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一夜未曾睡好的公孫珣就和韓當等人上路了,他們按照昨日走錯的路線老老實實的退了回去,而且逢人就問路,遇到一個大黃里的小村落時還不忘專門去歇歇腳討口熱湯喝……沒辦法,昨天確實壞了。
而就在這行人從大黃里這里得到了確切的方位,準備再度上路時,卻忽然見到路上塵土飛揚,馬蹄聲疾,赫然是一隊黑吏快馬護送著幾輛制式車輛來到里中,而僅僅看到車輛的依仗,公孫珣這個當慣了吏員的人就明白,這應該是這南和縣縣君親自來了。
果然,等到車門打開,真的下來了一個配著銅印黑綬的朝廷命,聽周圍吏員的稱呼,赫然是本縣崔敏崔縣君到了。
里中的里長、大戶大驚失,趕上前跪拜問候,但這六百石的崔縣君(漢家制度,一縣之長的級別據縣中戶口來定,從三百石到一千石都有)本見都不見,而周圍的吏員上下忙活,但卻只是要熱湯和草料……倒是讓里中眾人松了口氣。
稍微一問才知道,原來,昨夜三馬里出了一件潑天大案,僅憑這鉅鹿郡南和縣縣里的門下賊曹和獄吏本無法置,這位崔縣君不得已才親自過來了。
“怎麼講?”公孫珣也沒想去招惹這位素不相識的縣令,但他自己遠遠的避開后,卻還是忍不住讓韓當等人去找打聽了一下……不打聽也不行,剛才問路的時候他就知道了,這三馬里和大桑里是挨著的,而后者恰好是那賈超的家所在,也是自己此行的目的地。
而且再說了,一個騎馬刀的邊塞干騎卒剛一回去就出了這種大案子,也由不得人想。
“就是賈超!看不出來,這廝竟然有這樣的膽氣,一口氣殺了里中大戶十九口人。而且殺了人也不走,大半夜的就讓三馬里的里長騎馬去報,自己讓大桑里的里長陪著坐在那大戶家門口,等著縣中吏去抓。”韓當上說著人家大膽,臉上反而有些欣賞的味道,畢竟嘛,這位可是敢三十騎劫營的主,哪里會真的在意這種事?
“知道是為什麼嗎?”公孫珣好奇問道。“剛回家,怎麼就鬧出這種事?”
然而,這話剛一問完公孫珣自己都覺得沒意思了起來……雖然不清楚況,但剛一回去就做下這種案子,還是針對鄉間的大戶,甚至殺了人也不逃,那十之八九是家里了欺,不得已才暴起殺人的。
一念至此,公孫珣腦子一轉,卻是趕改口吩咐了一件事:“既然遇到了,此事不能不管,去包袱里拿我族叔的名刺來,我要面見這位南河縣崔縣君!”
“小公子自遼西而來?”那縣令年紀約莫有四五十歲,看了對方遞上來的名刺明顯有些驚疑不定。“遼西公孫氏任右北平長史昭……這公孫昭莫非就是那朝廷邸報上近日所說領軍大破鮮卑的那位……是你何人?”
“是在下族叔。”
“原來如此,我是清河郡人,曾任過清河郡戶曹,當日也有一個同僚,喚做公孫方,跟我族弟崔琰相甚篤,如今二人都正在大儒鄭玄求學,不知……”
“也是族叔,不過卻是清河分支了……我公孫氏巍然大族,自遼東至北海,環渤海一周都有族人。”關系攀到了,公孫珣也趕改了稱呼。“不瞞叔父,小子來自于遼西令支本宗。”
“原來如此……遼西,遼西的話,賢侄何故在此啊?”
“去求學。”
“去求學?那賢侄為何還不趕上路,反而在此盤桓不?”
“回稟崔縣君,小子是來來訪友的。”公孫珣以禮相答。
“窮鄉僻壤,哪來的‘友’?!”這崔縣君竟然有些咬牙切齒的覺了。
“不瞞崔縣君,原本正是要去大桑里去見這殺了人的賈超。”公孫珣依舊不卑不,反而有些堂而皇之的覺。“當日在遼西盧龍塞中,鮮卑寇邊,我族叔公孫昭發兵夜襲,我為遼西郡吏,也曾參戰,而這賈超當日也曾與我等并肩廝殺,算是有幾分袍澤之誼。他這次回鄉,也是小子我贈送的財貨……聽到他剛一回鄉就殺人滿門,想來必有,那就更不能不管了。”
“我就知道!”這崔縣君終于氣急敗壞了。“我一看到名刺上的遼西二字,就該曉得你與那剛從遼西回來的賈超有干系!你說你出名門、年紀輕輕、大好前途的,何必趟這個渾水?!你剛才自稱在遼西家中時也在郡中為吏,須知道國法無。”
“正是年紀輕輕大好前途才不能不管這件事的!”公孫珣毫不退道。“崔縣君……當年元杰公(名士張儉)為友殺人,天下人為之稱道,元杰公是什麼樣的人,需要小子來說嗎?就算是遼西偏僻,前幾年鄰郡也有過方正(球)的事跡,他因為別人侮辱了自己母親,就聚眾殺死那個吏全家。結果呢,不也是名揚天下,舉孝廉,仕為嗎?那賈超就算是出低微,也是我認下的友人,我又怎麼能棄而不顧?崔縣君,我直說吧,如果他心愿已了一心求死倒也罷了,小子絕不罔顧國法。可要是中還有什麼不平之事,難道只有張儉敢為友報仇嗎?難道只有方正敢未加冠就聚眾殺人嗎?!”
說著,公孫珣竟然當著對方一群執法人員的面握住了刀把。
然而,崔縣君也好,周圍縣中的吏員也好,竟然全都無言以對……因為,對方所言實在正是這年頭蛋的主流價值觀!大漢朝講的就是一個春秋大義,有仇必報,有恩必償。而且一旦做下這種事,肯定是要揚名立萬的!
實際上,我們的崔縣君這時候哪里還看不出來,眼前這個姓公孫的小子,說不定還真想借此揚名呢!想想也是,如果案沒有什麼波折,那對這小子也沒什麼壞,反正不過是跟著走一趟而已,還能掉塊?
可要是有機會,人家憑什麼不在這河北撈點名聲再走?
但是,事沒那麼簡單的。
話說,昨天來人到縣中深夜報案時,已經大致的介紹了一下案,而這位南和縣崔縣令雖然來不及查案,但心里卻已經對這個案子有了些個人的大致看法……死人的是馬老公馬大戶家,分明就是攀上了宦閹人的爪牙才得以剛剛起勢的一戶鄉佬豪強。所以說,有些事閉上眼睛也能猜到,估計就這家人欺鄉里時有些不擇手段,又恰好遇到了賈超這種刀尖上的悍卒,這才惹上了禍事。
而既然案子跟閹人爪牙為禍鄉里扯上了關系,眼前這個未加冠的青年又說出了靠和宦對抗而名揚天下的張儉的名字,那麼崔縣君就自然多了一重顧慮:
要知道,這宦啊,如今天下沒人得罪的起,真得罪了,那可是真要破家滅門的。但是屈從于宦勢力,名聲污了,那士人也不容下你的……因為在這漢朝,大家都是要講究一個臉面和名聲的,不要臉的人除非把自己割了送宮里去,否則一般混不起來。而兩次黨錮之禍后,那些反宦士人,雖然做不了,卻反而愈發掌控住了輿論。
君不見,那張儉因為得罪了十常侍的侯覽,沿途奔命,門投止,天下多士人為了保護他不惜破家滅門。到了后來,就連追捕他的員都主棄而走,還對保護張儉的士人說什麼‘這種仁義請分我一半’?
這種氣勢,真是讓人尊重到畏懼的程度。
當然了,原本這個案子里剩下的活人全都是平民百姓,而平民百姓在這年頭是不算人的,更沒資格討論輿論和名聲這種高端話題。自己過去,只說是秉公執法,擺出一副法家酷吏面孔,該殺殺該埋埋不就得了?
但是話又說回來,一名要去游學的遼西公孫氏子弟就在眼前,那可是世代兩千石的巨族,整個渤海一圈,七八個郡都有人家的族人分支,還有商號角,自己老家清河郡也將將于這個人家的影響范圍,而清河還偏偏尼瑪是黨人起勢的發源地……這就由不得崔縣君不得不考慮這輿論上的問題了。
草料喂下去,馬匹恢復了神,熱湯喝下去,人也暖了子。
但是,重新上路后的崔縣君看著車外騎著高頭大馬的公孫珣和他那四五個握刀挎弓的伴當,簡直頭疼裂!
“儉得亡命,困迫遁走,門投止,莫不重其名行,破家相容。”——《后漢書》.張儉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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