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有信心？！”易天郁大驚。

雪茭沒理他，繼續看書。

易天郁一邊暴躁的用頭磕桌子，一邊翻開書，看了片刻：“啊，這玩意兒什麼東西嘛！”

雪茭停下筆，放了下來：“我幫你輔導吧。”

“啥？”易天郁愣住。

隨即，像是聽見了什麼不可思議的話一般，他的微張：“你說幫我輔導？！”

“對。”雪茭點點頭，態度認真。

易天郁結結：“可可可…可是我什麼都不懂，距離考試只有兩天了……”

“你也不是要拿高分，只是想稍微好一點而已吧。”雪茭微微偏頭，一雙眼睛認真地看著。

“對……”

“那就開始吧。”

“啊？”易天郁驚呆了，“我我我…我會不會…耽誤你復習？”

雪茭搖頭，“兩天也是有用的，幫你輔導也是復習。”

兩天確實復習不了什麼，對于高考而言這兩天不算什麼，但對于高二年級組的第一學期期中考，兩天的復習其實可以涵蓋很多容。畢竟，半學期學的容并不算多，只要抓住重點，不求高分，至能提升不。

雪茭一向說到做到，易天郁上次幫了，于于理都是應該還一次的。

就用這次期中考作為回報吧！

雪茭單方面決定。

“我先說數學，我記得你上次數學就快及格了，你的數學基礎應該還不錯，也夠聰明靈活。你看這一頁，老師之前花了一節課重點講這道例題，課后習題的第三題、第八題，還有輔導書的這三道題，都是這個類型，所以我覺得這個題必考，就是你要注意……”

雪茭講題的時候口齒伶俐，神采飛揚，自信的拿出一本又一本書和資料，用鉛筆在上面勾畫。

易天郁愣愣的看著，心口直跳。

“喂，你懂了嗎？”

“懂…懂…懂了……”易天郁結結。

他不知道雪茭為什麼要幫他，對方上個月的月考績雖然也不理想，但至各科都及格，而且平時下了苦功，做作業的時候沒有不會的……

肯定是夠資格“指導”他，但……書呆子不是一門心思只有學習嗎？

平時易天郁問個作業雪茭都不搭理，現在竟然主幫忙復習，這對易天郁的刺激不是一般的大。

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覺得很開心，比自己打籃球拿到第一還開心！

易天郁今天上課沒有睡覺、沒有瞌睡，但也一樣沒有聽課——他在看雪茭劃的重點！

“你等一下，今天晚上晚半個小時睡覺，記得把這幾個理公式記下來，還有這兩道基礎題一定要做了。”下了晚自習，雪茭拉住易天郁認真代。

“好……”易天郁應了，乖乖巧巧。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聽話，其實就算是他沒有考好，易老頭也習慣了，最多罵他一頓，在扣點零花錢，也不能把他怎麼著。

所以他復習不復習，也不是很大關系。

就像以前易老頭給他請家教一樣，他向來旁若無人，也不管家教在不在，自己自管玩兒。

以至于易老頭再也不給他請家教了。

但雪茭講題和代作業的時候，他出乎意料的認真聽，并且記了下來。

晚上，易家。

易母驚恐地沖進了房間：“老易老易！”

易大發已經半夢半醒，憤怒地說了句：“干嘛呀，剛剛睡著，累死了都！”

易母不在意，一邊掀被子一邊拍醒他：“兒子！咱兒子！出大事了！”

易大發立刻坐了起來，拔高聲音：“大晚上的，這混小子又惹什麼事了？！”

易母一邊捂他一邊震驚地說：“兒子在學習！”

易大發一臉懵：“啥？”

片刻后。

“還真在學習？”易大發一臉震驚的和易母趴在門口，拉著門小心看著。

“嗯……”易母狂點頭。

“這真的是咱兒子？”

“如假包換。”

“不是在看什麼課外書？”易大發還是有點懷疑人生。

易母一掌呼在他的上：“小聲點！”

然后低聲音：“不是！不是！我之前送夜宵的時候進去看見了，是理書！”

易大發眼睛瞪大，然后咧開笑。

“走走走，咱們不要影響兒子！”他拉著易母悄悄離開。

——

周二，教室。

“郁哥，走，打籃球，虎子他們把場子占好了！”席鈞跑過來，坐在雪茭位置上，一只手勾著易天郁，低聲說。

印芳雖然沒有明言，但不準他們帶籃球這樣的行為明明白白在告訴他們，不允許他們打籃球浪費時間。

所以哪怕是學渣如易天郁、席鈞，要去打籃球都很低調。

易天郁抖了一下，將他從自己甩開。

“要去自己去，別煩我！”

他說得不耐煩，顯然正心煩意。

不學習的人都知道，拿著自己一竅不通的題在那兒研究的痛苦。

易天郁現在已經暴躁的想打人，他搞不懂學這些七八糟東西的作用，也搞不懂電荷守恒、庫倫定理到底用來干嘛？

這讓他很煩躁。

席鈞幾乎是震驚地看著的桌子，結結：“郁哥，你在學習？！”

“別吵我！”

“今天……太打西邊出來了？郁哥你不是一向死不學習嗎？你這是什麼刺激了？”席鈞的刺激也不小。

“……”

“爸媽不給你零花錢了？”

“……”

“還是你自己風了？”

“滾——”

這時候，吃完飯的雪茭進來了。

穿著七中校服，長長的頭發挽一個丸子頭，哪怕是素凈著一張臉，也讓人驚艷。

席鈞略微有點不好意思，視線不敢放在上。

“班長，我剛剛看見印老師了，可能會……”雪茭微笑。

頓時，席鈞一跳：“我先回座位了！”

雪茭坐回自己的位置，然后拿出鉛筆。

“這道題前面有例題，上一次月考考過，老師說錯誤率極高，所以這個月不排除會考的可能，你看這一道理題，前面都是上個月考過的，后面用庫倫定理……”

一邊鉛筆勾畫，一邊認認真真講著。

聲音微低，雖然略微清冷，卻好聽的要命。

易天郁耳朵微抖，心口怦怦直跳，本來煩躁的心被安了下來，只微微慌，什麼打籃球之類的全部忘在了腦后。

他現在不想打籃球，只想認識庫倫！

——

時間就這麼在易天郁又煩又慌中到了周四。

周三晚上就把桌子都搬了出去，將教室變了考場，門上也了這個考場的考生名字。

雪茭他們一班是一考場，一班有不人留在了一考場，二班進來的更多。

雪茭和易天郁的桌子留在了里面，他們把書搬到后面的柜子里放了起來。

易天郁的柜子在雪茭旁邊，他一邊拿文袋，一邊看雪茭，裝作不經意地問：“你在哪個考場？”

“十三。”

“哦……我在三十多考場去了……”

雪茭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后將杯子的蓋子蓋上，放了回去，也拿出文袋。

“這次會進步的……”

“我也覺得！謝謝你啊，我這次一定會做完，對得起你這幾天的辛苦！”易天郁忙說。

雪茭搖搖頭，渾不在意。

“砰——”前面傳來大聲關柜子的聲音。

兩人下意識看了過去。

是程明。

這段時間對方的沉默讓雪茭都快忘了……

大概是程家有代什麼，程明只是睨了一眼，什麼也沒說，就用一些嘲笑嫌棄的眼神看了看雪茭，然后下一抬，高傲的走向自己位置。

在展現自己比雪茭強悍的績！

“明，你績真好，我都去三考場了這次……”余芳芳愁眉苦臉。

“那也不錯了，你這次努力點就能回來，不比那些在十幾考場的人！”程明嘲諷，聲音不低。

“你們——”易天郁然大怒。

“別理們。”雪茭手攔住了他，搖了搖頭。

易天郁還有些生氣，“這都是什麼人啊，這麼碎，欠揍。”

“不搭理們就是了。”雪茭搖搖頭，“你好好考試。”

“你放心，我會的，你也好好考試，不要張，就當平時做題，就是個月考，沒什麼好張的。”易天郁擔憂地看著。

他總覺得雪茭不該是那個績，考得不好，真的是太張了嗎？

雪茭點頭，角勾起個笑容，粲然一笑：“好，這次，好好考。”

“怦怦怦——”

易天郁說不出自己那一刻的，心好像停了，又好像飛出來了。

那種很像小時候父母帶他去山上看見的那一片緋紅的桃花——到自己多年后依舊忘不了的花團錦簇。

雪茭轉，往門外走去。

正好，顧詩韻和人笑著走了進來，對方正和旁邊人說著什麼，自信溫。

兩人在門口相遇，顧詩韻對笑著點點頭，沒有任何言語，彷佛只是陌生人普通的客套。

然后從容地走到位于教室最靠近窗戶那排的第二個位置，那是七中高二年紀全年級第二。

這一刻，雪茭能清晰到顧詩韻的驕傲和自信。

顧詩韻的鄙視和程明的鄙視不一樣，程明讓人憤怒煩躁，手段稚。顧詩韻的鄙視卻像是自然而然，看著顧雪茭的時候好像并不帶有歧視，卻讓人自行慚愧。

邊說著的都是顧詩韻的夸贊，初中的時候顧雪茭說顧詩韻是私生，就被人各種捉弄，沒人相信的話。

有這麼兩個人在邊，怪不得顧雪茭將自己放縱那樣子。

雪茭走到門外，停住腳步，回頭了一眼。

的視線在驕傲自信的顧詩韻上停留片刻，便移到了前面那個還空缺著的位置。

作者有話要說：雪茭：我，茭姐，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