
兄妹倆要去跑馬,自然要去一適合跑馬的地方。
京城東郊二十裡外有座牛角山,也是附近唯一一座適合打獵的山,自詡箭湛的王孫貴胄們去的多了,從京城通往牛角山的道便漸漸修繕得又寬又平,正適合跑馬。春日裡這條道兩旁的銀杏樹碧綠盎然,如今秋風颯爽,樹葉變得金黃耀眼,賞心悅目。
走出城門後,路上行人減,阿漁便下了車,戴好帷帽騎到了飛絮背上。
“漂亮吧?”指著前麵的金黃大道,曹炯意氣風發。
阿漁久居後院,麵對如此壯觀絢爛的秋景,覺得懷都變得開闊起來了。
“來,我讓你一刻鐘,看咱們誰先跑到盡頭!”曹炯笑著道。
阿漁的好勝心也被兄長激了起來,小手一扯韁繩,飛絮立即朝前跑去。
的馬裝不但漂亮,下麵的護長更完地發揮了護主的作用,結實的牛皮與的夾棉使得阿漁毫不必擔心奔跑時被馬腹傷了的,跑起來隻需便是。
飛絮不愧是千裡寶馬,隻是輕輕鬆鬆地慢跑,速度都遠超尋常駿馬。
阿漁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隻覺得自己似乎跑出很遠了,發現前麵有幾位騎馬的黑男人,雖然四個護衛全都跟在後,阿漁還是有點張,便放慢速度,停下來往後。
這樣的距離,遠兄長的麵容已經看不清了,隻見他揮了揮手,示意繼續跑。
看來一刻鐘還沒到,兄長又非要守約,阿漁隻好繼續向前。
那幾個黑男人似在談,均騎馬緩行。
為了避免與陌生人捱得太近,阿漁咬咬牙,駕著飛絮風一般接近了眾人,再風似的超了過去。
白馬姿態優雅,馬背上的姑娘一紅裝,又因戴了帷帽,便看不出年齡了。
“好馬啊!”一黑男子贊嘆道。
“是啊,我看比五爺的新寵都不差什麼。”
此話一出,同行的黑人都齊齊看向了領頭的徐潛。
徐潛長眉微鎖,視線追前麵的白馬。
毋庸置疑,那是他才送出去不久的飛絮,可馬背上的姑娘,肯定不是阿漁。
那麼弱膽怯的四姑娘,不可能短短半月就學會了騎馬。
雖說送出去的馬已經與他無關了,但想到飛絮可能是被曹家其他姑娘從阿漁手中搶走的,徐潛便無法置事外。
“原地等我。”待一聲,徐潛長一夾馬腹,快速追了上去。
今日他騎的不是略勝飛絮一籌的烏霜,但也同屬寶馬良駒,且他騎馬多年,又全力追趕,眨眼間就拉近了與阿漁的距離。阿漁呢,剛剛學會騎馬,完全靠飛絮天生的速度才顯得老手一般,這會兒聽見馬蹄聲,不安地回頭,瞥見對方上的黑,阿漁連那人的臉都沒看清,嚇得邊往前跑邊問兩側的護衛“那人是在追我嗎?”
護衛首領方纔經過那些黑人時便認出了徐潛,平靜道“四姑娘不必驚慌,徐五爺肯定另有要事,並非追趕姑娘。”
馬上的是人是徐潛?
阿漁一下子就不慌了,並且放慢速度,一邊停在路旁一邊往後看。
見停了,徐潛也降慢速度,頃刻間來到了阿漁麵前。
一黑的他,清冷如夜空當中的朗月。
阿漁未語先笑,取下帷帽,聲音甜濡地喚道“五表叔!”
帷帽落下,出小姑娘桃花般的臉龐,一雙杏眼清澈明亮,裡麵的喜意真摯純粹。
徐潛暗暗吃驚,竟然是本人?
“五表叔,您怎麼在這裡?”
心上人冷冰冰的,盯著不知在想什麼,阿漁開始張,小聲問道。
徐潛抿了下,反問道“你何時學會的騎馬?”
那理由讓阿漁滿心都是甜甜的,低下頭,輕輕地挲飛絮雪白的皮“我答應過您,一定不會辜負飛絮的一本領,所以一回府就央求大哥教我了。”
徐潛……
好乖的小丫頭,家裡的侄子們若有半分乖巧,現在都個個材了。
“對了,五表叔剛剛跑那麼急,是有什麼事嗎?”阿漁好奇問。
徐潛淡淡道“嗯,我先走了。”
言罷,他麵無表地離開了,一騎絕塵。
阿漁不捨地著他拔的背影。
更遠,徐潛的一眾屬下迷茫了,五爺到底是不是要追那位姑娘啊,怎麼沒說兩句就跑了?
我為表叔畫新妝
我為表叔畫新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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