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離夜溫和一笑，眉目如畫，梅的淡雅不如他十分一，「如此景，無人共卻也憾。」

「確如此，」餘悅將手中的遠鏡遞給莫離夜，眸清淺，笑意輕輕，「六表哥，莫辜負了這難得的景。」

「自是，」莫離夜蒼白如玉的手接過遠鏡，沒有猶豫，也沒有疑問，彷彿真的是餘悅發現了一景，找他分罷了。

餘悅心中卻有幾分疑，讓燕畫去請莫離夜過來，本以為他至會詢問什麼，卻不想……

玉蘭茶盞，幾瓣梅花飄於茶上，白煙裊裊，茶香四溢，餘悅雖有不解，麵上卻擒著一抹清淺笑意，走到紅木茶桌前，親自倒了兩杯熱茶，靜坐著，優雅品著茶，看著綿綿花海，眸悠悠，似真的隻是在賞景，而不是讓人家未婚夫看著自己的未婚妻和其他男人卿卿我我。

稍頃，莫離夜淡然放下遠鏡，依舊清雅勝梅，角溫和笑意不變，甚至眸中一漣漪都沒有，平靜到餘悅心中微寒。

早知道的這位孱弱的六表哥絕不是表麵上這麼無害，縱使皇後地位穩固是皇帝的平衡之道，但是這麼多年來後宮之人在背後盡嘲笑著，人前卻也不敢慢待，如此，沒有這位六皇子的手筆是不相信的。

殺父之仇，奪妻之恨，可見奪人妻子是多讓一個男人不容的，餘悅能猜到他不會然大怒，卻猜不到他卻完全一片平靜，是他真的無所謂，還是心機真的深到無法窺探辦分？

無論哪一種，都證明他城府之可怕！

「六表哥，景緻如何？」

「是很不錯。」

「是嗎？」可惜你的表和你的話語卻沒有一吻合。

「景緻雖好，卻更不能錯過長寧的盛。」

餘悅挑眉，這是什麼意思？直接同意的合作？

這是完全出乎意料啊！

也真是容易得讓人不安呢！

莫離夜輕笑對端起茶杯，輕抿一口茶，「景時時能看，你的茶卻不是一直能喝到。」

餘悅淡笑一聲，「是六表哥不嫌棄。」

兩人相視一笑，轉眸看向花海，餘悅似有些嘆，「這漫漫花海雖，然近看，會發現其中許多有不梅樹已枯敗了，一旦砍掉，也會壞了這片景緻。」

「剔除自己不要的，留下自己想要的，本就難有兩全其，再則若是實在不捨，何不邊載邊砍，何須如此心急？」莫離夜挲著玉蘭茶杯的花枝凸起，溫潤的眼眸劃過梅花海，溫淡悅耳的嗓音格外好聽。

餘悅抿一笑，「六表哥高見，素來聽聞你梅，不知六表哥可有興趣一起為暗香園栽新梅？」

「自然。」

……

賞梅宴過後，皇帝給四皇子、五皇子，分別指了帝師嫡長、鄂國公嫡長為妃，帝師在文地位不小，鄂國公又是軍武世家，而三皇子的未婚妻長寧又是皇家寵的郡主，背後勢力也是錯綜複雜，如此形了三角，互相牽製，互相平衡。

餘悅眸悠遠，九龍寶座那位帝王心爐火純青，絕不容許有前朝後宮超出他的掌控。

在皇家生活十多年，才真正會到其中的複雜，步步相扣，環環生死，一步踏錯，滿盤皆輸。

劇中被掩藏的多暗湧殺機、帝王手段，餘悅都說不清楚，前世長寧們的命運如此悲慘，追溯到底，不過是皇權下的犧牲品罷了。

要對付白瑜兒不難，要扳倒三皇子也不難，難的是怎麼不被那位城府極深的帝王察覺，從而連累母親和姨母。

所以餘悅絕不敢仗著自己知所謂劇，便自以為是想手朝政，不是主，沒有天道庇護，恐怕一手，下一刻便是碎骨。

能做的就是索帝王佈下的網路，小心得到自己想要的，再埋下幾顆不起眼的棋子，化整為零，慢慢滲大局。

之所以會選擇莫離夜合作，一來終是眷，不方便接前朝；二來他是皇後嫡子，卻是個不惹眼的嫡子，他素來不好，即使參與朝政，名正言順卻不會引起皇帝和其他皇子大臣的猜疑。

暗香園閣樓，沒有選擇拐彎抹角，而是直接將事實和的態度擺在他麵前，沒有演戲，是的坦誠，也是誠意，所以他也回報同樣的誠意，並無掩飾自己的心機，兩人心照不宣，即使沒挑明，卻也達了協議。

就算到現在還不明白莫離夜心中的考量，也知道他無法控製，更不懂他為何如此相信。但是這步棋本就難走，與其找個沒用的豬隊友，被他後麵的勢力纏死，還不如找個危險的神隊友，至危險和機會並存不是嗎？

而且幾次的接知道那個男人並不是真的置紅塵世外，隻是他的野心，他的目的，從沒人能看出來、看懂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