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北鬥九星

柳河愁說，鮫人淚常人服食可以凝神定眸，研碎了塗抹在臉上可以讓容永駐，修道的人還可以用來煉丹增壽。

而這都不是關鍵，關鍵是鮫人淚不僅對活人來說是至寶，對於靈同樣也是。

靈本是虛無縹緲的靈，有了道行纔可以顯化。

在水中四寶中，龍涎是至之，鮫人淚是至之。若是給靈服食了鮫人淚，不用耗費道行維持，便可以永固行走人間。

我一聽他這樣說，立刻來了神。

就問他黃河娘娘要是服用了鮫人淚，我是不是就可以正當明的把娶回家了？

柳河愁照頭給了我一掌，說我能不能熬過下元節都尚未可知，還滿腦子想著男事。

「唉，有些事一直瞞著你我心裡也堵的慌，可要是從我裡說出來，八和那陳秋一個下場。」柳河愁嘆了口氣，著我說道。

「額……柳叔你還是別說了，我還等著明天晚上和你一塊去看佛爺的慧眼呢。」

「嗬嗬，你小子倒是心大。」

不是我這人心大，而是這麼多年在廣州的浪子生涯讓我深刻的明白了一個道理，活在當下。

行路的人定不了明天的腳步，很多事多想無用。還是那句老話：逃避不一定躲得過，麵對不一定最難過。

第二天晚上，我們按照約定和佛爺在河邊頭。

柳河愁的爛船很小，最多隻能載上三個人，也就是我、柳河愁、佛爺。

王漢生不放心佛爺一個人跟著我們，提議讓我們換乘他的快艇。

「要是什麼船都能去九龍窟，你還三番五次來求我做什麼？」柳河愁不滿的說道。

柳河愁的爛船是祖上傳下來的，不知是什麼木頭打造，船上的釘子銹的都看不出痕跡了，偏偏還堅固的滴水不，裝上馬達跑的賊快。

「王叔放心，我相信白前輩會照顧好我的。」

聽佛爺這樣一說，王漢生也沒再堅持，不過卻依然安排了快艇遠遠的跟在後麵。

今晚月圓，水中銀波搖晃，給人一種祥和安寧的覺，可是這種覺在我們到達九龍窟水域的時候立刻然無存。

月好像照不亮前方的水域，水麵黑漆漆的，就連蒸騰散發的水汽都是一團團的墨。

這時，柳河愁做手勢喊停了後麵跟隨的快艇，要他們停止前進，還做了個熄火的手勢。

我以為王漢生會強行跟進來，誰知他這次倒是很聽話，竟是一寸也不敢冒進。柳河愁也在此時關掉馬達，改用船槳。

機的轟鳴聲先後消失後，空氣一下子詭異的安靜下來。

村裡人口口相傳九龍窟有死無生，儘管我自在黃河邊上長大也從來沒有來過這裡。

聽村裡老人說，破四舊的時候，水利局的人組織過一支潛水隊探察九龍窟，下去之後人消失的無影無蹤，連個骨都沒見著。

當時這事鬧的很大，連地方部隊都驚了，想用深水炸彈轟炸九龍窟，後來又被上麵急停。

從那之後，九龍窟的事民間詭莫若深再也無人提及，而方也視如不見，就當它不存在於地圖上一樣。

黃河萬裡，流域廣袤，若從佔地麵積上來講，九龍窟不過是地圖上的一個小黑點，確實可以忽略不計。

越往九龍窟的中心水域前行，爛船行駛的越慢，柳河愁劃槳的作也越發吃力，可是這水中並沒有水草阻攔。

我仔細觀察水麵，發現水質有異。黃河得名是因為水質渾濁呈土黃，可是這水卻是黑的，似乎上麵還有一層油脂狀的東西。

我手想去蘸一點看個究竟，剛有作就被柳河愁喝止，「謝嵐，你小子不要命了，水上麵這層油脂可是油！」

柳河愁的話令我嚇了一跳。怪不得他劃的如此吃力，油粘稠無比和瀝青一般。

轉而我又想到，這要真是油的話，九龍窟水下要埋葬多骨才能鋪就如此厚重的一片水域？

看到柳河愁很快累得出了一的汗，我就想接過他手裡的船槳替他劃一會兒，哪知柳河愁都不讓我一下。

他說船槳攪的不隻是油和黑水，同時還會驚擾水下的亡魂。

我不是白家子孫，沒有背負河眼詛咒，一旦驚擾了水下的亡魂就會被它們糾纏上，不死不休。那些死在九龍窟的人中，有一大半都是被水下的亡魂給害死的。

亡魂害人可比水猴子、河更加可怕，會讓人在無知無覺中下沉到底，甚至死了很多年腐爛的隻剩下一白骨的時候，還會以為自己還活著。

而所謂的河眼詛咒，指的就是當年道士要白家後世子孫世世代代堵河眼的事。隻要白家還遵守約定出人堵河眼，亡魂就不會主傷害白家子孫。

走著走著，爛船開始走起了弧線。

明明直行就已經很費力氣，柳河愁還時而不時的倒回去再折返回來。我看不懂，就問他為啥要這樣做。

柳河愁指了指天上的星星說道：「當初道士盜河眼布陣走的是天上北鬥九星的路子，我現在就是按照北鬥九星的連線行船。」

我隻知道北鬥七星的說法，柳河愁偏說道士的陣法走的是北鬥九星的路子，就好奇的問他：「北鬥有九星麼，怎麼我隻看到七星？」

「北鬥確有九星，左輔右弼二星為星，尋常世道不出現。」柳河愁尚未回答倒是佛爺先開了口，聲音一如既往的和。

「我說長這麼大都沒見過九星。」我隨口說道。

「九星齊出可不是什麼好事，你最好一輩子都不要見到。」佛爺微微一笑說道。

「為什麼？」我問道。

「因為若是北鬥出了九星，紫微星肯定會被迫的黯淡無，此乃天下易主的世之兆。」

紫微是帝星，帝星黯淡的確是世之兆。

當下我癡癡的了會天上的星辰，又的看了幾眼蒙著黑帶的佛爺，忍不住為到惋惜起來。

佛爺雖然練就了一雙能看穿寶氣的慧眼，卻是一輩子也不能像我這樣自由的觀星賞月。寶氣再盛，又哪裡比的上星的璀璨。

想到佛爺的可憐，我又想起了黃河娘娘。

和佛爺相比，我那未過門的鬼媳婦在黃河裡水底不知一個人孤獨的生活了多年，也是個可憐人吶。

又行駛了不知多久，柳河愁收了船槳，告訴我們目的地到了。現在爛船的正下方便是九龍窟的最恐怖的所在，也就是傳說中那個由沒堵上的河眼所形的無底黑。

「這裡是破軍星位？」佛爺問柳河愁。

「不錯，佛爺果然聰慧過人，僅憑方向就能算出星位所在。當年我白家祖先私藏的就是破軍星位的黃金龍頭，這才創下彌天大禍。」

既然到了目的地，佛爺就準備解開臉上的黑帶，搜尋分水劍的寶氣。我在邊上的盯著的作，非常好奇所謂的慧眼是怎樣的一雙眼睛。

黑帶纏了一層又一層，就在佛爺即將完全解開的時候，柳河愁突然開口說道：「佛爺，等下你若是在水下看到別的東西，我希你千萬不要和任何人提及。」

「你擔心我會看到什麼？」佛爺問的很直白。

「天機晦難測，有些謎底還不適合過早解開。何況你不是應劫之人，肆意泄天機，怕會引來天罰加。」

「哦，多謝前輩提點。我此行隻為分水劍，無論我看到什麼都不會說不出去。」

說完這句話，佛爺也終於揭開了臉上的最後一層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