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長長的車隊順序駛出了車場。在寬敞的街口很快分流開來,朝著各自預訂的方向疾馳而去。
溼粘的靴底死死踩住油門,引擎發出震耳聾的嘶吼,憑藉著絕對違法通規則的可怕速度,衝在最前面的突擊車,在短短幾分鐘抵達了距離最近的一居民小區。
漂亮的紅沙巖塊堆砌出風格獷的半圓拱門,隨風搖曳的濃樹枝,在心修建過的綠化帶裡遮擋了大部分雨水。“景泰花園”四個鑲嵌在門壁上的凹刻隸書大字,爲這裡平添了幾分淡淡的文化氣息。
十餘個攜帶隨行李的平民,擁在可以遮住雨水的門廊下面,用不安和期盼的目,好奇地打量著從遠駛來的車隊。
臉鐵青的林翔跳下突擊車,過等候在門口的一名士兵:“怎麼只有這幾個人?其他的呢?全都提前疏散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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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散部隊早在半小時前就已經派出,他們必須在規定時間組織所在區域的市民離開城市。力不濟的老弱則在指定位置集中,由車隊運載出城。
“景泰花園”的居民數量超過兩千,按照民政部門提供的數據,滯留在這裡尚未撤離的民衆,至還有一半以上。
“我們已經盡力了。”一個左臂上佩有“社區工作站”標誌的青年子疲憊地搖著頭:“該說的都說了,他們就是固執的認爲,這是政府故意製造出來的城市改造收地騙局,誰也不願意離開,甚至。。。。。。罵我們是政府的幫兇。。。。。。”
“所有人跟我來,跑步前進————”
顧不上解釋,林翔急聲過所有士兵,閃衝進距離最近的一幢大樓。
深黑的防盜門,泛出厚實的沉重,白灰漿抹平的門頭,用醒目的紅油漆寫著三個工整的數字————“一零一”。
雜的腳步聲,顯然驚了屋的主人。狹小窺視孔裡出的亮很快被遮掩,即便是隔著厚厚的門板,也能到從門口傳來的輕微呼吸,還有如鼓般的心跳。
“閃開————”
斜拎著突擊步槍的林翔大步走上前來,把烏黑的槍口對準閉合的門鎖,重重扣下扳機。
“轟————”
灼熱的彈頭旋轉著鑽進了鎖釦,巨大能把牆壁震得發抖的同時,也撕爛了橫攔在門壁間的所有障礙。不等嗆鼻的硝煙散盡,林翔已經擡起腳,用結實的橡膠鞋底照準被打爛的門鎖用力猛揣,“哐”的一聲,破裂的門板反砸在屋的牆上,留下幾道清晰的印痕。
“你們,你們想幹什麼————”
一個材胖,頭上掛滿塑料捲髮的中年婦瑟著綣在沙發上,連哭帶罵地連聲嚷:“你們這些喪盡天良的強盜,欺騙不行就暴力強拆。我,我要去告你————”
“況急,再不走就來不及了————”無法多做解釋,林翔快步走近的前,左手運勢掌,朝著對方的脖頸用力劈下,哭鬧和罵聲嘎然頓止。
攔腰抱起昏闕過去的胖婦,把態沉重的橫扛在肩上,林翔衝著發出靜的裡屋高聲喝道:“如果你們不走,就永遠也見不到了。”
話音未落,從屋子裡衝出一名穿白背心的乾瘦男子,還有一個尾隨其後,大約五、六歲左右,正在不停抹眼淚的男孩。
“車子就在外面,不想死就跟我走————”面對怒目相向的男主人,林翔冷冷地扔下這句話,扛起胖的婦人快步跑了出去。
寧靜的小區裡,很快響起了接二連三的槍聲。
砸鎖,破門而。
面對闖家門的不速之客,所有房主都表現出異乎尋常的憤怒和震驚。雖然政府一再發布急疏散令,可是誰都認爲那是騙人的手段。在他們看來,停水斷電是房地產開發商最卑鄙的舉,爲了保衛自己神聖不可侵犯的私人財產,房主們甚至提前購買了大量食品和飲水,自備了各種武力對抗的工。就這樣,當士兵們強行闖各個房間,效仿林翔以暴力進行疏散的時候,都遭到了異常強烈的反抗。
“隊長,怎麼辦?”一名下士焦急地問道:“他們本就不相信勸說,甚至用菜刀和我們對峙。”
“把已經弄出來的人裝上車,送走一批算一批。”林翔了一把順著額角流下的汗水,狠狠地咬了咬牙:“命令工兵火速安裝炸藥,再施放催淚彈,等裡面的人一出來,立刻把住宅樓給我全部炸掉————”
房子是居民抗爭的最大本,沒有房子,沒有人會在這裡繼續呆下去。
“炸樓?”下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我們無法確認裡面還有沒有居民。萬一有人呆在裡面不肯出來。。。。。。”
“管不了那麼多了。”看著手錶上不斷向前移的指針,林翔無奈地搖了搖頭:“這樣做,至能挽救大部分人的命。如果他們被病毒染。。。。。。所有的人,全都會死。”
帶著細長的白煙尾,幾十枚圓筒狀的催淚彈,被拋槍準確地彈進了大樓。耀眼刺目的白閃過後,濃的煙霧很快充斥了樓房的所有角落。各家臺上用厚膠帶封住的窗戶,接二連三地被猛然推開,無法忍嗆鼻刺激和辛辣氣味兒的居民,紛紛把探出窗外,想要在新鮮的空氣中得到最徹底的釋放。從屋滾滾而至的濃煙,使這種舉最終變了徒勞,在無法忍的窒息和眼、鼻腔粘大量釋放的催促下,人們只能放棄堅守已久的居所,捂著口鼻,在微弱的視覺索下,跌跌撞撞地衝出大樓,癱坐在冰冷的地面,臉寡白地大口呼吸著久違的空氣。
“起————”
震耳聾的炸聲,淹沒了混合在人羣中劇烈的咳嗽和息。漫天的灰塵和砂石落在頭頂上的時候,屋主們彷彿覺得是做了一場可怕的夢。他們呆呆地站在那裡,著已經變碎石瓦礫的房子,張得老大,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嗚————”
此刻,一陣尖利刺耳的警報從遠傳來,在城市上空暗的天幕下久久迴盪。沉浸在憤怒和絕中的人們怔怔地擡頭仰四周,卻意外地發現:站在邊的所有人,眼睛裡同樣寫滿了不明就裡的疑和驚恐。
“向北面走,從北面離開城市。作要快,這是你們唯一可能活下去的機會————”
說完這句話,林翔縱跳上突擊車,和所有已經上車的士兵朝著發出警報的遠衝去。只留下一羣茫然不知所措的居民,在灰塵尚未散盡的廢墟中翻找、痛哭、破口大罵。。。。。。
該做的已經做了,該說的也全都說了。城市裡還有更多的人需要幫助。
上天是公平的,活命的機會,只有一次。
。。。。。。
從發反擊到現在,已經過去了整整四個小時。
99改坦克的彈藥早已打,無法進行攻擊的它們,只能在發機的怒吼聲中,滾著沉重的履帶碾進集的變異人羣。面對這些無法撼的鋼鐵巨,遭巨大損失的變異生,聰明的選擇了迴避。它們不再沿著道路前進,而是化整爲零從樓房的邊角,狹窄的小巷,大廈的部突,依靠敏捷的作和速度,讓裝甲集團的攻擊矛頭,徹底喪失作用。
空軍轟炸摧毀了地面上堆積如山的染者死,可是變異人很快發現了新的寄生目標————除了那些已經外逃的平民,所有樓房的部,還有相當數量躲藏在暗,戰戰兢兢觀察著事態發展,期能夠以此得到安全的倖存者。
屋傳來淒厲的瀕死慘,被窗外巨大的炸轟鳴徹底掩蓋。沒有人察覺到其中潛藏的危險,疏散人員也不可能對每一座大樓都進行細緻的調查,死亡的被殺者就這樣靜靜地躺臥在腥濃的水中,任由病毒吞噬著自己的一切,把控制的角延到的每一個角落。。。。。。最終,爲大腦和靈魂新的主人。
。。。。。。
站在南區中級人民法院的樓頂,謝治平只覺得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憤怒和無助。
他從來沒有想過,小小的病毒,竟然會給城市帶來毀滅的災難。這些眼無法看到的怪,正在用它們自己的方式,向人類爭奪著生鏈最頂端的座位。這已經遠遠超出了人類戰爭所能承的極限,而是兩個形態、意識、生存環境截然不同種族之間的生死糾葛。
但是不管怎麼樣,他必須爲那些還活著的人爭取時間。多一分鐘,人們就多一點活下去的希。
用力扯開軍服的風紀扣,老將軍最後檢查了一遍突擊步槍的彈匣,惡狠狠地嚷道:“來吧!兔崽子們,我會讓你們這些下賤的骯髒生知道,惹怒一個老兵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昨天上午帶著全家到會澤大草山玩了一趟,今天中午趕了近三百公里回來更新,雖然晚了點,至沒有食言。兩天開車六百公里快把我累死了,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一張的大牀,不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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